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伟城和白莜莜,是她一生之敌,她下定决心要弄死对方,司徒泽墨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
苏婉容一时气得浑身发抖,竟是直接拿起旁边的茶杯,眼看着就朝司徒泽墨扔过去。
然而就在她马上就要出手的时候,脑海中闪过自己父母被气死的场景,闪过自己在监狱中的过往,闪过江伟城和白莜莜“善良地”来监狱看自己时的嘴脸。
她硬生生忍住了想要将茶杯扔出去的冲动。
不用说,只要这茶杯没有忍住扔出去的话,她恐怕又要被司徒泽墨扔到大牢里。
那幽深黑暗的牢房以及湿漉漉的环境,她可不想再呆了。
而司徒泽墨明明看到眼前的女人已经到了愤怒的极限,居然到最后还能够忍下来,不得不有些诧异。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苏婉容,说道:“你刚刚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苏婉容努力抑制住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问到:“少帅,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不知道。”苏婉容一边说话,一边缓缓将茶杯放回桌子上,随后挪开身子,离桌子远一点。
她可是担心自己再次忍不住,对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出手。
而司徒泽墨用完全没有起伏的冰冷声音说道:“今天白天,你在家里和江伟城倒是聊得很投机啊。我还没有说要不要去参加活动,你满口应允,似乎很想去啊。”
苏婉容并未做他想,反而眯了眯眼睛说道:“少帅,难道我那样子对他说话,坏了你的大事吗?”
“你们两个是不是从前就认识?我看你对他说话的样子以及了解程度,不像是新认识的人,你甚至知道纪家的事情,我可从来没有对你说过纪家的遭遇。”
“那又怎么样?纪家的事情全城皆知。”
司徒泽墨扯了扯嘴角,说道:“但是纪家出事的时候,你可是在牢里啊!”
苏婉容心下一沉。
她居然忘记了这一茬。
如果她真的是苏婉容的话,那么她不可能对纪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何况她从监狱中出来的时候,纪家的事情早就告一段落了,她根本没有什么渠道可以知晓。
苏婉容急中生智,说道:“报纸……我是从报纸上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
苏婉容抿了抿唇,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扯起谎来。
“我曾经见过纪小姐。”
“什么?”司徒泽墨有些诧异,而纪如婧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在他脑海中。
苏婉容继续说道:“纪小姐出事之后,也是在城内的女子监狱,而我三年待的监狱,也是那里。我虽然和纪小姐相处时日无多,但是对纪小姐遭遇的事情印象很深。我知道她家被人掠夺,也知道这件事情事出蹊跷,何况纪小姐死得惨烈,我实在无法放任像江伟城那样虚伪狂徒拿走纪家的所有。”
司徒泽墨此时心中升起一股不平凡的温暖之感,他看向眼前的女人。
明明瘦小,没有依靠,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正义之心?
他不敢相信,想到这么多年来在苏家和自己家待着的苏婉容,都是完全不理世事,沉默寡言,能避世就避世的存在……
如今的她……
确实与以往完全不同了。
随后,原本一脸严肃的司徒泽墨,居然勾了勾嘴角,看样子似乎是想开了。
看到这样的司徒泽墨,苏婉容也有些恍惚。
这是闹哪出?
只听得司徒泽墨说道:“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你是要红杏出墙,没有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是我错怪你了,那个什么展销宴会,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当听到“红杏出墙”这个词的时候,苏婉容愣了一下。
随即大笑不止。
“少……少帅……你是在逗我吗?红杏出墙?听起来就像是少帅你在吃我的醋一样……哈哈哈……”
苏婉容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然而反观司徒泽墨,则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
这下子苏婉容呆住了。
难道……
司徒泽墨是认真的?
等苏婉容收住了笑容,司徒泽墨这才说道:“笑完了吗?笑完了上来睡觉吧。”
苏婉容像是被定了神一样,只能傻傻的答应,脱掉外衣上床睡觉。
但是一想到司徒泽墨盯着自己的眼神,苏婉容就睡不着。
果然……
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来,苏婉容眼圈儿都黑了,坐在餐桌上无精打采的吃早饭。
不过丁秋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只是嘱咐司徒泽墨道:“墨儿啊,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是还是要节制些啊。你毕竟带兵,身体重要,当然,娘不是阻止你什么,只是过犹不及啊。”
这样引人误会的话,司徒泽墨愣是一句都没有反驳,而是罕见地微笑应承。
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听话,似乎心情也很好,丁秋翠对这个儿媳妇也改观了不少。
尽管……
儿媳妇这些日子看起来辛苦了些,但是自己儿子满意,这就足够了。
大不了自己这个做阿娘的,多弄点东西给他们补补。
想到这里,丁秋翠恍然大悟,这小两口若是多多努力,说不定还可以给自己抱一个大胖孙子呢!
此时的丁秋翠完全忘记了自己儿子的身体局限,也完全忘记了前一天,自己还暗自想着要给儿媳妇立规矩,满心满眼都是要怎么给儿媳妇补身体,以实现自己三代同堂、儿孙满堂的美好愿望。
所以,尽管苏婉容已经因为缺乏睡眠劳累过度,早早回到卧房里休息了,然而她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就被人敲响。
她走上前一开门,见到来人是幡儿,手中还端着汤,不禁有些疑惑。
“幡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幡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说道:“老夫人知道您不喜欢兰儿,特地让我来伺候您。兰儿过两天就会嫁给两条街外的马掌柜的,也算是个好去处,你不用操心了啊。”
“什么意思?”苏婉容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