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穆想到眼睛都熬红了，也没有找到那一环。
唐糖在外面陪着熬到很晚，看左穆关在房间里那么久，有点担心，从外面敲敲门。
“咚咚咚。”
左穆想都不想，自己过去打开房门。
还特意把房间里的线索都挡的严严实实。
他并不想让唐糖接触这些。
唐糖知道左穆的心思，也没有硬要看，只是把手里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左穆手上，神情担忧：“哥哥，你熬这么晚了，身体会吃不消的，喝点咖啡吧。”
左穆混沌的脑子正需要点咖啡因刺激，见状也不客气，接过之后很温柔的说：“这么晚了，你先早点休息。”
桌子上古朴的座钟已经指向了两点。
“没事啦。”唐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之前我们一起在便利店做夜班兼职也一样整晚不睡啊。”
听了这话，左穆倒很好奇，他喝了口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股苦涩带着香气在舌尖瀰漫，他问道：“你们不都该好好学习吗？怎么还在外面做兼职？”
“对啊。”唐糖一本正经，很可爱的回应左穆：“不只我一个，我们好多同学都做啊，大家想买点什么，但是父母管零花钱严，所以自己做点兼职挣钱买啊。”
“哦这样子。”左穆不以为然，他以为兼职是上了大学才做的事情，现在的小孩子，真是······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瞬间就清醒了，他问唐糖：“你说你们很多同学做兼职？”
“对啊，哥哥，你不要以为高中生就做不了兼职了，附近很多便利店还都很喜欢雇佣学生呢，而且我们已经满了十六周岁了啊。”
唐糖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左穆完全听不进去。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怀疑过许多途径，对方到底是怎么把一个接一个的学生骗到乖乖跟着自己走的呢？高中小孩子整天学习，不消费，社会关系简单。
唐糖的话提醒了他，如果是兼职的话，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唐糖！谢谢你！”左穆兴奋的把咖啡送到唐糖手上，顾不上别的，当着唐糖的面把书房门一关。
唐糖感受到手心里咖啡的温热，目瞪口呆。
算了，关心案子关心到失心疯的单身男青年一个，唐糖，你要有爱心。
这么告诉自己，唐糖镇定的拿着杯子，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直接回房间睡了。
左穆很有原则，说了不让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左穆都不会告诉她的。
唐糖很了解左穆这一点，因此也不强求。
左穆噔噔噔跑到白班面前，拿着记号笔在板上所有词汇中间写上“兼职”两个字。
明白了，这么一看所有的脉络都明白了！
就是兼职！
左穆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他一刻也等不了，给樊语默打过去了电话。
刚巧，樊语默他们也在，好不容易跟进到布海有了线索，一队人也是忙的热火朝天。
樊语默白天被将了一军，正愁找场子呢，见左穆居然又联系自己，美滋滋的接起电话打算给自己报仇。
没想到电话那头左穆的声音异常激动。
“我大概明白那个关键点在哪里了。”
“什么什么？”樊语默一头雾水，“什么关键点？”
“案子！”左穆难得一见的语气有那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樊语默从来没见他这样过，也不好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听左穆说。
左穆在电话里还是很激动：“这件案子不是个例，关键点是什么？我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了王琳的那条信息。兼职！”
樊语默大概从这混乱的语句里听明白了。
“兼职？”
“对，我有足够理由怀疑对方不只一起作案，你可以让信息部的人查查近几年的器官失踪案，关联词就是兼职，如果有对应上的，那十有八九跟王琳他们是一伙的。”
这也行？
樊语默听了自己想一想，发现果真如此。
被害人以学生居多，学生其实在学校里生活，环境单纯，按理来说接触不到这么多阴暗面的，那么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学生乖乖听他们的话，引到一个特定的地方呢？
兼职。
只有这种能赚点零花钱的信息才能让学生们乖乖听话。
樊语默想到这里，气的一拳重重鎚在桌上。
为什么？那些孩子们只是抱着攒钱买点心爱的东西这个心愿去配合对方，没想到最后竟然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樊语默眼珠子通红，恨恨道：“我知道了，这就让信息部去查。”
因为过于愤怒，他声音都变得嘶哑。
左穆当然知道樊语默为什么这样。
大概因为家庭环境好，再加上天性善良，樊语默其实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刚毕业就碰上这种事，确实对他打击挺大的。
说不定等案子结束了，得给他介绍一个心理医生。
挂断电话后，樊语默立刻把这条信息报告给了总部。
项目组组长听说后，自然是相当重视，亲自去信息部让他们严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果然如同左穆说的那样，这帮犯罪团伙根本就是纵横很多年的一个通缉团伙。
信息部通过交叉对比，发现三年前，这伙人曾经在s市和y市到处流窜犯案，作案手段跟现在虽然有点不同，但是总体来讲大同小异。
三年前s市y市都有这样的新闻，花季少男少女们被人发现在荒郊野岭，衣不蔽体最残忍的是他们的器官全都不翼而飞。
因为技术不达标，或者发现的太晚现场损坏严重等许多原因，犯罪分子极为狡猾，犯案后立刻潜逃，再不路面，这件案子最终也没有破获。
只是当时有一个幸存者，据幸存者描述，对方就是用招聘临时工的谎言把他们骗到某个陌生的地方再行凶。
樊语默了解到全部信息后，立刻把这些信息打包整理，传递给左穆一份。
那个幸存者信息高度保密，连樊语默都没有那个权限知道。
这也是为了保护受害者，免得犯罪团伙看到新闻之后为了避免暴露线索再去迫害。
不过他们虽然没有通过这个权限，但需要的信息都搞到了。
左穆打算追着兼职这条线查下去。
樊语默他们这边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是搞到了左穆这个有用的信息之后，所有的线都能串起来，他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到黎明。
找黎明不是一件难事，布海临海，城市不大，人员流动有限，自从来了布海，他们每一次看监控都能简单追踪到黎明的身影。
昨天去了夜总会花天酒地，今天又去了某会所。
种种行为让樊语默直皱眉头。
但是为了从黎明身后挖出更大的鱼来，警方还是很有耐心的。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黎明撑死了也就是个跑腿的小喽啰，掀不起什么风浪，如何揪出他背后的势力才是警方的重点。
第一章 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你怎么这么秀？
“叮叮叮～叮叮叮～”
床头的闹钟催命似的响起来，床下的人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陌陌～陌陌！”
“干嘛啊？一起来就叫我，我是你妈是吧？”
滕思佳没好气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锅铲。
“我和你说啊，你快点给我起床，你自己昨天晚上和你说你们公司今天要来调过来一个总裁的，你不能迟到。你要是再不起来我想你又要失业了，到时候可别指望着我养你啊！”
“总裁？啊！！陌陌现在几点了啊！”
叶石意远猛然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正好是上午八点半。
“啊啊啊啊啊，要迟到了！陌陌你为什么没叫我起床啊！”
叶石意远手忙脚乱的从床下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苦着脸的抱怨。
“没叫你？我的姐哟，我也得叫得醒你啊，不知道谁早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上班前一天晚上不要喝酒不要喝酒，看看你现在……”
滕思佳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丫头，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室友。
“哎呀我不和你说了，走了啊！”
叶石意远白了她一眼，滕思佳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啰嗦了。
“哎哎哎！再着急你也吃了早饭再说啊！喂！再不济你洗个脸漱个口啊！喂！！”
滕思佳话还没说完叶石意远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漱口水和湿纸巾是个好东西，我今天晚上要加班就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啊！走了！”
“这丫头。”
滕思佳看着还没关上的房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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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给我来两个酱肉包子！”
“好咧！”
叶石意远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买完包子再跑去公司估计刚刚好踩点！真的是完美！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们家宝宝冲着你吼怎么了？你干嘛踹我家宝宝啊，你给我宝宝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怕狗，它刚刚向我冲过来，我一下子害怕才……”
“我们家宝宝平常很温顺的，你就是故意的，你给我宝宝跪下来道歉，不然我和你说这件事没完！”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又什么用？我说了你给我家宝宝跪下道歉我就原谅你！”
“喂！你够了啊！”
叶石意远本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刚刚开始她就注意到这边了，明明是这个狗故意冲过去想咬这个老人家，这个穿豹纹的女的还不依不饶了，这还能忍？
“我和你说，我刚刚都看见了，明明是你们家狗冲上来，你别给我在这里颠倒黑白，还要人家老奶奶给你狗道歉？给你脸了是不是？！”
叶石意远气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豹纹女骂。
“怎么的？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你偏偏优秀一些？要人给狗下跪，你倒是要你们家狗叫我两声姑奶奶来听听！”
“你是谁？关你屁事？”
豹纹女上下打量了一下叶石意远，注意到了石意远凶前的工牌，一脸不屑的说道：“原来是“傅飞驰”的员工，我还以为是什么，我和你说，我老公可是你们“傅飞驰”的高管，姓秦，你不会不知道吧？要是你惹我不高兴了，你信不信我要他开了你！”
“哎呀，姑奶奶这个暴脾气，我和你说有本事你去公司找你老公啊！看姑奶奶我怕不怕，我们公司高管要真是有你这样的老婆那他可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上画的跟个鬼似的！大白天的还出来吓唬人，赶紧回家洗了睡吧你！”
“你你你你！”
豹纹女被石意远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的指着石意远你你你个不停。
“我怎么我？本姑娘知道我长得好看不用你夸奖。”
“好啊，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要我老公开了你！”
“那你就赶紧给我去啊，我怕你不成？”
石意远不屑的白了她一眼，拉着老奶奶就走，留下豹纹女一个人在身后气的跳脚。
“真的是谢谢你啊孩子。”
老奶奶感激的抓着石意远的手。
“哎呀奶奶，你可别和我客气，见义勇为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就不要谢我了，我叫红领巾。”
老奶奶被石意远的话给逗笑了。
“哎哟，奶奶，我上班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这两个包子您拿着吃吧，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啊！”
说完石意远就飞一般的跑走了，就连老奶奶在后面叫她都没听到。
“这个孩子，还真有意思。”
老人家看着手里的包子好笑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