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开导
帛同2020-03-26 00:551,397

  做买卖的最高境界,便是以一人之命,易举国之运。

  ——《玦言玦语》

  云州君在一干女眷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了怒火。这种时候慕容治也不会蠢到继续激怒他,老老实实地跪下去。唯有眼底暗藏的不愤,表达了小三爷最后的倔强。

  事态似乎再次进入僵局。

  谁也不知道南宫婉能否醒来,大商国不怕打仗,可真要面对寒武国的虎狼之师,还是有些勉强了。

  久久,秦戏时方才幽幽一叹:“女帝派公子来云州的目的,便是为了此事罢。”

  顾玦震惊地看向她:“秦姑娘?”

  只见秦戏时缓缓朝着院内走去,仿佛又回到初见时那般,从容而镇定:“我不是傻子。慕容治终归是州府为消除皇家疑心,留在京都的质子,却叫你一个商贾之子护送回云州。除了女帝,我想不出还有谁能下这种命令。”

  直到出现在满脸怒气的云州君面前,她先恭敬地行了个礼,继而淡淡道:“京都秦戏时,或有救治大少夫人的法子。”

  云州君瞧着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又想起方才慕容治对此女的态度,不由生疑:“你?”

  秦戏时接着道:“只需让我进屋见大少夫人一面,若无效果,我自当向侯爷请罪。”

  南宫婉的情况,云州君比任何人都清楚。此“病”已非药石可医,难得有人肯站出来顶罪,何乐而不为?如此想罢,他便朝秦戏时点点头,摆手命令道:“来人,送秦姑娘进室。”

  一进门,迎面便是扑鼻的药味。

  秦戏时一边扇药味,一边打量着室内的陈列。

  与普通女子的闺房无异,房间内大多是女子用品,想必这对备受瞩目的夫妻已许久未曾同房了。

  南宫婉的床垂着厚厚一重帘子,看不见她的模样。秦戏时也对她的容貌不感兴趣,搬了张椅子坐在她床边,隔着层帘子便开始了。

  “我知道你醒了。”秦戏时淡淡的开口道。

  “你说你啊,娘家把你送这么远来和亲,夫君也不疼你,甚至临死前都不愿见你一面,你的故国还要用你的命换两国交战……说到底你就是个没家没国的可怜弃妇,你想要报复社会我理解,却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命换罢!”

  说了半天,她口干舌燥,看见桌上有茶壶,倒了杯水又回到南宫婉床边继续叨叨:“要我说,没人爱你,那就多学学自爱是不是啊。女人么,又不是没得感情就活不下去,还可以走事业流嘛……你看我大商国的女帝,今年才堪堪十八,就坐到万人之上的位置,所谓天子之怒伏尸千里,她可算是咱们女人界的翘楚了……”

  床头的蜡烛忽然晃动了一下,橘黄色的微光,在墙上映出莲花般的影子。

  见状也不在意,继续道:“当然了,国情不同,也许你跟我一样,对玩弄权术之类的职业不感兴趣。其实我觉得大公子人挺好的,说不定你们只是存在什么误会,不如你晚点咽气,我把大公子找来见你一面,把话说开了,也省得你死不瞑目?”

  说着说着,便听见一阵细微的鼾声。

  秦戏时舔了舔嘴唇,掀开帘子,只见床上静静躺着一位面容寡淡的女子,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似乎走得很安详。她放下茶杯,在嘴里包了一大口水,接着俯身在凑到南宫婉鼻尖嗅了嗅,确定那鼾声是从床上女子喉咙里发出的,才将茶水咽下去,小声嘟囔道:“还真睡着了。”

  “也罢。”她放下帘子,声音低迷,“我终归不是他,什么天下苍生,什么生灵涂炭,与我有什么干系?”

  说着,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衣袖拂过的风刮得烛火左摇右摆,连药味都被驱散了几分。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女子忽然睁开眼睛,吐出一颗红色药丸,脸上浮起一片阴霾之色:“这是在劝我活,还是劝我死呢?”

继续阅读:第二十五章 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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