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赐婚圣旨不简单
没说不打你丫2020-03-23 17:403,394

  京都皇家贵胄甚多,乃是大沅国最热闹最繁华之地,在这个地儿,比的是权是钱,有钱有权便可横行无忌。

  孝智小王爷离开京都的消息不胫而走,各路纨绔二代生生道着可惜可惜,没了小王爷的京都,失了滋味,没了那一掷千金之人,连那些貌美的名妓,皆透着一丝正经。

  官路哒哒哒不时穿行过马车,百姓探头观望又装自家瞧不见,捂着孩童就说着,娃,你瞧,那些坏人就长那副模样,可要躲着些。

  马车在酒楼前停下,不多时有人伏地,一双青缎云纹薄底靴踩着那人的脊背下了马车,来人正了正衣冠,抬首瞧着滋味楼三字还没做什么表情,楼里小二殷勤凑上跟前:“杜公子楼上请。”

  杜瀚乙巴巴嘴,抬手,“带路。”

  小二谄媚着应是,眼前人看似不足为奇,其父可是在吏部身负要职,又听说,杜瀚乙今年有意在秋闱中博得头筹,有了这层身份,其父再走动走动,父子两同朝为官也不是可能的,想着这些,小二更为恭敬了,领着杜瀚乙来到一众纨绔一早包下来的好地段。

  小二将门推开,杜瀚乙百无聊赖跨进门,“没什么好事找我作甚。”嘴里这般唠叨,却也揽起衣摆坐在唯一的空位子上。

  “杜兄好逍遥,得檀儿姑娘青睐,哥几个这不担心您起不来床嘛!”说话的是京都首富王德的公子王有财,按道理说他这种人在这种场合本上不得台面,怎奈数月前其兄长就任东禁御卫统领,专保护皇族安全出行要事,由此身价自然今时不同往日。

  “王兄说笑了,大家想必都是等着杜某人,眼下人齐了,喝酒喝酒!”说着率先举杯先干为敬,对于这个人,杜瀚乙虽有不悦,但也要给几分薄面。

  杜瀚乙带了头,桌上众人立时附和,推杯换盏,好一番热闹,王有才喝的高兴,又叫了好些姑娘陪酒,一时间气氛酣起,竟然两个时辰不曾散场。

  三杯酒刚过,桌上人吃菜喝酒调戏姑娘,也有人聊起了京都这几日最轰轰烈烈的八卦。

  一消瘦公子放下酒杯与同桌人言道:“听说了罢?京都孝智小王爷将娶男妻一事。”

  同桌人道:“听说了,听说了,街头巷尾都在说,连我家下人都在议论这事儿。”说完又不解,“可这好好的皇子王孙,作甚娶男妻?”

  瘦公子压低声音道:“你有所不知,小王爷生辰当日,马匹受惊,那人与马一同跌倒在地,当时便昏厥过去,这一昏便是数日未醒,而就在这期间,圣旨便下来了。”

  杜瀚乙刚听闻这事也是尤为震惊,只是薛承昏迷那几日谢绝见客,无处求证,他不由得问道:“皇上真的给薛承下了圣旨?”

  包间内无人不知,杜瀚乙与孝智小王爷私交甚好,一众纨绔也就独此一人敢直呼其名讳,私下不谈,明面上各位都会敬其三分。

  瘦公子给杜瀚乙敬了一杯酒才道:“是的,世人都知道,永安王爷和孝智小王爷是同胞兄弟,永安王爷甚得皇上器重,孝智小王爷深得太后喜欢,落马一事发生之后立即传到宫里,皇上与大后大为震惊,派御医无数前往诊治,险些踏破王府门槛!”

  “御医的本领,大家是知道的,幸而救治及时,孝智小王爷算是保住性命,虽性命无碍,但却一直昏迷不醒,皇上念着他们兄弟的好,亲自到吾德寺为小王爷祈福,又请吾德寺大师为小王爷破解灾祸。”

  杜瀚乙惊异道:“这事也能和娶男子为妻扯上关系?”

  “是啊,就那么扯上了。”

  不禁扯上了,事情一出,激起千层浪花,男男断袖不足为奇,但听说,那孝智小王爷可是个喜欢女子的!后来,伴随着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论,说书先生拍案讲了数个版本,此事差点“流芳”千古。

  京都中,除却数年前,永安王薛玉与北夷国打了一场胜仗,凯旋回朝,皑皑铁骑铿锵入了城,由着百姓欢呼成就此番盛景,往后,还真的没见有何事这么轰动过。

  这对亲兄弟,数年接连博得津津乐道,只是这意,就是天差地别。

  杜瀚乙知晓这事还有后续,“然后呢?”

  瘦公子回问道:“既是破灾解惑,你可知吾德寺大师告知的破解灾祸的方法是何种?”

  此话一出,众听客皆露出恍然之色。

  瘦公子又补充道:“吾德大师给了那男子的生辰八字,岂不知竟让樊家那个书呆子对上了。”

  王德才惊讶道:“樊宰相的公子?他可愿意?”

  瘦公子摇头道:“这就不知了,听说孝贤王爷奉命南下,已经走了数日,小王爷坠马也没赶回来过,至于樊家,听闻樊宰府一早上了早朝,回来连正门都没进。”

  杜瀚乙眉头紧皱,暗道王德才蠢货,纵然樊父为当朝宰府,皇家之事,哪容臣子说不。如今看来圣旨一下,便已成定局。

  杜瀚乙慢慢浅酌,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赐婚一事,并没有表面瞧上去那么简单。

  这一边,越往北上,气候越加干热。

  樊清远清俊的面容带着被日头毒晒的潮红,因怕后有追兵,不得不催赶身下的马匹,不停的赶路。

  一人一马已经行了三日,许久没有用水,一直紧抿着的薄唇也干裂起了皮。

  “吁……”

  樊清远拉停马匹,取下腰侧的水袋晃了晃,叹道:“无水无粮,此处荒郊野外,樊清远你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说罢,他翻身下马,抬手拂掉青衣上的灰尘,决定休息片刻。

  他执着缰绳走向路旁的树林,寻到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坐,眼眸流露淡淡的悲戚与哀愁,目视前方。

  他从来不曾想到,自己第一次离家竟是为了逃婚。话说,他还不曾见过对方,只知道那人是个王爷,名曰,薛承。

  “噗…瞧你这苦瓜相,你这是快死了吗?”

  樊清远猛的听到人声,惊愣一瞬。

  他慌张四下张望,最后在身后的树顶寻到了出声的人,还未曾看清对方身着相貌,树上的人踮脚跃下,堪堪落在他的身侧,如非他躲的及时,自己的清袍衣衫都会被那人一脚踏烂不可。

  樊清远揽袖间,看清了他。

  对方一身暗红短打,黑发缎带束顶,是一位英气俊朗的青年男子。

  而他挑着剑眉笑意满满的凝视自己,如在树顶那般吐出嗤笑的语调,“看你如此落魄,想罢必定身无分文了。”

  如此看不起人!

  樊清远冷漠道:“你是什么人?我是否有银两与你何干?”

  哪里来的男子,扰人清净不说,还如此惹人嫌!

  薛承笑吟吟的凑近,一把抓住他手臂,眸色渐深,缓缓道:“不巧,我这个人最爱金银,你是否有银两当然和我有干。”

  呵,樊清远,你这胆子可真不小,抗旨不说,还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是存心与自己过不去吗?幸好小爷我有着上一世记忆,特意抄了近路,否则还真的堵不到你。

  他将人上下瞄了瞄,又想,这世道坏的很,樊清远这一副身骄肉贵任人可欺的品相,怎么就不自知呢。

  想着这些,他坏心思道:“模样倒是周正的,如若没有银两,卖去勾栏院,一定值不少钱。”

  这句话说的樊清远的面色一僵,刚才试过了,此人有些力气,无论自己如何使力,腕上的力道都没有减掉丝毫。

  这人有些本事,不能硬来。

  薛承看出来他已经怒极,但依然淡定的与自己周旋:“银钱我有,就在包袱中,都可以给你。”

  小王爷还没玩够,“不去勾栏地?”

  樊清远暗自咬牙,“不去。”

  “那就可惜了…”

  樊清远:“……”没见到有什么可惜的!

  薛承仍没有打算放过他,心生一计,“公子是读书人?”

  樊清远谨慎道:“读书人又与你有何干系?”

  事关身份,他一瞬间联想许多。

  父亲派来的人?还是父亲朝堂政敌?再或者……

  不,应该不会,素闻那人不喜男子,恐怕自己逃婚高兴还来不及。

  薛承笑:“读书人就好,想罢是会写话本的。”

  会写话本?

  这话让心思杂乱的人怔住,樊清远料想无数,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

  “话本?”

  “没错,话本。”薛承补充道,“宽床软枕,纱帐垂帘,香软身子……夜半之时,排解寂寞,那般的好话本。”

  樊清远,惊住,寥寥几字明白了那话本是何物,一时间脸色青白相间,怒道,“胡闹!”

  薛承抓着他的手腕开始玩他的袖子,随意道:“小爷可不胡闹。”

  说的轻描淡写,但樊清远就是感觉此人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十数年的名节,可不想毁于一旦,樊清远不由得放低姿态,“你放了我,待我回京都,你想要什么,都可。”

  闻言,薛承来了兴趣,凑的更近了,“公子这话说的,难不成小爷提的要求,都能满足?”

  樊清远从未与人这样近过,身子瞬间僵硬,低下头沉声道:“是。”

  只要不是什么劳什子话本与勾栏院!

  薛承盯着苍白俊逸的侧面,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样吧……”

  樊清远缓缓抬头看他。

  薛承站起身与他对视,“小爷还从未与读书人做过朋友,不如我与你做个知己好友,你不必回京都,随我南下,咱们接下来的路上,一路同行吧。”

继续阅读:第三章:决定护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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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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