刘驹和萧淳两人听了哨马来报,也都感到很是吃惊,只见萧淳先是叹了口气,就说:“哎……魏军刚刚夺取了扈州城,现在士气正旺,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度出兵了。现在咱们的奏折才送出去不久,皇上肯定还来不及派出援兵,恐怕这南阳城,危矣!”
刘驹稍做镇定,便安慰萧淳道:“萧将军莫急,这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魏国大军已经逼近了南阳城,那么在下自当出城迎敌,还请萧将军坐守城中严加防范,以免重蹈扈州城破之覆辙。”
事已至此,萧淳也不再啰嗦,便回答刘驹的话道:“刘将军,你且放心出战,这一次城中东、西、南、北四门,我会安排好人手前去督军,如果再出什么岔子的话,我萧淳必定以死殉国!”
就这样,两天以后,薛胤领兵三万赶至南阳城下,立刻就将战书送到了城中。
而刘驹看过了战书之后,也马上披挂整齐,点兵挑将,随后便从城内赶了出来。
薛胤此刻已经在阵前等候多时,忽然间便看到南阳城的吊桥忽然间放下,紧接着就从城门里冲出来一支齐军。
为首的齐将身骑白马,披着银甲,手持一柄长刀,看样子威风凛凛,颇有一番英雄豪杰之姿态。
不必多想,薛胤便知道此人正是传说当中的南阳城守将刘驹,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要说这薛胤也是一位本领了得的大将,因此当他看到刘驹这般气宇不凡,不由得心生了些许惺惺相惜的意思。
于是薛胤远远的冲着刘驹作了个揖,然后问道:“敢问那来将,可是刘驹否?”
刘驹听了薛胤这话,就横刀勒马,大声叫道:“没错,我正是刘驹!你又是何人?”
薛胤一听,当即也自报家门,并且讲道:“我乃大魏镇北将军薛胤是也!刘将军,现在你朝不济,大军节节败退,我们大魏迟早要吞掉齐国的河山,我看你并不糊涂,为何不归顺于大魏呢?我皇拓跋宏惜才,依你的本事,他必定不会亏待于你!如果咱们能够一起共事大魏,那么大业可期啊!”
谁曾想刘驹听了这话,就冷哼了一声,说道:“呵呵,无耻之徒,如今我家三代在朝为官,受尽齐皇恩惠,怎么会屈身于你们鲜卑族人呢?看我今天就先取了你的性命,以报皇恩!”
薛胤见自己劝降不成,反被辱骂,顿时间怒上心头,拍马舞枪就朝着刘驹杀去。
可是刘驹毫无惧色,同样策马向前,就和薛胤相互厮杀了起来。
只见两员虎将此时各显神通,在阵前打的是不可开交,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斗了三十余个回合,却仍旧是精神抖擞。身处两边的将士们当然也没有闲着,而是高声地呐喊着为各自的主将喝彩助威。
然而薛胤这人虽然武艺也十分高强,可是当他与刘驹缠斗到第五十余个回合的时候,竟渐渐有些感到力怯。
原来刘驹也有个非常闻名的特点,便是他生来雄壮有力,尤其以臂力最为惊人,因此薛胤每每接他一招,都感到力道异常沉重,时间一长,自己当然会变得难以招架。
更何况薛胤此前连续数十日随同卢渊征战前线,早已经缺乏休养,相反刘驹坐守南阳城以逸待劳,优势十分明显。所以薛胤心中暗自嘀咕,要是再这么打下去的话,自己恐怕不会是刘驹的对手。
想到这里,薛胤便再也不敢恋战,于是赶忙找了个机会匆忙脱身,紧接着便回马向着自己军中跑去。
刘驹见自己战退了薛胤之后,马上高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声喝道:“诸位将士,随我冲杀上去,取贼首级!”
刘驹的人马看到自己的主将单挑得胜,士气大涨,高呼着便冲向了敌军。而薛胤这边的兵马看到主将战败,一时心慌,所以阵脚大乱,顷刻间就被齐军击溃了大半。
薛胤见状无奈,只好率军迅速往回逃去。
话说魏军的主将卢渊自从拿下了扈州城之后,就一直待在城中安抚民心,同时也在等候着薛胤攻打南阳城的消息。
其实在他的心目当中,如今这世上能够敌得过薛胤的人,简直是屈指可数,所以这一回薛胤进军南阳城,卢渊还是对他感到非常有信心的。
可是事与愿违,这天卢渊正在扈州将军府内捧读兵书,便听到府衙门前传来一片纷纷攘攘之声。
被扰乱了清静的卢渊正欲发怒,就看到从外面飞快地跑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卢渊放下兵书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正是镇北将军薛胤!
此时的薛胤跌跌撞撞的便闯到了卢渊的面前,身上的甲胄沾满了斑斑血迹,长长的头发也散乱的披在脑后,看样子着实有些狼狈。
见此情景,卢渊无需开口多问,就已然心知肚明了。
看来薛胤此行,必然是打了败仗,并且看他现在的这副模样,肯定还败得是一塌糊涂。
所以卢渊当下就感到十分不悦,于是态度冰冷地问薛胤说:“薛将军,你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这南阳城一战,打得如何啊?”
“卢将军,都是在下不好,过于骄傲轻敌,那南阳城的守将刘驹果然难以对付,我军交手不过,损失大半……”
薛胤这时候低着头跪在地上,自惭形愧的向卢渊报告说道。
而卢渊看到薛胤满是懊悔之意,心中虽然还憋着一口闷气,但是终归是自己给吞了下去。
随后他又张口说道:“哎,其实本将军也早该想到,这攻打南阳城的难度,绝对不会亚于扈州城!区区三万人马,怎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