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爷爷，我想要知道的是，我和万凌峰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少？”落座的江帆并没有饶弯子，他微微思量，便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于武道一途，江帆从习武以来，一直都有很大的进步。
这里面有江帆个人的努力，但多数原因是和特殊的机遇是分不开的。
倘若没有黑桃K给他的两本书，让江帆高屋建瓴，现在的江帆别说是和万凌峰博弈，即便是之前出手的那些无名小卒，都足够让江帆喝一壶的。
然而，两本书的价值终究有限，能支撑到江帆走进这一步，那两本书不说已经被江帆全部读透，却也看懂了七七八八。
想要继续深入提升实力，唯独时间的积累，亦或是其他的机遇。
放在寻常时候，江帆的性子稳妥，自然不会急于求成。
只是现在，不管是外面的万凌峰，还是江家内部的形势，都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此时多一分实力，就是多了一张自保的底牌。
心中患得患失，江帆一时难以平静。
娄子健老人一双老眼不见昏花，反倒是颇有智慧。
只是看了江帆一眼，娄子健便好像是读懂了很多。
老人淡然一笑，这才开口道：“你和他之间，可以说差的不多，也可以说差了很多。”
“娄爷爷，还请您明说。”
眼见娄子健只是说了一半，江帆赶忙起身拱手。
倒不是江帆急于求成，耐不住性子，而是此事关乎他的利益不说，甚至是关乎江帆的立身之本。
虽然黑桃K那边没说任务完不成，会有什么后果，但江帆能料到的是，那边肯定不会给他好脸。
就算黑桃K可以既往不咎，江浩，江卓，甚至是江民，他们一旦坐稳江家家主的位置，首当其冲的一定会对江帆下手，还有万凌峰会不会继续报复，也都是江帆拿不稳的事情。
这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时间上面的变数，已经不足以让江帆徐徐图之。
他现在的处境很微妙，也必须到了考量安危，甚至是退路的时候。
“此事说来话长了。”口中淡淡一声叹息，娄子健眼神定在江帆身上一瞬，这才继续开口：“我看你力量和速度，都有了一定的火候，但在武学最讨巧的套路上面，却是欠缺了很多。现在的你，虽然有了练武人的实力，但你和人动手，更像是街头斗殴，怎么顺手怎么来，这是不对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娄子健只是一个开口，便说的江帆心里一跳。
黑桃K的两本书，都是讲究一个气。
一本说的是怎么利用气，来短时间提升力量和速度，另一本又是另辟蹊径，虽然讲的也是气，但重点却是落在怎么聚集体内锻炼出来的气，来短时间之内抵御对手的攻击。
两本书有攻击也有防守，看似面面俱到，却唯独缺少了具体的招式。
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江帆的问题，这让江帆心中多少几分触动。
“不瞒娄爷爷，我是有了一点特殊的机遇，加上自己瞎琢磨，慢慢走到今天地。”压下心头的悸动，江帆语气尽量平静的回道。
那两本书，是江帆最根本的秘密，关乎他和黑桃K等人的联系，关乎江帆在江家立足的根本，此事上面，江帆只能是含糊其辞，不敢说的太多。
就算惹来娄子健怀疑，江帆也只能咬牙放弃这次机会。
为了解决麻烦，而把自己陷入另一个麻烦，这种算计看似正常，实则就是饮鸩止渴，犹如一些欠钱的人去以贷养贷，纯粹是愚蠢至极的路数。
好在是江帆的担忧并没有出现，娄子健并没有深究的意思。
老人面上一笑，便温声道：“你不必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能够有自己恪守的底线，这没什么的。”
“多谢娄爷爷理解。”
得到老人的承认，江帆面上也是一副谦虚模样。
娄子健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徐徐开口：“练武也是要分境界的，实力的差距，在于境界的高度。最差的就是现在流行的散打啊，擂台上带着拳套的那群人，他们除了在力量和速度上有优势之外，本质上和街头斗殴没什么不同。放在我们习武之人眼中，这些人就是不入流的行当，不值一提。”
江帆听着，也是微微点头。
这种话放在以前他是不信地，可看到了更多之后，江帆的眼界开了，才清楚，老人看似言语高傲，实则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管是现在的江帆，还是万凌峰这样的好手，一人打翻一个散打队，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要说练武是不是进了门槛，首先是要看这个人的力道和速度，是不是超过了常人。这一步，就是人的境界。要是能更进一步，掌握气，也就是武术的内功，这个层次的练武之人，已经与常人拉开了很大的差距，咱们叫做地的境界。你和万凌峰，都处在地这个境界的范畴里面，万凌峰练武时间比你长，他的气数更加绵长，内功更加精深，而且你最欠缺的武学路数，他都有一定的练习，所以他给你的感觉很危险，这是正常的，但从境界上来说，你和他的差距，并不算很大。当然，实力上就是另外的话，还看具体的表现。”娄子健说了很多，但语速却很是缓慢。
江帆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老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江帆也有自己的见解。
所谓人与地，两个境界之间的差别，就好像是自行车和汽车之间的区别，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内功练习的气，也就是江帆学习的那两本书，这中间的改变，就好像给汽车加了汽油，瞬间就能爆发出超过自行车的速度。
而江帆与万凌峰之间的差距，说白了，两人都到了开汽车的水平，但江帆这边最多就是奥拓的水平，万凌峰却能达到奥迪的高度。
虽然两个人跑的都快，但质量和品质上，那是有差距地，
有了老人解惑，江帆心里一直压着的疑问，这一刻也是豁然开朗。
一边点头，江帆一边心里有有了新的问题：“娄爷爷，那地就是武者的极限了吗？”
“当然不是，地之上，据说还有天。天地的差别，就像是字面上给你的感觉一样，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古书里面说，练武到了天的境界，内功修出来的气，就能外放，防可以气护身，格挡刀剑甚至子弹之类的热武器，攻可以气伤人，也就是传说中隔山打牛，凌空伤人的境界。”娄子健说话之间，语气中也是禁不住的向往。
不用说，老人虽然比江帆厉害很多，但看他的语气，还不是天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