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的选择不一而足,却也不可完全照搬,当因地制宜,方能百战百胜。
——《玦言玦语》
“不尽如此。”顾玦仍是摇头。
见状,秦戏时也认真了几分,迟疑道:“兴许还遗漏了什么?”
“等着。”顾玦勾起唇角,随即起身朝那女杀手方向走去。
女子正擦剑时,耳边响起一个油腻的声音:“在下顾玦,不知姑娘芳名。”
抬起头,方才那一直盯着她看的登徒子,此时已走到她面前,将一块白布递过来,笑得猥琐又邪恶。
女子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姑娘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倒与在下一位故人十分相似。”顾玦说着说着,便凑近了过去,在那女子耳边轻笑道,“她姓南宫……”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三尺长剑已架在顾玦的脖子上,剑刃离他咽喉只有半寸的距离。
顾玦依旧不紧不慢,将剩下的话说出口:“她姓南宫,单名一个婉字,姑娘不仅容貌与她相似,连脾气都相差无几。”
女子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找死。”
随即挥剑而下,剑刃刚碰到顾玦的脖子,只听铛的一声,一只茶杯飞来,瓷器与铁片两两相击,长剑应声而断,断开的剑刃堪堪擦过顾玦的脖子,流下一刀细细的浅痕。
佩剑被击断,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将断剑往桌上一拍,随即恶狠狠地朝秦戏时的方向瞪去:“多管闲事!”
原本以为只是年轻人小打小闹,此时见了血,客栈里其他的客人顿时大乱,女人尖叫,小孩啼哭,年轻力壮的便背着包袱纷纷逃窜……
女子皱着眉,陡地大吼一声:“统统给我闭嘴!”
直如半空中炸了个响雷,客栈里立即静了下来。
那女子冷冷地环视一遭,被她瞪到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她这才继续说道:“你凭什么救他?”
混乱之中,秦戏时却不慌不忙地重新翻了只茶杯,满上茶水,悠悠道:“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刀剑无眼,伤着人算谁的?”
顾玦立即退回去,指着脖子上的血痕,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已经被伤着了,秦姑娘,下次能扔准点不?”
秦戏时看了他一眼:“我故意的,谁叫你总爱勾三搭四,惹人厌恶。”
谁道顾玦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我跟其他姑娘搭讪,你吃醋了?”
“不至于。”秦戏时从他手里夺走那块白帕,接着压在他正潺潺流血的脖子上,不禁感叹一声,“好剑,可惜了。”
“知道是好剑,还敢多管闲事,不怕摊上大事儿啊。”那边女子不怒反笑。
秦戏时挑了挑眉,轻笑道:“能有多大的事儿啊?将我碎尸万段?还是……”
话还没说完,忽见街上飞驰而来一队人马,急停在客栈门口,十来匹坐骑的动作竟如出一辙,可见来者骑术精湛。为首男子一袭长衫,风度翩翩,却是个清秀的书生。
他一下马,便径直朝秦戏时方向走来。
“小秦兄弟。”他如是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