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普玲一边说,一边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副高傲的样子,满眼都是对兰儿的鄙视。
但是司徒普玲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说话轻巧的模样,似乎是料定了司徒泽墨不会将怀疑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份。
自己可是堂妹,也不可能和司徒泽墨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在没有动机的情况下,司徒泽墨能怀疑什么呢?
然而司徒泽墨看着现场女人的演技,不禁摇头叹气。
他觉得这些人实在太好懂了。
一个胆量如兔子一般,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而已,就吓成这样,如果对方还有胆子在自己面前撒谎,那倒是值得佩服的。
所以司徒泽墨相信,兰儿应该没有做什么。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人——司徒普玲
此刻司徒普玲的嚣张气焰,恐怕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认定兰儿是真凶了吧。
司徒泽墨想了想,毕竟这是家里的事情,让外人看笑话也不合适,思忖再三,他让剩下的人都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留下了兰儿和司徒普玲。
司徒普玲还天真地以为司徒泽墨是想要将教训人的工作交给自己。然而等所有人都离开,在卫兵和司徒泽墨确认没有人偷听的时候,司徒泽墨才看向司徒普玲,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如其来的疑问,让司徒普玲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些什么,自然是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说到:“哥,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
“我说,是不是你给苏婉容下的毒?”
司徒普玲瞪大眼睛,但很快,她就恢复平静。
她看向司徒泽墨,问道:“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倒是兰儿,她想要爬上你的床这件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如果是她做的,才比较合理吧。”
“普玲,你觉得我是会和你开玩笑的人吗?”司徒泽墨盯着对方的眼睛,就像是想要将司徒普玲看穿一样。
就算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但是强大的杀气,也让司徒普玲下意识发抖,但还是坚持说自己没有动机。
然而司徒泽墨不慌不慌,想要揭穿对方的谎言对他来说,并不难。
他罕见地并没有动怒,而是平静地说道:“若是从前,你说你没有动机,我当时还相信,但如今恐怕不是这样。”
司徒普玲气急败坏地看向司徒泽墨,怒道:“堂哥!你这是什么话?”
“之前,你哥哥出事,你应该对我很有怨言吧。”
司徒普玲的面色变了变,然而依旧咬牙切齿地坚定说道:“我没有!”
司徒泽墨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司徒普玲否认的态度。
他看上一旁的兰儿,问道:“从厨房到少奶奶的房间,路程并不远,既然路上能够遇到这么多人,你一定看到了幡儿和小姐相遇的画面吧。”
兰儿忙不迭地点头。
“那到底是怎样的?”
兰儿畏畏缩缩地回道:“我当时站的远,看不真切,但似乎小姐将那装着鸡汤的碗打开看过,似乎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兰儿的话音刚落,就被司徒普玲的一记焰道,吓得半天都不敢出声。
而司徒普玲则坦坦荡荡地说道:“不过是打开看看有什么东西,你总不会觉得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我就可以下毒吧,我哪有那么专业?你难道觉得,我堂堂司徒家的小姐,还会转行当小偷么?”
“不,我的确不这么觉得。毕竟下毒有很多种方式,何必要用这最容易出错的一种呢?不过,若是在你房间里可以找到用剩下的毒物呢?”
司徒普玲瞪大眼睛。
“什么?我房间?难道哥你去搜查我房间了?”
司徒泽墨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说道:“是的,不然我让这么多士兵将所有人拉过来做什么?”
司徒普玲此时才恍然大悟。什么审讯,什么将所有人叫过来一个一个排除嫌疑,所有的招数都是假的,恐怕司徒泽墨早就将目光锁在她身上了吧,之前的行为不过是虚晃一招罢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司徒泽墨一开始怀疑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人。
这些人的房间他都叫自己的士兵在所有人都被带到正堂后,偷偷去查过。
不过他的士兵训练有素,自然可以保证在巡查的过程中不会被人发现,只要这些人不突然回来的话。
这才有了之前司徒泽墨将所有人都聚集到正堂的行为。
而就在刚刚,他将所有人都解散,原因不是因为他有猜测对象,而是因为他有锁定对象了。
在士兵将人带出正堂时,司徒泽墨身边的副官走到他身边对他窃窃私语,内容便是在司徒普玲的房间里,发现了用剩下的砒霜。
砒霜这种东西随便放出去,容易被人发现且引人注目,若是处理不善还会引起大规模的中毒事件,何况下毒时间这么短,司徒泽墨料定,下毒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处理掉。
就算处理掉,他的士兵也可以掘地三尺,先将用剩下的砒霜找出来。
苏婉容这一次没有死,说明对方不懂医理,而且信心满满,在出了事情之后,家中都没有人任何异动。
一个在司徒家自信且在她房间内能够找到犯罪证据的人,在司徒泽墨的眼中,是犯人无疑了。
司徒普玲此时吓得倒退两步,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好歹也是司徒家的小姐,怎么会因为这种场面,就害怕呢?
她看向司徒泽墨,说道:“堂哥,我知道我之前针对嫂子,你现在和嫂子感情越来越好,恐怕对我之前的行为很不满吧。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做这种事情。你怎么不说,很有可能是别人陷害我呢?比如兰儿,如果是兰儿放在我房间里呢?”
兰儿慌忙摆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知道对方不会简单认错,司徒泽墨瞟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和自己一起长大,却在自己从军之后,和自己越发疏远了。
如今的她,自己似乎都快要不认识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那么,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