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外人?”
狗儿精神一震,这正是他需要听的!
火候还不够,狗儿连忙又给刘安到了一樽热酒:“将军说来听听,这高高在上的四皇子是怎么勾结外贼的?”
“你不知道!”
刘安热酒下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站起来对着四周张牙舞爪的比划:
“你知道吗?南疆有一个地方名叫子母谷,谷形状一大一小,好像子母二人一样,子母谷只有一个入口,但却能够容纳十几万人同时在里面。”
“于是那祯旌就对外宣称:他将用易守难攻的子母谷来囤积粮草。”
“不仅如此,真的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从我朝腹地里运来!后来楚国人忍不住了,就想来抢粮草!”
“祯旌派我率领两千士卒在洞口奋力,临行前还要我立下军令状:要我保证粮草万无一失!只要能够守住,就给我头功!也是我猪油蒙了心,两千人怎么可能在十万大军手下守得住谷口?”
“我们被突破了,但子母谷里也没有粮草,全是干草,等待楚国大军冲进去之后,祯旌在峭壁上下令放火,这才烧死的楚国大军!”
狗儿耐心听完刘安的诉苦,从过程上来看,这也无法推断出祯旌勾结外人呀!
莫非这刘安还隐瞒了什么?
狗儿看向刘安,渐渐地,他越来越觉得刘安那酒醉姿态下隐藏着一个清明的神志!
狗儿继续给刘安倒热酒,同时不动声色的激将他:
“从这些看来,这也无法得出四皇子里通外敌的证据啊!刘将军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弄错的!”
刘安大吼一声:“如果不是里通外敌,他为什么不给我头功?如果不是有奸细在其中,十万大军怎么会这般轻而易举的进入子母谷?虽然军中上下都这么说,但反正我是万万不信这是什么雄韬伟略的狗屁话!”
闻言,狗儿脸色一看,语气也跟着变了,他将酒樽重重的砸在桌上,对刘安沉声劝退:
“我请将军来是想合作,但将军从头到尾只想着如何消遣我,并没有半点诚意!我看将军还是请回吧!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狗儿发怒,到别说学了祯毅几分像,也怪难为他,没有上过战场,却模仿出了几分杀气与军威。
刘安被狗儿一吼,精神一震,眼睛迷离半晌之后恢复如初。
刘安趁机哈哈大笑:“你很不错!居然能够看穿我的隐藏,不过这也不怪我,如果你真是祯旌派来试探我的,那我岂不是在劫难逃了?”
说着,刘安放下酒樽,粗糙的大手在大腿上拍了两拍,最后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决绝模样:
“没错,其中确实有隐情,我之所以发现四皇子里通外敌,并不是因为他克扣我的军功,但他克扣我的军功,应该是为了试探我到底有没有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哦?”刘安总算愿意说真话了,狗儿的态度也立刻好了起来,“将军快快讲来!”
刘安点点头,张开嘴刚要讲话,声音在喉咙里噎了一阵,他又闭上嘴看向狗儿:“我讲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开始讨价还价了!
虽然早已预料到刘安会这么做,但真正发生时,狗儿又不得不再度在心里权衡一下自己的条件是否足够丰厚。
“据我所知,将军自由从军,如今已经快三十年了吧!能够从死人堆里爬到偏将位置,将军也算是神通广大,不过想必将军也是知道的,在新的六将军制度中,偏将算不上将军府成员,最多也就算是将军府麾下的高级家臣罢了!如果南将军府要制裁你,甚至都不用通过朝廷决定,你说是吧!”
狗儿说的一点不差,但刘安也不是来听废话的:“你就说,你能给我什么?”
“我可以保证将军当上南疆的副将!”
“副将?南将军不行吗?”
“刘将军说笑了!”
狗儿身子往后倾了倾,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副不谈拉倒的架势:“你我都知道,六将军府的将军们每一个都是资历老成、军功显赫之人,他们任上没有纰漏,治军也合,没有罪过,朝廷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撤换一名将军?副将也是将军府成员,与其做不切实际的梦,我们不如现实一点!”
话糙理不糙,但是副将温野在南疆军中的威望也很高,对方又怎么能够将他撤换掉呢?
“这就是我们的手段了,将军请不要打听!如果觉得条件可以,就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安已经没有选择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他最后拍了一次大腿,开口讲述自己的经历。
“其实在大胜回来时,我就知道,这是四皇子设下的一个局,我只不过是局中的一个诱饵,虽然我手下的弟兄伤亡惨重,但和国家大义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而且四皇子很周到,不但没有追究我军令状,还赏赐了我次一等功。但是事情改变却发生在我去向他答谢的那一晚上,那晚四皇子营帐完全没有守备,我本以为是疏忽,但当靠近营帐时,却听到了营帐里有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