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家中女眷出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丁秋翠管,不管是曾经司徒泽墨的表妹摔断腿,还是外来的女人跟家中女眷吵架,司徒泽墨不可能插手到这个上面的。
他可是堂堂少帅,自然懒得管这些女人之间的长短琐事。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司徒泽墨一回家,便将家里所有人都召集到正堂,一副严厉审讯的样子。
虽然家里所有人都不是第一次见司徒泽墨了,但是在这个家中司徒专门摆出少帅的架势,还是第一次。
他的气质原本就清冷孤傲,此刻加上这种愤怒,以及从军营中出来的凛冽气息,更是让那些下人们忍不住发抖。
不一会儿在司徒子墨手下的兵便将家中所有人都叫了出来,司徒泽墨此时瞄了一眼台下的人,低声说道:“今天少妇人出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寻常,但是语气中透露着危险的意思。
大家面面相觑,恐怕在场的不少人第一次见到司徒泽墨对家中的人说话。
这样经常是用来训斥战场上不英勇作战士兵的语气,让大家心中慌乱不已,面对疑问,甚至都没有人敢回答。
而司徒泽墨面不改色,冰冷地说道:“你们不回答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那有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毫无疑问就是在追责。
沉默台下是长久的沉默。
没有人敢回答司徒泽墨的话,毕竟他们并不想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司徒泽墨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看着眼前众人,说道:“今天是我给你们之中谁是真凶,我给了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是现在不承认,到时候被我查出来,家法伺候,我也不会再听任何辩解,你们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这话说得众人更是一头雾水,毕竟从来没有人知道司徒家法在伤害家人这件事情上,是怎么规定的。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司徒家是司徒泽墨当家,家法自然就是他说得算。
沉默了良久,司徒泽墨看着台下的人,此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他知道按照这个趋势,真凶自己是不会出来的。
他也不气恼,勾了勾嘴角,说道:“幡儿,你出来。”
幡儿听到自己的名会被叫住,吓得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行了个礼,问道:“司徒少爷,有什么事情啊?”
幡儿是从小就在丁秋翠身边服侍的人,自然与他人不同。在司徒泽墨当上少帅之前就与他十分熟悉,所以对他的称呼没有变过来,司徒泽墨也没有硬性要求。
此时他看了一眼幡儿,问道:“昨天你送给少夫人的鸡汤里面是不是检查出了毒物?”
“是……是的。”
“此事是否和你有关?”
幡儿立马吓得跪倒在地,忍不住抽泣说道:“少爷,请你理解,这事怎么可能有我参与呢?是我端给少夫人的,怎么可能自己这样明目张胆的做这事呢?”
“那你觉得是谁?”司徒泽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幡儿被这样的司徒泽墨确实吓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司徒泽墨。
如果对方只是严厉、愤怒,幡儿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这个表情……
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又好像盯紧猎物的猎人一样,胸有成竹,才能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抿了抿唇,颤巍巍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只是问问。那么你告诉我,在不是你下毒的情况下,你端鸡汤过去的时候接触了哪些人?”
“我……我端过去的时候,有不少家丁和仆人都在,但是将我拦下来的最后只有兰儿和小姐……”
说着,幡儿还不安地瞟了一眼被她点名的这两个人。
现在这样场景,说出别人的姓名,绝对会被记恨的。
但是在司徒泽墨的威压下,她别无选择。
这里的小姐便是司徒普玲,因为她长期住在司徒府上,所以尽管是亲戚,但也是以小姐作为尊称。
司徒泽墨听完幡儿的话,自然地将目光锁在了兰儿身上。
原本站在人群中的兰儿,瞬间吓得浑身战栗。
兰儿感觉自己身体就像是控制不住一样,就在自己害怕的时候,仿佛身后有人用力一推,一下子,她从人群中冲了出去,恰好腿下一软,跪倒在正堂上。
众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是自己承认了么?”
“怕不是想要飞上枝头失败了嫉妒少夫人吧……”
“当初我就猜是不是这个兰儿,果然……”
围观的仆人们议论纷纷,虽然声音都不大,但是兰儿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听到这样的议论,兰儿心中委屈万分。
也许是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罪名就要成立了,小兰只是跪在地上哭喊着对司徒泽墨说道:“少帅,真的不是我干的呀,我冤枉啊!”
司徒泽墨好整以暇,冷冷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是你干的呢?”
兰儿一时语塞,居然答不上话来。
司徒泽墨继续说道:“那如果不是你干的,当时你为什么专门来澄清自己啊?”
“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有人推我出来……”然而,当兰儿回头的时候,自己原来展的位置,空无一人,哪里还看得出是不是有人推她?
一下子无法辩驳清楚自己的身份,心中委屈的兰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
“少帅我真的冤枉啊,当时只不过是听闻老夫人专门给少夫人煲了鸡汤,我心中实在是嫉妒的很想去看一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我已经被老夫人许配人家,不日便会出嫁,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冷嘲热讽地说道:“嫉妒?你不过是个丫鬟,有嫉妒的资格吗?若是有攀龙附凤的肖想,说不准就是想要趁自己出嫁之前,将少夫人挤下去,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你还真是下作!”
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司徒普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