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远看着轿子,快步上前。
薛承身体的燥热越来越重,趁着神智清醒,正要起身,轿帘却被人一把掀开了。
轿外,樊清远冷若冰霜的盯着薛承,不发一言。
薛承的视线顺着樊清远的鞋面,一点点扫过他的腿,他的腹以及他的脖子,最后停在他的脸上。
只一眼,薛承突然转过脸,逃命一般的绕过樊清远,跑进大门。
刚才那一瞬间,薛承不光是身子热,下面更是越来越紧绷,脑海中竟然想着的是将樊清远如何如何,这事光想想就足够让他疯了,更别提人就在眼前。
不行,薛承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做这种事。
若真的做了,樊清远恐怕会恨自己一辈子。
药性的作用,薛承跑的并不快。
樊清远一心想追问薛承在晏城的那些事,虽对薛承的一举一动很是疑惑,但也跟在了身后。
当事人都进了院子,崔管家留在这里也无用,遂安排轿夫下去休息,一边庆幸自家小王爷回来了,一边苦恼,小王爷为何见人就躲,这不是更说不清。
薛承磕磕绊绊来到了居所,顾不上关门,直接拉开衣领,“怎么这药性,如此猛烈,杜瀚乙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
他暗自嘀咕着,明日一定要找那家伙算账,直接脱下了外衫,可是燥热依然没有少半分。
薛承知道,仅仅脱衣服根本不可能有用,临时找个女子更是胡闹。他想起泡冷水澡可解药性,便想要吩咐崔管家却准备冷水,却不想一回头,樊清远推门而入。
薛承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异样感更重了。
原来跟在后面的竟然是他!
樊清远在薛承震惊的视线中,将门栓插上,回身道:“我有事需要问你。”
真是要了命了。
赶紧打发走,否则一会怕是要出事。
自作自受的小王爷,赶紧饮了一杯凉茶,勉强使得自己清明了些,“有事明日说,我累了。”
樊清远皱眉,忍不住上前一步,“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沙哑感还是很重。
“没。”薛承呼出一口灼热,退后一步,“可能是太累了,你先出去。”
谁曾想樊清远并不走,更是直接挨着桌子坐下来,固执道:“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不走。”
薛承一阵头疼,他知道这个人是固执的,却不想固执的要命!
心里念着清心咒,薛承头昏脑涨的坐在了樊清远的对面,认命道:“好,你问吧,趁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薛承后句话说的特别轻,樊清远并没有听清楚。
“我离开京都时,你是有意找到我的?”樊清远盯着薛承的脸,冷声道。
薛承又将衣服扯开少许,“是。”
果然。
樊清远急道:“那你为何,要带着我去晏城?”
那杯凉茶并没有维持很久的清明,薛承的神智又变得一塌糊涂。
“因为…”薛承双眼有些失焦,却在对上樊清远的脸时,移不开眼了。
薛承魔怔了一样,想着,这个人是他的王妃,还有十几日便能大婚了,早晚都是自己的人。
樊清远忍不住起身,“因为什么?”
果然是有阴谋的么!
到底有着什么阴谋却不敢与自己说?
薛承体内的春药发挥到了极致,他的清心咒已经失效,寻着本能,薛承也起了身。
“因为…”薛承顺着桌子边缘慢慢走向樊清远,“因为,你是我的王妃啊!”
樊清远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一时间愣住了,“你说什么?”
薛承精虫上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中只是反复出现那几句话。
他是我的王妃,很快就是了。
我的人,根本不需要顾及。
我的人,我的人。
薛承的眸子很深,一副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样子。
樊清远被薛承盯的有些不自在,“薛承?”
下一刻,薛承突然将人压在桌上,樊清远猝不及防,被磕到了背,气的大吼,“薛承你发什么疯!”
身上的人太重,樊清远推都推不掉,下意识想用膝盖抵,刚一动,就碰到了不该碰到的。
樊清远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面对薛承深沉的眸子,身为男子的他,就算未经人事,也明白过来,薛承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怎么会…
樊清远由于太过震惊,根本就忘记了挣扎。
薛承紧盯着身下人微张的薄唇,无意识的吞了口水,然后慢慢的凑近,慢慢的凑近。
直至轻轻含住了那张唇,如若对待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
樊清远身子忍不住颤了下 。
唇与唇,一触即分。
咵!
樊清远吓的回神,歪头向声源看去,就见桌面的茶碗被一只拳头狠狠击碎!
碎片刺进了肉中,拳头上面满是伤口。
拳头的主人将头埋入他的胸前,大力的喘息着。
薛承喘息一阵突然就起了身,冲进内室,狠狠关上了门。
樊清远偏头盯着桌上那堆碎片,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唇瓣。直到此时,樊清远都不敢相信,薛承刚刚亲了自己。
“薛承,刚刚你怎么了?”樊清远缓缓道,内室与外室就隔了道薄墙,他知道薛承听得见。
不一会,内室传来薛承的声音,“方才无意冒犯,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樊清远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那堆碎片更清楚了些,有许多碎片已经深深钉入木中,这足以看出来 ,薛承刚才用了多大力气。
轻吐了口气,樊清远看向内室的门,静了片刻又道:“你可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过了许久,薛承的声音再次传来,“劳烦公子帮我叫崔管家准备一桶冷水。”
樊清远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扇门,聪明的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只道:“好。”
听着外面人离开的声音,薛承颓然的靠着门慢慢滑下去,右手还在滴血,点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薛承闭上眼睛,可怜的低下头。
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颤抖的抚上那里。
樊清远…
樊清远…
叹着这个名字,薛承将头埋入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