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比让她爱上我还要不可能。
——《玦言玦语》
也许秦戏时真没有心。
将顾玦打发走后，秦戏时便下床坐到一面铜镜前，缓缓褪去衣物，露出肩头被包扎好的伤口。
她拧眉，将绷带一点点拆开。须臾间，看着铜镜中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她的眉头却始终舒展不开。
“做人太麻烦了。”秦戏时轻抚镜中那张绝美的容颜，声音一软，似带了哭腔，“先生，小戏时想你了。”
……
“秦姑娘，我来看你了！”
房门被突然推开，秦戏时下意识地穿上衣服，回头看去。
只见慕容治提着一堆补品满脸春光地走进来，瞧见秦戏时衣衫不整的模样，又瞧了瞧被秦戏时丢在地上带血的绷带，随即愣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秦戏时低头整理衣物，脸色有些难看。
慕容治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解释道：“听说我二姐打伤了你，我来替她赔罪，还带了上好的补药！只是没想到，秦姑娘的伤……好的这么快？”
秦戏时再次拧眉：“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我发誓！只要秦姑娘一句话，不管看见什么，我一个字也不会对外透露！”慕容治立完誓后，又凑上来，笑嘻嘻地哄道，“秦姑娘，你看我誓也发了，你自当欢喜了。别总皱着眉，太苦了。”
秦戏时这才舒展眉头，淡淡道：“东西放下，人走罢。”
“别啊，好不容易找着借口来一趟，让我多看看你呗。”
秦戏时瞪了他一眼：“登……”
“登徒子。”慕容治替她说了下去，“我知道我不要脸，我也知道我二姐不大喜欢你。但是秦姑娘，我自小便在京都长大，我阿爹，我大哥我二姐，他们都常年镇守边关，只有打了胜仗回京复命时，才能顺道来看看我。说个笑话罢，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回云州。要不是有人带路，我可能连自己家都找不到。”
“然后呢？”听他叨叨这么多，秦戏时依然不明白他的重点。
“然后……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可以陪我在这个陌生的家乡逛逛么？云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秦姑娘……应该会喜欢罢。”
这些话慕容治说的小心翼翼，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期待。
秦戏时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他大概真的憋坏了。
紧接着，她又有了新的想法：“你大哥呢？”
“哈？”慕容治一怔。话题转这么快？
“来云州这么久，还没见过你的父兄。不知是否与你二姐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慕容治连忙道，“我大哥素来待人亲厚，在军中威望也比二姐高。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慕容治有些沮丧：“只是大哥病了。我也是回来才知晓的。很重的病，如今已下不来床了。”
“慕容言也病了？”秦戏时面色很凝重，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一点头绪都没有。
见秦戏时一脸心事，慕容治已不抱什么希望了，最后挣扎着问了句：“秦姑娘，我们还……”
“你想去哪儿逛？”秦戏时抬起头问。
“你答应了？”慕容治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月老庙！先去月老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