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祥晸三人刚刚进入赵郡时,祯毅便通过敬王府的情报网得到了消息。
当天夜里,他便启程去请田亚吕,二人在留书一封之后,便一同启程往大野而去。
而等他们赶到大野时,祥晸等人也刚刚抵达。
简单的休整之后,田亚吕就在祯毅的“央求”下,为祥晸变着花样的做鱼。
从鱼粥到鱼糜,各种花样层出不穷。
刚开始,祥晸觉得新鲜,还赞不绝口,但天天吃、顿顿吃之后,七天之后,她也有些招架不住。
“皇弟,你不是说来赵郡助你办大事的吗?怎么天天让我在这里吃鱼?再这么下去,我就不干了!”
“皇姊,秋天的鱼最为肥美,这可是齐国的美味,皇弟我披星戴月地忙碌了半个多月才有这么些成果,特地请皇姊来吃,皇姊可不能拒绝我的好意!”
“可是……”绕是直肠子的祥晸,此刻也忍不住愁眉苦脸,“这样天天顿顿吃,十个人也招架不住啊!”
“皇姊此言差矣!”祯毅正色道,“谁说你要天天顿顿吃了?这只不过是个姿态,送进你房间的东西,你说吃了,不就是吃了吗?更何况……”
祯毅的视线在尽心竭力为祥晸挑鱼刺的小欣身上扫了一眼,祥晸不知道翠红院是什么地方他却知道。皇姊居然能够容许一个与准驸马有染的风尘女子在身边,也不知是她心大还是无知。
祯毅的目光扫来,小欣的动作立刻更加小心谨慎,头也埋得更低了。而远处的柳余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祯毅,眼中全是乞求。
“更何况皇姊如今身边有如此细心的仆人侍奉,吃鱼又何须皇姊亲自动手?”
祯毅没有戳穿柳余,这令柳余松了一口气。
留小欣在身边,并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意是到了赵郡之后,便让小欣自己离去。
但没想到一路上小欣服侍得祥晸周到,祥晸一高兴将她留了下来。
如今见敬王也没有捅破,柳余心中的巨石顿时落下。当然,他也感觉到了敬王那警告的目光,他也还之以安心的目光。
祥晸眼咕噜一转,觉得祯毅说的在理,但她却依旧无理不饶人:“我千里迢迢来赵郡找你,不是让你把我关在这小屋子里的,你得让我出去骑马射箭,领军打仗!”
“放心!放心!会的!会的!”
祯毅一再妥协,但祥晸就是不依不饶。
最终
祯毅脸一沉:“如果皇姊不配合我完成这个计划的话,我就请父皇来接皇姊回去!”
闻言,祥晸立刻乖巧的吐了吐舌头,随即便动手驱赶祯毅:“敬王殿下是大忙人,你赶快去忙你自己的吧!你放心,我这里一切妥当!保证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祯毅无奈的耸耸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出祥晸的房间:早知这么简单,何必费那么多口舌?
在祯毅临近出门时,柳余趁机递给祯毅一句话:“多谢殿下!”
祯毅回头看着柳余,柳余却并没有半点做了亏心事的感觉,祯毅沉默片刻,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好自为之!”
说完,祯毅一步跨出房门,走出院子去。
“敬王殿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祯毅刚刚跨出祥晸的行宫,便被田亚吕叫住了。
又是一桩麻烦事!
祯毅心中低估着,但脸上确实笑容洋溢:“田先生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田亚吕揉搓着自己老皮的双手,“请问公主殿下觉得鱼肉味道如何?”
“多谢先生牵挂,皇姊很喜欢先生做的鱼肉。”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田亚吕慌不择言,半晌之后才搓着手喃喃:“殿下,您看,我已经给公主做了许多天的鱼肉了,臣实在是忧心主人回来找不到我,不知可否……”
田亚吕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祯毅已经明白了。
“先生是懂礼数的!”
祯毅正色道:“先生已经说过了,要送一份成婚大礼给皇姊,那么如今礼还不成,先生就要离开,这难道不与先生心中的礼数相违背吗?”
田亚吕讷讷不能言,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祯毅随即换了一种语气:“先生不要担心,我每日都有派骑兵去黄河边上取鱼探查,简先生回来之后我们自然能够第一时间得知!皇姊十分喜爱先生的鱼肉,希望先生能够为皇姊的大婚锦上添花!”
无奈,田亚吕只能叹息一声:“那好吧!就如殿下所言!”
说完,田亚吕便下去了,他又往厨房去,唯有做鱼,才能发泄他心头的苦闷。
田亚吕走了,祯毅也忧心忡忡的望向北边:已经过了十几天了,为什么还没有半点简从的消息传回来?
“算了算了!希望田亚吕的鱼肉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吧……”
祯毅感叹一声,摇摇头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田亚吕被祯毅请到大野后的第十一天,外出夜钓的简从总算归家了。
他的行踪也被梁军斥候发现,火速禀报到大野。
但近处,却没有一个人去惊扰他。
“亚吕!亚吕!”
简从一副渔夫打扮,头戴斗笠,手拎鱼竿,腰系鱼笼,身上披着蓑衣,远远地从下游走来。
但他喊了几声,茅屋里都没有半点反应,这不禁令简从心中十分忐忑:“难道出了什么事?”
心中忐忑,简从不禁加快了脚步,迅速靠近茅屋,同时,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大!
“亚吕!你在哪?我回来了!烤鱼准备好了吗?”
声音杳杳,散在草原上,河水里,依旧没有人理他。
“怪了……”
简从心情焦急,但行动上却从容不迫,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渔具又推开房门时,他愣在了门口。
房间里,空无一人,尘埃满地,看起来是许多天都没有打扫了!
简从慢慢走进房间,一脸戒备的同时,用手擦了一把桌子上的灰尘,搓了搓手感觉,看着厚度恐怕在自己刚刚离开茅屋,田亚吕也跟着离开了!
“敬王,难道是你?”
简从的心情不大好,他第一时间联想到祯毅,因为这段时间只有他来找过自己,难道敬王没有找到自己,狗急跳墙绑了亚吕?
简从心中渐渐升起怒火,就在他扫视屋子时,一张压在茶碗底下的字条落入了简从眼中。
简从还是急了,他快步走过来,拾起字条一看,果然与自己的才想八九不离十。
公主大婚在即,敬王借某为鱼以献礼
一张简简单单的字条,交代了田亚吕的去处。
“果然!”
简从冷哼一声,田亚吕果真在敬王手里,不过他也稍稍安心了许多。
字条是田亚吕的字迹,是田亚吕自己写的,这至少说明田亚吕是自愿去的,没有被祯毅胁迫,性命爷无忧。
但简从还是看懂了祯毅的要挟。
房间里,简从施施然坐在尘埃之中:“敬王,你以为挟持了亚吕,我就一定会去找你吗?哼!我告诉你,不可能!”
“殿下,门外有一渔夫找您,自称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