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被变相禁足的日子过得清闲,米虫的本相显露无疑,这期间除了连清澜来找她说过话之外,司徒慕连想起她都不曾,不过值得可喜可贺的是沈清瑶学会了叶子牌,也就和现在打扑克斗地主差不多,她还成功的将脸上贴纸条和画鬼脸的二十一世纪优良传统发扬光大。
“耶,我又赢,茜雪素雨拿钱拿钱。”沈清瑶兴奋极了,以前和秦婉她们玩斗地主她就没赢过,如今找到用武之地了,连赢了茜雪堇月三局。
茜雪撇撇嘴,老大不情愿,“小姐,我这月的月钱都快输光了。”
她年纪小,好玩,每次沈清瑶一撺掇茜雪就忍不住和她玩,可又常输,沈清瑶偶尔让她两把叫她高兴高兴,可今天茜雪一局都没赢过。
碧云端着才蒸出来的樱桃酥烙,笑着打趣,“茜雪你消停些吧,这些日子你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沈清瑶和素雨闻言都笑出了声,“碧云你不要打击茜雪,她这叫越挫越勇。”沈清瑶边往自己身边拿钱,边为自己的牌友辩解。
这话说完碧云也不在打趣茜雪,将樱桃酥烙搁到沈清瑶身侧的梅花填漆小几上。
沈清瑶尝了口樱桃酥烙问道:“堇月怎么样了,风寒好了吗?”
堇月的头疼早好了,前两天起夜时没披衣服着了风寒,第二日就烧了起来,如今还断断续续咳嗽。
说到此碧云面上发愁,“热是退了,只是咳嗽还没好,若是再不好按规矩就得挪去外面养病了。”
素雨和茜雪也很是担心,她们四人一起伺候连蝶衣感情都很好,若是堇月挪去外边养病只怕这病是好不了了,外边那起子奴才最是厌弃这些,连大夫都不给好好请的。
“挪去外边?堇月在我们院里好好地为什么要挪去外边?”
“小姐,但凡是主子身边的丫鬟奴才生了病,若是小病几日好了也就罢了,若是拖上十日不好的就得挪去外边的庄子上养病,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这里是王府规矩更是严苛。”碧云叹气。
素雨也闷闷的,“昨日院外的婆子还和我说呢,问堇月的病可要挪到外边,我啐了她几声,只盼着我们不好呢。”
“小姐如今也大好了,也不见王爷说解了禁足,堇月的病也只让府里懂医的婆子开了几服药吃,如何能好?”茜雪抱怨。
沈清瑶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也明白,如今她因病被禁足,连清澜又嫁进了王府,是正经的王妃娘娘,她这个连侧妃都不是的夫人自然要受冷待。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没人再说话。
“这是怎么了,这么安静?”连清澜刚到门口就见屋里雅雀无声,几个丫鬟神色落寞,沈清瑶也恹恹的。
“参见王妃。”碧云素雨和茜雪向连清澜行礼,画菊绘竹也向沈清瑶问礼。
“王妃姐姐来了,快进来。”沈清瑶起身将连清澜迎进来。
禁足这些日子连清澜来找沈清瑶聊天说话,偶尔也和她一起打叶子牌,沈清瑶对连清澜的好感是突飞猛进,也间带着旁敲侧击想让连清澜劝劝司徒慕放她出去。
连清澜坐下后看着她们玩牌的残局,笑道:“妹妹这是在和丫鬟们玩牌?”
为了出门沈清瑶有些狗腿,“是啊,姐姐要不要玩两局。碧云,上茶。”
狗腿的同时还不忘记伺候好为人家要点福利,“姐姐,我真没事了,你看这桌子椅子的我搬起来轻而易举,你就和王爷说说让我出去放放风?”
辛亏沈清瑶的大力士技能,否则这梨花木的椅子搬起来还真不容易。
画菊和绘竹都看呆了,单手搬椅子这实在不是柔弱的后宅女子能干出来的。
连清澜也有些惊讶,忙叫她放下,“好了好了,知道你没事了,我今日来就是想要告诉你阿慕准你出去了。”
沈清瑶连忙给连清澜道谢,把连清澜都夸笑了。
“你不是想出去放风吗,昨日忠庆侯的夫人递了赏花宴的帖子到府上,我答应下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连清澜拉着沈清瑶的手仿佛找到了一起受罪的伙伴。
沈清瑶听完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她想出去是因为想去找那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安公子,并不想去什么争奇斗艳的赏花宴,女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这个沈清瑶还是深有感触的。
看出了沈清瑶想开口推辞,但连清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这么定了,明日你好好打扮。”
说完茶也不喝就带着画菊绘竹走了,留下沈清瑶一脸懵,一堆话卡在嘴里没说出去要憋出内伤。
“不是,我说好歹让我说句话吧,就这么走了。”
“王爷肯让小姐出去不是好事吗?”
“能出去是好,可去什么赏花宴不好,哎算了算了,还是快让堇月去看大夫吧。”
沈清瑶一脸生无可恋的冲碧云摆摆手,一点刚才狗腿的气势都没了。
出了摘星阁的连清澜松了一口气,她从来就不愿意参加什么赏花宴,流水宴,赋诗会什么的,一群女人凑在一起不是比首饰衣裳就是讨论哪家的公子少爷,再不就是说说谁家的婆母严苛谁家的媳妇恭谨,无趣极了,可她现在偏偏是王妃,忠庆侯府的帖子又不好推辞,只能拉上沈清瑶。
回听雪院的路上绘竹不解为何要要叫沈清瑶一起去侯府赴宴,连清澜也是好不遮掩的说是为了宴席上有个伴不无聊,也能少些见烦人的世家小姐。
刚进院门若兰就回禀说王爷回来了,在屋子里看书。
“今日公务不多吗?回来的这样早。”
还不到酉时,往常这时候司徒慕不是在外就是在书房。
“今日事少,回来陪你。我们才新婚澜儿就嫌弃本王了吗?”杀人不眨眼的冷面王爷在连清澜面前永远都是柔情似水的。
“是是是,我当真嫌弃你,若不是你我也不用应酬这些无聊的宴会。”连清澜嘴上虽然说着嫌弃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靠在司徒慕怀里。
司徒慕揽着连清澜的腰低语,“澜儿,连蝶衣的病不是中毒,可她还真是病的是时候。”
连清澜抬眸凝视着司徒慕的眼睛,“怎么说?”
“我的好哥哥在我身边按的眼线还真不少,”司徒慕冷哼一声,眼神让人看着有些发冷,“连蝶衣出事后,我让黑影彻查府中所有人,发现年前新招的一个护院竟是司徒珩的人。”
“护院?可护院都是在外院活动,进不了什么重要地方的呀。”
“巧就巧在这护院因身手不凡被调去负责安正初住的院子,还多次出现在清杏居附近。黑影让人搜了他住的地方,搜出了不少密信。不过还好,重要的东西安正初都没留,他传的消息还伤不了我。”
“人可处理好了?司徒珩虽刚愎自用了些,可还是谨慎小心的。”连清澜眸色一紧,还是有些担心。
司徒慕低低笑了一声,冷峻的下颌线都显得和缓了许多,手轻轻摩挲着连清澜的腰,“澜儿放心,套出消息后黑影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