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何爱你,守护你,是我唯一的方式。
——《玦言玦语》
一阵风吹来,格窗不知怎的开了,绵密的雨飒飒落在窗台上,窗木尽湿,夹杂着淡淡的木头和泥土的气息。
韩迟起身关窗,突然一只苍白的手扒上窗台,挡住他的动作。
“王……”
一个虚弱的声音,顺着雨水轻飘进来,砸在韩迟脸上,凉凉的,隐隐带着一丝血腥味。
韩迟不禁蹙眉:“受伤了?”
“是……一群怪物……”阿复的声音断断续续,“王请小心……顾玦……不简单……”
阿复的身手,韩迟是清楚的,莫说刺杀一个半吊子商人,便是让他去取南宫无极那老贼的项上人头也绝非难事。
但现在,一个连阿复都近不了身的人……
“那个顾玦……怕不是人罢。”这话刚说出口,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若不是人……又是什么?
神仙?妖怪?还是……鬼魅?
总之,这种非人哉亦不是阿复这种凡人级高手可以对付的了。
“顾玦的事你不用管了,等伤好后,你再去见一个人……”
“王请吩咐。”
“知道国公府的位置么?”
……
第二天一大早,韩迟便殷勤地跑去大厅吃饭,跟秦戏时、顾玦三人坐在一起。
经历了昨天的事,另外两人的话果然少了很多。
为了缓和气氛,韩迟干咳一声,朝顾玦抱以歉疚地笑道:“顾公子,之前是我不懂事,影响了你和小秦的关系,在这里先给你说声抱歉,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顾玦冷笑:“我哪敢跟小王子你计较,某人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不如这样罢,等下我请顾公子去喝一场花酒,正所谓一醉解千愁,让我们忘记那些不愉快,以后我也会将顾公子当成和小秦一样很要好的朋友。顾公子,你看如何?”
“哦?”顾玦挑了挑眉,朝秦戏时望去,“秦姑娘,现在可是你亲耳听见的,这小子要去喝花酒,你还觉得是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么?”
却见秦戏时讪讪调开视线,“你们男人喝花酒的事我就不参与了,韩迟他人生地不熟的,顾劫生你带带他,别怠慢了人家。”
“这你都能……”顾玦忽然顿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吁口气道,“也罢,总归他是你朋友,你托我照顾他,我自然不会拒绝。”
“那便是极好了。”
……
出门时,天色还有些暗,似乎又要下雨了。空气雾蒙蒙的,透着稀薄的光,恍恍惚惚,有些分不清是雨前还是雨后。
韩迟拉着顾玦一同出门,两人肩并肩,腿靠腿,好得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然而一离开秦戏时的视线,韩迟突然一脚踹开顾玦,眼里写满嫌弃。
“诚然我做的这些只想让小秦没那么重的负罪感,她以为我们的矛盾是因她而起,你倒好,说了那么多绝情话,你心里是舒服了,可知小秦有多难受?”
顾玦怔了会儿,恨声道:“我与秦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也没打算管,我只是不想看小秦难过而已。”
“你大可不必操心,秦姑娘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难过的。”
“也对,你在小秦眼里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所以我在解决我的问题,我不想小秦为我的存在感到为难。”
韩迟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也亏顾玦忍耐力强,到现在还没动手揍他,只是一双拳头捏得咯咯响,眼里迸出的恨意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不是说喝花酒么?废话那么多,若非秦姑娘发话,我真懒得跟你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