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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琛考虑的没错,赵婉琴勾结陈一豹、东洋人,还有盛华大学的丽莎夫人和学生会长莫少霆,合谋偷取战略计划书,然后栽赃给云锦,害的江浩琛重伤失忆,也害的数以千人死于陈一豹提前埋伏好的炸药上,更是差点动摇了江家在滨海城的根基,颠覆了滨海城军政府的统治。
这样滔天的罪行,江震天不会、不能、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赵婉琴给放了,否则必然失了军心,也会让老百姓诟病。
不过堵住悠悠众口容易,江震天已经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若想瞒住江浩琛,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江震天是大帅,江浩琛是少帅这不假,但是如今的江浩琛,早已不是那个刚入军营的毛孩子了。
放眼滨海城,哪里没有他的暗线,赵婉琴这件事情若不给他一个交代,恐怕他这个儿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江震天思来想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夫人,对于老夫人来说,早就看赵婉琴不顺眼了,因为当年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老太太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这么多年,碍于江震天对赵婉琴的宠爱,碍于帅府后宅没有人管理,也碍于江莫宇和江莫馨,她选择了给赵婉琴一个机会。
没想到赵婉琴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一次,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再饶了赵婉琴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赵婉琴会在这个时候怀孕,老夫人紧蹙着眉头,缓缓开口:“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必须要保下的,那是咱们江家的血脉,赵婉琴千错万错,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孩子是无辜的。”
江震天了解自己的母亲,当然知道她必会出面保住江家的血脉,“阿娘,那阿琛和云锦那边怎么交代?你也了解你那孙子的脾气。”江震天叹了口气。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不过是让赵婉琴生完孩子之后再处死,又不是将她无罪释放?更何况这个孩子也是阿琛的亲人,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这件事情交给我,由我出面和云锦谈,只要那丫头点头,阿琛必然不会反对。”
老夫人打定了主意,认为云锦善良,一定会同意的,但是让她意外的是,还没等来得及和云锦说,第二天一大早江浩琛就带着云锦主动来东跨院了。
“祖母,我们还没有吃早餐,跟您一起吧!”江浩琛坐在老夫人身侧。
“好!”老夫人看着云锦的腹部已经有了微微隆起的迹象,笑着点点头,连忙吩咐张妈再给少夫人端上来一些有营养的早餐。
“祖母知道赵婉琴的事情吗?”江浩琛开门见山。
一旁的丫头给云锦铺好软垫,云锦低眉顺目的坐在江浩琛身边。
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知道,你们不过来,我也本打算跟你们商量这事。”
张妈给云锦端上热的牛乳羹、红豆沙、杏仁粥和各式各样厨房刚做好的点心,云锦拿着汤匙,舀着牛乳羹喝的斯文。
江浩琛挑眉,“祖母既然说商量,就是想保住赵婉琴腹中的这个孩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我也恨赵婉琴这个毒妇,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江家的血脉,也是你的亲人啊!”
江浩琛面上挂着淡笑,等着老夫人的下文。
“阿琛,让赵婉琴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把她处死也不迟。”老夫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江浩琛点点头,“祖母说的没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那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呢!”
见江浩琛这样说,老夫人很是欣慰,谁说她的孙子冷酷无情,依她看,阿琛很是重视亲情的。
然而江浩琛的话还没有说完,“祖母,我可以答应让赵婉琴生下孩子,只要她肚子里真的有这个孩子。”
真的有这个孩子?
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见江浩琛话里有话,刚要开口询问,江浩琛又接着说道:“但是做为交换条件,我希望在祖母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老夫人话落,就见江震天和江来宜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祖母、大哥、大嫂。”江来宜很有规矩的轻施一礼。
“父帅!”江浩琛颔首,云锦也要起身,连忙被江震天阻止,“你身子不便,以后就不需要这些虚礼了。”
“多谢父帅!”云锦颔首一笑。
“你们怎么都来了?”老夫人有些诧异。
“是我叫他们来的,这件事情关乎到我们的娘,父帅和来宜都有权知道真相。”
江浩琛此话一出,老夫人霎时间变了脸色,不安的看着江浩琛和江来宜两兄妹。
云锦仍旧小口的喝着牛乳,面上的表情恭顺且温和。
江浩琛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祖母,父帅,这个是我阿娘还在的时候那个赵姓的管家的供词,你们想不想看看?”
老夫人手一抖,帕子掉在地上,张妈连忙上前拾起帕子,担忧的看着老夫人。
江震天接过信纸,“赵管家?”
“是啊,父帅还有印象?”
江震天打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越发难看。
“祖母,这个赵姓的管家本就是二姨太的亲戚,这一点相信您和父帅也都知晓,据他所说,当年是二姨太安排他在我阿娘的安胎药里下了慢性毒药的,所以才导致我阿娘在生来宜的时候大出血而死,而来宜从小也并不是什么体弱多病,而是娘胎里带了毒,所以身子才一日不如一日。”
老夫人闻言顿时红了眼圈,“来宜……祖母对不起你!”
江震天更是恨得两眼通红。
“父帅别急,再往下看,二姨太杀了我阿娘无非是为了自己上位,她成为这帅府真正的女主人,但是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我阿娘死后不久,二姨太也因为身体不好病死了,而作为二姨太亲戚的赵官家也在不久之后辞了工作回了老家。”
“你说的黄雀是谁?”江震天心底似乎已经有数了,但是仍旧抱着一线希望问出了口,他希望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这样他的愧疚感才能减少一点。
“父帅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又何必多此一问?”江浩琛冷笑一声,从衬衫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支价值不菲的金钗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