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就高高的爬上了半天。
她伸手一摸,旁边早空了,崔存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她竟然半点没察觉。
身上还有些沉重,心情说不上是愉悦还是茫然。买穿越套餐纯粹是一时好玩,她是真没想过在这样一个时代真心托付给一个男人。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崔存昊先推门进来了。
看见程意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也瞬间红了脸,有些支吾:“我煮了点挂面,你快起来吃,放久了就坨了。”
程意对着他扬唇一笑,有什么好想的,喜欢的就是喜欢。
爬起来洗漱后,看见崔存昊竟然已经给她从锅里盛了出来,粗白瓷碗里盛着一碗水光油亮的面条,上面还撒着几点碧绿葱花,还挺好看的。
程意也没客气,昨晚剧烈运动,确实挺费体力,吃了几口就发现底下居然还卧着个荷包蛋,煮的有点老了,不是她喜欢的糖心蛋。
但是一点甜甜的喜悦在心底荡漾开来。
二丫和胖妹都是实诚人,一吃过早饭就过来帮忙了。
二丫家里人多,爹妈又是重男轻女的,向来就干惯了活,干活十分利索。
胖妹她妈平日里惯着她,不过她的体重在那里摆着,也不是后世糖和蛋糕堆积起来的虚胖,碾碎香料的时候很有力气。
于是是两人分工,二丫胆大心细,用刮刀刮碎那些贵的要死的沉香檀香,胖妹则拿着擀面杖来捣碎茴香肉桂这种便宜常见点的。
“其实不用那么急,慢点来也不怕的。这些东西啊,暂时不需要那么大量,就是出货慢点也不打紧。”程意看见胖妹圆乎乎的脸上一片通红,明显是卯足了劲在干,便赶紧劝了两句。
胖妹擦了擦汗,笑得憨憨的:“没事,我也没使多大劲儿。我妈还老说我得多动动减减肥呢。”
“你妈才舍不得你动呢。”二丫有些酸溜溜的说,胖妹的爹死的早,大哥早些年出去打工,这么多年都没个音讯,就跟她娘相依为命,被她妈护的跟眼珠子似的。要不然这种日子里,全村有哪个能长得和胖妹这样敦实的?
“意子,你也别管我俩了,我俩一边干着一边聊聊天,也不累的。你不是说还要多研究一下那个,那啥来着?你得赚大钱才能给我俩发工资啊!”二丫赶紧催促到,她要是月底拿不回钱去,她妈可就不许她再过来帮忙了。
不比的胖妹倍受宠爱,她是上头有哥哥,下头有弟弟,爹妈可看不见她这个二女儿。
程意点点头,站了起来,现在生产线还小,也暂时没资本扩大。崔玲虽然是过来帮忙的,但暂时来说也用不上她,还是得全靠自己一个人先把事情办起来。要是到了交货日期交不上货,那违约金可不是说着玩的。
只是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没给跪回去。
幸好胖妹和二丫专心做事,好像没注意到,程意揉着腰,心里把崔存昊骂了一遍,赶紧扶墙站了起来。
而她一出去,二丫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压低着声音聊起天来。
崔存昊这个房子是一个品字型的三间大屋,外头围着个小院子。
中间一间是堂屋,两边一间主卧,一间客卧,主卧这边外带一个小厨房。
现在为了制香,崔存昊就把客卧那边的房子收拾了出来,中间用木板隔开,一边给二丫胖妹她们处理香料,另外一边让程意来配置香芬。
这么做倒不是怕她们偷学,要不是人手不够,程意还真巴不得二丫胖妹一起跟着来学呢。
只是二丫胖妹那边香料太多,气味混杂,如果全放一块,那鼻子可就失灵了,哪还能分得清楚啥味是啥味?
因为材料受限,程意暂时制作的都还是国内的香道,毕竟是国内盛行了几千年的东西。
不管是材料,资料还是工具都还是比较好找的。
不过后世而来的程意当然知道在以后自然还是香水大行其道,不过暂时先选择香道也是为了适应市场。
她暂时没资本,也打开不了市场。
一整个上午,程意几乎都泡在简易实验室里,但是待的越久,她整个人就越心神不宁。
因为她发现,今天配置出来的香里头一直若有若无的飘着一种微苦的杂味。
诚然,这些香料里头有不少是药香,都是自带苦味的。
但是这一次,不管程意如何增添改变药香的配比分量,这种若隐若现的苦味却始终存在。
到中午吃饭,先烧了一大锅水,把自己全身都洗得干干净净,还被二丫这嘴皮子快的给笑话了一通。
可是下午的时候,程意发现那种苦涩的味道还是没有改变。
程意甚至让崔玲来闻,不过她到底还是没能入门,觉得闻啥都是苦的,苦味和苦味之间的差别,她还不能分辨,只有一脸茫然,看不懂程意为何焦急。
晚上,二丫和胖妹回去,程意心不在焉地挑着饭吃,没忍住就把事告诉了崔存昊:“我是真觉得那苦味不对劲,我都把沉香全拿出来了,那味道还在。”
程意皱着眉头,垮着肩膀,像是干果全被人拿走了的松鼠一样,又凶又可怜。
崔存昊想了想问到:“那你有试着一样样的闻,看那香味到底是哪个香料上出来的吗?”
“试了。”程意还是很不高兴,嘴里叼着根青菜,“但是我发现不是一种香料上有。丁香,甲香,藿香,零陵香这几种香味上面都带着苦味,而且是一样的那种奇怪的苦味!”
说到后面程意自己都快气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几种香料里面都被人加了东西?”崔存昊对于制香不太了解,但也知道程意报出来的这是几个名字香味肯定是不大一样的,但却出现了同一种苦味,那肯定是加了同样的东西,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程意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应该不会吧,这几天咱们家除了二丫胖妹,崔玲。根本没有其他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