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达孛儿一死,也就代表了草原的纷争基本上告一段落了。
可究竟是纷争停止,还是纷争再度开启呢?
祯毅在这个事情上,给草原下了圈套,可达孛儿的死讯已经被他传到草原去了。
和利淦和格坎铎不然有一战!
一个混乱的草原,才是祯毅专心对内的稳定背景。
暗网,从始至终,一直是祯毅的头号敌人,尽管在不同的时间,祯毅的侧重点不同,但无论他的心思在哪一方面,都是为了对付暗网的而做的准备。
“唐羽生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还没有!”
燕三回答,他和唐羽生负责的一直是齐国梁山江城内外的事务,他们一直在晁江城的家乡调查暗网,两个人一月一换,轮流在江城和祯毅身边当差。
如今大半年过去了,“隐”依旧没有在江城查出什么,这令祯毅有些气馁。
“是不是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的?”
大半年没有丝毫进展,祯毅也对自己的猜测没有那么肯定了。他越想越可能,以暗网奸诈隐秘的特点,不排除存在这样的情况:在偏远地方专门发展一个核心成员,用来执行核心任务!这样,即便被抓住了,也不会牵连出太多暗网关系。
“燕三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还有大半个月!”
“你们俩在轮一轮,如果江城还没有进展,就把人撤回来吧!最近暗网对我们的反击越来越猛,别把人手耗费在不相干的地方。”
“是!”
……
遥远的齐国境内,梁山脚下江城。
奔波一天也徒劳无功的燕三疲惫的回到江城。
这一天还是一无所获!
燕三回到自己住宿的客栈,坐在酒桌前哀叹,大半年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燕爷!今天还是没有找到您的故交吗?”
店小二趁着端来酒肉的机会,关心的询问。
燕三是个大金主,住店一掷千金,对小二也慷慨,因此小二们对他格外殷勤。但燕三住店的目的他们也知晓:寻找故交。
这个理由有些令人伤感,因此店小二的表情颇为扭捏,一面要笑,一面又要深表惋惜。实在难以拿捏!
“还没有……”
燕三本就是齐国人,他一生几乎都在各地奔波,但口音之中还有一点齐国味道,扮演一个久旅他乡的身份正合适。
“我那朋友喜欢山水,不喜欢被人打扰。小二,你们这附近有没有那里比较隐蔽的人烟?”
“燕爷!”
小二苦笑:“您总这么说,但我知道的,这附近的隐蔽地方都已经告诉您了,再有隐蔽处,我也不知道了!”
心中有事,燕三也吃不了多少,他草草喝了两杯酒,扔下一锭大银,起身回房去。
“下月照旧,我回去料理生意,我兄弟来替我继续寻找。”
“燕爷!您这做得什么生意?必须要您隔月就要亲自回去照料,您这兄弟,可没有您这么好说话!”
“你们辛苦!”
燕三上楼时又扔下一锭大银,店小二立刻点头哈腰的捡起来。
“对了!燕爷!”
“什么事?”
燕三刚刚上了楼,又听见小二叫自己。二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一高一低隔着楼梯说话。
“我想起,北边芦苇荡里,听说有人从里面出来过,说不定你那朋友就在里边!不过那芦苇荡方圆几十里都是,纵横交错,容易迷路,您小心!”
燕三听了小二的话,这时才想起来那芦苇荡自己还没有去过,他心头咯噔一跳:“说不定自己要找的……真的在那里面!”
“小二哥,多谢你!再拿锭银子去吃酒,如果我真在那里面找到了我朋友,事后还有重谢!”
燕三又扔下一锭银子,这才关门去睡。天不亮,燕三便起了床,朝那北边的芦苇荡而去。
芦苇荡,顾名思义,这片平坦的水域上全是芦苇。方圆几十里,放眼所见之处只有芦苇,只有有没有人烟,这就不知道了。
“船家,你真的在这芦苇荡里见过有人出来?”
“燕爷!您这一路上问了小老儿没有一百也有一千了!小老儿确实在这芦苇荡外见过有人出来!那是几年前,小老儿身体还硬朗时,清晨在这芦苇荡外捞鱼,就见过几次有人出来。不过他们行踪很隐秘,选的路线也是人烟稀少地方,一个个黑袍黑衣,也不知是人是鬼,看着渗人,我也不敢靠近。”
“那后来呢?后来你还见过他们没有?”
“这倒没有了,我也给您说了,那黑衣黑袍的,看着渗人,这芦苇边上也没有什么肥鱼,来过几次就没有再来过了!”
燕三站在船头朝芦苇荡里望去,天已经大白了,果然与那小二说的不错,极目所到之处,全是芦苇,即便有陆地,也混在里面认不清!
“燕爷,咱要进去吗?这里面可迷得很!有些年轻的大胆进去,大多都晕头晕脑的转出来了!”
“大多?”
燕三猛然回头,吓了撑船老者一跳:“你说大多都出来了,那还有的呢?”
“还有的……”
船老儿害怕一笑:“还有的消失三五月之后,船自己漂出来,至于人嘛……腐烂在船里喽!大家都说里面有鬼怪……”
燕三闻言沉默不语:迷阵、死人、鬼怪!
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惧怕的表象,在燕三眼里,正是暗网藏匿的最佳条件。
再结合船老儿所说的亲眼看见黑袍黑衣,这完全符合暗网的特征!
但芦苇荡里危机四伏,虽然燕三可以借芦苇之力施展气功,但总有力殆之时!
想了想,燕三开口问:“船老,你认识里面多少路,烦请带我进去,出来之后,我支付你三倍船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船老儿虽然害怕这芦苇荡里的神秘,但有钱的买卖,他怎能放弃?
那可是三倍船钱!
“江城里谁不知您燕爷阔绰?您一句话,小老儿就是搭上命,也要送您去见挚友!”
说罢,船老儿摇动橹,船头调转一个方向后,冲进了芦苇荡!
“燕爷,不能再向前了,再往前,我就认不了路了!”
燕三一直站在船头眺望,他四面八方的看一眼,这一条水路到了这里便断了,如果再往前,他们就会钻进芦苇荡深处,四面八方的全是芦苇,分辨不清东西南北,很有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
“罢了罢了!等明天,我自己摇一条船来,再往里面看看清楚!”
“多谢船老!今天就到这儿吧!答应你的三倍船费,上来岸就会结给你!”
“多谢燕爷!”
船老儿千恩万谢,摇橹的力度大了不少,回去比来快了一倍不止!
第二天,燕三又是摸黑出发,他带了三斤干粮,不少酒肉,托船老儿租了一条船,亲自出发前往芦苇荡中探路。
燕三划船不精,等到他来到昨天的位置,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不要一个时辰,便要天黑了!
面对陌生的环境,燕三也有些吃不准:
“罢了罢了!今夜就先宿在这,明天一早再进芦苇荡去!”
拿定主意,燕三扎了一个猛子,潜入水底,片刻后,扔上来两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