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
身边宁昂公劝说,他从赵郡赶来,作为祯毅的幕僚。
他已经看穿了王以这个跳梁小丑的用处,立刻劝阻祯毅不要动杀心。
“千万不能杀他!”
不说还好,一说,王以更加仗势欺人。
“梁国占据夹城,侵犯了秦国的土地,伤害了秦国的百姓,秦国希望敬王殿下能够识时务,将夹城归还。”
总有些人不怕死,这些人被称之为狂士,但是王以不是狂士,他只是一个想做狂士而不得的可怜虫。
何为士,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而王以翻来覆去,只有一句秦国梁国夹城,他不是理屈,但确实词穷。
狂士,唾骂上位者而自保无虞,王以嘛……
“你好像很想做狂士?”
祯毅心头怒火中烧,他对宁昂公的劝说置若罔闻。
王以一愣:“什么意思?”
“来人呐!把他拖出去砍了!”
祯毅下达命令,身边的虎狼之士立刻汹涌,他们早已忍受不了这个狂妄之人!
随着一声惨叫,王以的人头被提了上来,向祯毅交差。
“把他的人头送回秦国,身体挂在东门!”
看到王以的人头,祯毅这才一解心头之气,但旁边的宁昂公却摇头叹息。
“王以虽然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但是殿下的做法太过激进,容易留下祸端。”
“留不下的!”
祯毅打包票,他回到书房内,从自己的收藏之中找出一面秦军帅旗,帅旗上面刻画着武,代表这是武安的帅旗。
“将这个打包,一起给秦王送去。”
宁昂公接过帅旗,抖开看了看,只见帅旗上到处破洞,四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他也不再多问,转身将帅旗递给侍卫,让他们去办。
话分两头,一路梁国敬王使者已经西去,那边的祯宽信使又到来。
刚刚走到城门口就看见士兵们拖着王以的无头尸体走出来。
他心头一跳忙问何人,将士告诉他,这是秦军信使,被敬王杀了。
祯宽信使吓了一跳,连城门也没有进,就立刻返回了安邑,闭口不提自己根本没有面见敬王的事情,只推说敬王下一次将自己赶出来。
这气的祯宽是暴跳如雷,大骂祯毅黄口小儿,不懂局势。
新樟,梁军使者到来,给秦王送上两件礼物。一定要亲自交给秦王
秦王心头有些疑惑,但还是见面了信使。
信使是张开衍的族侄张中进,自从赵县置郡开始,他就一直在赵郡为官,凭借敬王亲信的身份以及埋头苦干的精神,他现在已经是赵郡的一名小高层,这次代表祯毅出使秦国的重担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张中进在夹城随军治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明白自己此行性命堪忧,但士为知己者死,敬王不但给了张家起死回生的机会,也给了张中进一飞冲天的机会。
现在是张中进报答祯毅的时候了。
在这个情谊至高无上的年代,士为知己者死的事情很常见。
张中进谈不上祯毅的知己,但为祯毅肝脑涂地,是他愿意也是他唯一能够报答祯毅恩情的机会。
即便自知自己九死一生,但张中进还是忍不住遐想:如果自己能够顺利回到夹城,返回梁国,那么自己在敬王麾下的地位又将高走一步,脱离他的叔父张开衍,脱离张家,成为张中进!
“张信使!我王请你进去!”
司马辞走出堂门,向张中进招呼。
张中进搂住身上的木匣子和包裹,跟着景监进入其中。
大堂里陈设简单,这是新樟乃至秦国统一的布局,空旷但显得大气。
主座上坐着的,应该就是秦王了。
张中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大堂之中,尤其是屏风背后,通常,那里会有取他项上人头的刀斧手。
但屏风后面空无一物,张中进这才反应过来,他哑然失笑:自己身在秦国,身在新樟,身在数万秦军包围之中,想要自己的首级,哪需要什么刀斧手?
他又看向堂下,堂下有两人,一人文官,应该是新樟的左庶长荀令,另一人武夫且身体虚弱,应该就是夹城统帅武安了。
而堂下还有一人,大马金刀站立,张中进不认识此人,也没听说过。
这人就是吕质。
“信使何来?”
秦王看着张中进,无动于衷的开口。
张中进这才注意到秦王,他跪下向秦王行礼,同时将身上一匣一轴取出放在地上。
“奉敬王之命,向秦王送两件礼物!”
礼物?
“呈上来!”
闻言,景监就要上来取,但张中进先行一步按住:“殿下说,要臣亲手交给王上!”
话说到这里,秦王犹豫了。张中进看出来秦王的犹豫,笑着调侃:“在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王上高看我了。”
捧杀之法,秦王脸红眼热:亲自面见张中进,他可能遭遇不测。但如果此人确实没有异心,那么事情传出去,就损害了自己的威望。
“无非就是一死,相比国内朝中的烂摊子,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简单?”
秦王向死而生:“呈上来吧!”
有惊无险,张中进将匣子和卷轴呈上之后,便退了下去,任由秦王做取舍。
开,还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