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冰糖真的太穷了2020-04-07 21:273,876

  秦歌尝试着向阿木求救:“大哥,就算让我修窗户,那也要给我些工具啊?”

  阿木摇了摇头:“素景阁没有可以做木料活的工具。”

  秦歌又问:“那你说哪里有?我去借?”

  阿木提醒他:“你不可以踏出素景阁。”

  秦歌痛苦地挠起了头发:“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那个长老出得什么鬼条件!简直没有人性!”

  “阿嚏——”远在阁中的某位长老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他揉了揉秀气的鼻子,“不管了不管了,赶紧出试题要紧。”他又继续趴在书桌上挥洒笔墨。

  而秦歌对着木料发了许久的呆,依旧一筹莫展。

  他百无聊赖地找阿木搭话:“我先前听那长老说,这些客房其实是什么禁闭室对吗?”

  阿木站在旁边不说话,当着一尊合格的守门雕像。

  秦歌又问:“禁闭室是干什么的?拿来让弟子面壁的吗?”

  阿木依旧不答,秦歌自言自语道:“难怪我看那面白墙心里就刺挠呢,还好我后来把眼睛蒙上就没事了···”

  阿木忍不住发问:“你把眼睛蒙上了?这样有效果?”

  秦歌点头:“是啊,什么都看不清了,就不会受其困扰了。”

  阿木摇头:“不是的,墙并非存在你眼中,而是在你心里,你可有意识到你心中那面墙的存在?”

  秦歌不答,顺着阿木的话思索起来。若说墙存在于人心中,那整间禁闭室都存于人心中,它所代表的其实只是人心中的一个魔障···他一开始踏入房间心中自然疑虑万千,这些疑虑和欲望把他紧紧地捆住了···

  后来他冷静下来,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便不再烦躁···也就是说,实际上,破窗并非他用蛮力去砸的过程,而是他心中想要出去的信念越发坚定最终突破了魔障···

  所以最终,他出来了。

  所谓禁闭室,禁闭的并非人的身体,而是一个人的心绪。

  秦歌心思从未有此刻通透,他站起身来,对阿木道:“我再进去看一眼。”他从窗台重新翻进了屋里,盯着那面白墙,闭上了眼。

  意随心生,心随意动,惟意动而心不动。

  他站在屋子中间,听到些许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长复原,最后轻微的响声结束,“啪嗒”一声,那扇先前无论秦歌怎样撼动的木门在此刻,却自己开了。

  秦歌睁开眼睛,外边阳光正灿烂,他大大方方从正门走了出去,朝又一次目瞪口呆的阿木咧嘴一笑:“我修好窗户啦!”

  阿木这才回神,朝秦歌拱了拱手,敬佩道:“阁下心性之坚,实在是让令人惊叹。”

  他再次带着秦歌朝九长老所在的阁楼走去,对九长老也多了些许敬佩,他原本以为九长老只是随便出个难题来敷衍秦歌,如今想来九长老怕是不相信秦歌会那么快顿悟,所以才要再打磨秦歌一次,确认秦歌真的是凭借自身心性通过试炼的。

  然而在阿木和秦歌忽略的地方,一双眼睛从木门的缝隙中,悄无声息地目送着他们走远。

  大概很难预料到,原本宋昭隐宁禄成他们预算好的至少五天,却有人提前一天过了关,而更难预料到的是,居然还有个人暗中过了关却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宋昭隐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镇纸,宁禄成拿着墨迹未干的考卷痛心疾首道:“你对得起你身为主策划的责任吗?临到如今你居然才刚把试题写完?你再看看你写得这叫什么题?!”

  宋昭隐懒懒地回道:“我这不赶在他们出来前完成了嘛,待会儿让他们把试题做了,评个名次出来就得了。”

  宁禄成气得把考卷扔回了桌上:“什么叫得了,这是我们门派这几十年来第一次招生,算是我们这届的新苗儿,你就不能认真点?”

  “这话你们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宋昭隐一挥手,考卷一下子复制成了九份,“总共留下来的就那九个人,你们还有其他的可以挑吗?师兄你嫌弃我出得试题不好,你们设置的什么禁闭室考验心性,就很有用了?”

  宁禄成刚想回话,那头阿木已经带着秦歌准备上楼了,于是连忙收敛神色,挺直了身子,转头一看宋昭隐还是那副懒散样,立即道:“你给我坐好了,考官要有考官的样子!”

  于是等秦歌再进入阁楼时,便看见了宋昭隐端坐着,宁禄成笔直地站在一旁,温和地看向秦歌:“听说你是第一个出来的?”

  秦歌点头道:“是我,我用了不太好的法子,为此还回去重新走了一遭。”

  “哦豁,窗户修完了啊,”宋昭隐一说话就又破了功,他抓起一张考卷,丢给秦歌:“去隔壁考场做完吧。”

  宁禄成拦都没来得及拦,“其他考生还未到场,如此怕是不妥···”

  宋昭隐道:“那就麻烦师兄去把那些考生都给领去考场。”他朝秦歌微微一笑:“领先出来,自然有点奖励。”

  领先进考场也算奖励?秦歌心里不敢苟同,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捧着试卷跟着阿木去了隔壁考场。

  趁阿木分发笔墨纸砚的功夫,秦歌开始打量起考卷,他心想仙人们应该不会要求他们默什么四书五经做什么锦绣文章吧,他可写不了那些花里胡俏的东西。

  然而他一看题目,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有一场戏,台下有上百人座,其中有五个座位相连,有一侧靠边,坐在这五个座位上的人分别为张三、李四、陈五、王二、杨大,其中张三不想坐靠边的座位,但张三想与好友王二坐一起,但是王二不想挨着李四,李四想和陈五坐一起,陈五不想和杨大坐一起,问以下哪种排列顺序最能满足客人?”

  这特么什么鬼题目?存心逗他们玩的吗???

  秦歌缓了缓,心想题目虽然又奇怪又绕口,但总比默写四书五经好。他安慰了一下自己,又仔细看了一眼考卷,发觉这样的题目有三十五道,顿时觉得脑壳痛。

  他好不容易答完第一道题,那头宁禄成也带着其他人进了考场,大家见了他都有些惊奇,傅恩泽更是跳到秦歌面前,急问:“秦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到这儿了?”

  秦歌张口刚想说什么,那边宁禄成清咳一声:“考场禁止喧哗,禁止交头接耳。”

  傅恩泽便讷讷地找了旁边的座位坐下,其他人也都陆续落座,一看考卷,都露出了怪异的神色,更有甚者发出了抽气声。

  见众人都反应这么大,秦歌心里平衡多了,便专心投入了做题中。

  他花了许久才把题目写完,脑中张三李四嗡嗡作响,晕得他连头都抬不起,他索性把笔丢下,放好试卷趴桌上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极沉,有什么场景走马灯似的从他脑中飘过,可他什么都没看清。

  “哒哒——”

  有人敲了敲桌子,秦歌悠悠醒转,觉得额头上手心里都有些粘腻。

  “睡得可还行?”宋昭隐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秦歌还有些恍神,他觉得宋昭隐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倒不是不好听,只是好像有种他刻意压低嗓子说话的感觉。

  “起来了,就你一个人没交卷了。”宋昭隐在催他。

  秦歌连忙把试卷递给了宋昭隐,揉了揉眼睛道:“仙师就等我一个了?”

  “是啊,”宋昭隐把试卷理好收了起来,“人家白姑娘写到一半吐了,要了份考卷重新写都比你交得快。”

  “写到一半吐了···”秦歌连连摇头,“由此可见这试题是真的变态恶心,出这考卷的人也是真的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宋昭隐重复一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歌。

  秦歌这下彻底清醒了,他才反应过来,考卷肯定也是长老们出得,他这么说人家不好···他立即道歉:“我是说热爱学习到丧心病狂···”

  宋昭隐没有搭理他,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秦歌叹了口气,跟在后边走出考场,然而一转眼的功夫,宋昭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下了阁楼,所有考生都聚齐在这里。

  傅恩泽见他下来立即迎上来问:“秦大哥你睡了这么久?”

  秦歌道:“我困嘛,还好题目都写完了。”

  旁边项青山惊道:“那些题目你都写完了?我好多题目都不会,实在没耐心磨,干脆交上去了。”

  秦歌谦虚:“没有没有,我都瞎猜的。”他看向贺兰钧,“贺兰大哥呢?觉得如何?”

  贺兰钧可能太过疲惫,神色略微阴沉:“还行。”

  秦歌便不再多问了,和众人闲聊了几句又跟着宁禄成去了素景阁休息。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众人都对这些“客房”有心理阴影了,踏进去后,不停确认门窗是否都可以轻松打开,宁禄成再温和劝说都无济于事。

  秦歌倒是淡定得很,阿木今晚送来的晚餐没有上次的丰盛,但也足够饱腹,秦歌吃完收拾完,倒在床上,却又反而睡不着了。

  他这次的表现优异谈不上,扎眼倒是实打实的,也不知长老们做何感想。然而无论是自带宽厚气息的宁长老还是看似散漫的九长老,都是城府极深的仙人,不知活了多少岁了,绝不是秦歌能轻易猜到想法的。

  秦歌索性不猜了,随意地放飞思绪,迷糊着睡了一夜。

  天刚亮时,有人闯进了他房中,拽住他手腕就要将他从床上拖起来。

  秦歌半睁着眼甩开他的手,傅恩泽便吵道:“快起来啦!仙人们要公布结果啦!”

  “知道了知道了。”秦歌终于爬了起来,正要下床,忽觉自己手腕上少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那条红绸带正在傅恩泽手里,秦歌变了脸色:“把带子还给我。”

  傅恩泽将带子递给了秦歌,看秦歌认真地把绸带绕回手腕上,有些好奇地问:“这条带子很重要吗?原来是干什么的?”

  “是那个红衣姑娘的发带。”秦歌语气复杂。

  “红衣姑娘,那是谁啊?是秦大哥的亲人吗?”

  秦歌猛地抬头,正对上傅恩泽不解的眼神,他震惊了一瞬,问道:“你不记得她了?”

  傅恩泽越发惊疑:“记得谁?”

  秦歌愣住了,他突然回想起了好多怪异的细节,比如在山林时,无论红衣姑娘有多么引人注目,但只要她一不出现,众人就永远不会提起她···包括他自己,如果不是一直能看到手上的红绸带,他也几乎想不起来那是谁···

  傅恩泽还在追问:“秦大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秦大哥?”

  秦歌叹了口气,“没什么,走吧。”

  他不想多说,傅恩泽便不再多问,只和他出了房间,一同与众人集合,出了素景阁,往山上大殿赶去,在那里,他们会迎接他们的最终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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