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高兴能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思及此，凡凡爬得更快了。
上官冰焰没阻止，就这样冷眼看着。
直到凡凡来到茶几旁，伸手要拿手机，上官冰焰才狠狠地一脚，将她的手踩回到地上，脚盘一点一点，慢慢地用力，“显然，你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上官冰焰说着，攥过凡凡的手，“砰——”地一声，压在茶几上。
不想脏了自己的东西，上官冰焰直接拿过果盘里的水果刀，将凡凡的手摊开，“你是用哪只手胡编乱造的？右手？左手？还是两只手都用了？”
“你……你想干什么？”凡凡披头散发，惊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上官冰焰，脸色死白，整颗心都颤。
不会的！
不会的！
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她只是吓唬自己，想从自己的口中得行幕后的人是谁，她不会、也不敢动手的。
对！
她不敢动手的！
凡凡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脑子飞快地转动，想着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上官冰焰就拿她没办法的时候……
右手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凡凡怔了下低头，看到被齐齐切指的五指，和溅了满桌的鲜血，足足愣了有二十秒，才惊恐地发出凄厉的惊叫。
上官冰焰只是冷冷地看着，什么反应也没有。
直到那个中年丑女人声嘶力竭，喊破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来，捂着伤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上官冰焰才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她缓缓地上前，来到凡凡的面前，居高临下，“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不想死的话，你最好牢牢地给我刻到骨子里。告诉你背后的主子，别再借题发挥搞这些有的没有的，下一次，就不是右手五个手指这么简单。再让胡编乱造，我会让你、以及你身后那些别有用心，想借着Y市的意外打击Z国的人，每一个都死无葬身之地。”
“……犯……犯……罪……你这是犯罪……”凡凡目光涣散地低语，还没有彻底地放弃。
“是又怎么样？拉着你们一群人陪葬，我不亏，不是吗？”上官冰焰嗤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滚去让你背后的主子把网上那些新闻给我弄干净，所有人出来给这次为Y市救援付出生命的人道歉，一天内没有成果……”
上官冰焰没有继续往下说，她相信，凡凡不蠢，能够听懂自己的意思。
没有在充满血腥味的屋子里多逗留，上官冰焰打120报了地址后，直接转身离开。
就如同她来时那样，没有半点犹豫。
然而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脸上冷漠的面具，瞬间破碎。
想到元礼死后还要被凡凡那种女人利用，上官冰焰就再也控制不住心痛，整个像失了魂一样，背靠着电梯壁，缓缓地滑坐了下去。
小腹，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像是有人拿刀生剐一样，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满头大汗。
隐隐约给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裤子给浸透了。
上官冰焰想起这几天要来月事，挣扎着扶着墙想要站起来。
可不知怎么回事，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抽空了一样。
地上，更是缓缓地渗出刺眼的猩红，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从凡凡身上沾到的。
************
季秋凉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上官冰焰倒在电梯里，昏迷在血泊中的画面。
她吓得魂都没了，一刻也没敢犹豫，立刻拨120。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而且来了两辆。
眼下这种情况，季秋凉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自己打了一通电话，却来两辆救护车这种事？
急急忙忙配合医护人员，把上官冰焰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管另一拨的医护人员，更没有看他们匆匆从楼上抬下来的人是谁。
*************
上官亚司夫妇接到管家的通知赶往女儿的住所，刚到半路，就又接到电话，说女儿意外进了医院，一行人立刻调头，匆匆地往第一医院赶。
烟华得知女儿出意外，差一点没有当场昏厥过去，幸好丈夫在身边，才勉强稳住。
只是这一路，两个人的心都悬在了喉咙口，怎么也无法安宁。
夫妇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惶害怕过，俩人几乎是要靠着搀扶对方，才能够勉强前行。
当两人走到手术室外，看到浑身是血，表情木然坐在共同长椅上的季秋凉，夫妻俩想到女儿的情况，心头又是一惊。
烟华更是差一点直接栽倒。
幸好上官亚司眼明手快把人扶住，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叔叔、阿姨，你们来了。”季秋凉听到动静连忙起身上前，帮着上官亚司把烟华扶到椅子上坐着。
“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出事？冰焰现在怎么样了？”眼下这种情况，上官亚司哪里还有心思打招呼，径直问女儿的情况。
“对不起，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季秋凉愧疚极了。
她觉得都是她跟上官冰焰说了那些事，让上官冰焰情绪激动，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如果不是她，冰焰不可能……
想到这里，季秋凉就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先别哭，把事情讲清楚。”上官亚司蹙眉，他向来不喜欢遇事哭哭啼啼、黏黏糊糊说不清楚事的人，只要一遇到这种人就烦躁，更何况这次出事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上官亚司更是没了几分耐心。
季秋凉还是第一次见素来温和的上官亚司如此严厉的模样，眼泪一下子就被逼了回去，“刚才我看到网上的新闻，心里气愤，就告诉冰焰了。冰焰知道后突然从家里冲了出去，我害怕她出事连忙追了上去，可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冰焰已经晕倒在电梯里，身上全是血……”
季秋凉简洁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到上官冰焰倒在血泊里的画面时，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滚，声音哽咽，“对不起……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是我把冰焰害成这个样子的……”
“跟你没关系，网上的事闹得那么大，就算你不说，她迟早也会知道。”上官亚司不可能把这件事怪到季秋凉的身上，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谁对谁错，女儿去那个叫凡凡的女人家做了什么的时候，“医生有说冰焰是什么情况吗？”
季秋凉点头又摇头，“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我又被吓懵了，根本没听清楚医生说了什么……”
上官亚司没有怪季秋凉，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叫救护车，及时地将女儿送进医院，就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摸了摸季秋凉的头，示意她帮忙看着点妻子，转身朝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他想看看手术室里女儿的情况。
可惜，手术室的门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
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回到妻子的身边坐着，提着心默默地等候。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公共座椅上等着，一分一秒地熬着时间。
不知过去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几个人如梦初醒一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脚步有些微跄地上前。
上官亚司和烟华同时抓住了医生的手，异口同声——
“怎么样？我女儿没事吧？”
因为担忧女儿的情况，短短的时间，夫妻俩神情憔悴，仿佛一夕之间老了数岁，两人都不敢想，女儿真的出事，他们要怎么办。
医生的手被攥得生疼，骨头仿佛都要裂开了，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用力，将手抽回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令千金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就行，只是……”
医生说到这里顿住，环视了三人身后一眼，没看到预想中的人，微微蹙了眉。
上官亚司夫妇因为医生这个动作，好不容易落回原位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再一次异口同声，“只是什么？”
“令千金的男朋友或未婚夫没来么？”医生最近工作很忙，加上平时不怎么关注新闻，所以并不知道上官冰焰和元礼的事。
医生的话让上官亚司夫妇心同时一惊，对看了一眼，心跳倏然快得厉害。
该死！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冰焰……
上官亚司甚至听到了自己多年来第一次的声音微颤，“他……我女儿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令千金的男朋友没办法赶过来吗？这个消息，我觉得当着他的面宣布比较好。”医生道。
“他已经不在了……去Y市参加救援的时候没的……”烟华回答，声音哑得几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医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一下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之间变得沉重了起来，但却又不得不宣布，“令千金运动过量，加上这段时间劳累过度……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令千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保住……希望你们看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