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个能打动人的瞬间,若心无悸动,哪怕那人为她做的再多,她也无动于衷。
——《玦言玦语》
离开闻人青的梦境之后,白秋水心底对他的态度早已发生了变化。
闻人青睁开眼,面色平静地望着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若我不肯臣服,你是不是真的会杀了我?”
“是。”闻人青丝毫没有掩饰他的冷血。
白秋水低头,手一直在抖,似是极力在隐忍:“难道除了权力,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要争取的东西了?”
闻人青没有回答,只盯着她,冷冷道:“你说过,你会帮我实现这一切。”
“闻人青!”白秋水只觉得脑仁被这家伙气得生疼,她压抑住怒气开口,“屠杀白柳两家之事,你就没有一刻犹豫过?”
“闻人氏世代受君之命,忠君之事。我身为闻人氏后裔,在为君分忧之事上,已容不得半点犹豫。”
闻人青嘴里吐出几个字,白秋水听的脸色发青,她自然清楚他的冷血,却不曾想,连日来的教化,却终是改不了此子劣根。手在广袖下握紧,她面上却无一丝波动。
“原本我是不想当这个筑梦师的,偏偏我又生出这血脉,如此便是命中注定了。你看啊,你是天煞孤星,天生命硬,我又是个命不好的,咱俩别说深交了,仅是见上一面,你都要克得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白秋水突然伸出一只手,被指甲掐出血的掌心猛地印在闻人青的额头上。
一时间,闻人青只觉得脑仁晃荡了之下,好似天旋地转,无数画面被抽离出去,耳边是白秋水冰冷的判词声:“闻人青,你我终是无缘,便没必要再留着这些记忆了。从今以后,你不会再记得任何与筑梦师有关的事,也不再记得我。没了白家,这云傲国我也不必久留了,你……终究留不住我。”
闻人青瞳孔一缩,想要推开白秋水,身体却仿佛定住一般,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面前的房子开始扭曲,要倒塌了,要破碎了!这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亦是闻人青第一次感受到筑梦师的恐怖之处!直到对方的手滑落,闻人青身子一瞬间僵了起来,眼看着眼前的人儿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黄昏,寒武国边境。
逃出包围后,白秋水气喘吁吁地躲在一处草丛里,脑子里突然冒出许多陌生而熟悉的画面,她痴痴地盯着自己的掌心,口中喃喃:“缘尽……”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秦戏时的惊叫声: “小心!”
白秋水回过神,连忙循声望去,却见一道刀光,飞快地自眼前掠过,在她左侧两个来袭者顿时倒地。
“走!”秦戏时驾马冲到她面前,朝她伸来一只手。
她站起来抓住秦戏时的手,拉上马后,秦戏时驾马继续前驰,耳旁风声呼啸,刀光火海在倾刻间变得遥远。
到了安全的地方,秦戏时并不勒马,抱着白秋水就地滚落,手掌顺势在马臀上一拍,轻叱一声“跑”,然后扭头冲白秋水道:“其他人呢?”
白秋水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