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深,我来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亲自告诉你。”
温然移动纤柔的身影,慢慢朝西装革履又俊美非凡的男人走过去,从皮包里翻出一个资料袋递给他,抬起头优雅柔笑,“我在亲子鉴定机构,偶然遇到陆景翔,这是他要做的鉴定。”
傅止深神色冷静接在手中,扫了眼里面的两份头发,其中一份,看上去是傅斯宇细软的毛发,他立刻明悟。
定然是陆景翔给叶蔓微和傅斯宇做的鉴定。
并且,陆景翔是背着她干的。
男人捏紧资料袋,抬眸,眸色锐冷,“你让机构怎么回复他的?”
“当然是……不存在亲子关系。”
温然扬起憔悴的小脸,盯着他那张让她又爱又恼的面容,漂亮的眼睛闪动柔光,“止深,我爱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不烦恼,更开心。”
“我明白的,你其实并不想让蔓微知道斯宇的事。”
闻言,男人勾了一下唇角,冽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的?”
“止深,我知道她就是蔓微,还不是因为你!”
温然靠上去,想要扑入他温暖的怀里,补偿这么多天的相思之苦,但男人却下意识的,抬起冷硬的手臂隔开她。
她心里漫过凉意,唇边的笑容却越发温柔,“她给你治病的第一天,你就对她上了心!
后来,我知道她也叫叶蔓微,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子叫叶小宝,长得与你一模一样……
我就明白了,她就是蔓微,是她,她回来了!”
“止深,蔓微是你妻子,她还给你生了孩子,她回来,我不争,也没资格争,所以,你让我离开你,我也心甘情愿离开你。”
“可是,我的心,不由我控制。”
温然眼圈泛红,眨出眼角的一滴泪,伸出白皙的小手,慢慢的,朝他宽厚的胸膛触及过去,“止深,爱你就像吸。毒,我戒不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傅止深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她的接触后,低下头,看着她憔悴不堪又挂满思念的脸,寒恻笑了声,“你带来的这份人情,我受了!但你要的感情,我给不了!以后别来找我,我会吩咐前台对你不放行。”
“另外,警告你一句,少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那些人,指的是谁,彼此都心知肚明。
温然心脏一片寒凉,却还是柔笑道,“止深,不谈感情,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吩咐前台对她不放行,与多年前的叶蔓微有何区别?
这个男人要么不爱,要么深爱,一旦狠厉起来,六亲不认。
她爱的,就是他这股子迷人的狠辣味道。
整个海城,有哪个女人不奢求能得到他刻入骨血中的极致深爱?!
“无关紧要的人,我不想她误会。”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
可听在温然的耳畔,却冷硬彻骨。
她握拳,尖锐的指甲死死地抠着掌心,抠破皮肤,抠出了血。
五年前叶蔓微承受的冷暴力,如今轮回到她身上,才醒悟到刀子捅在心上,真的很痛很痛。
“止深,你的话,我听,我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让蔓微误会你什么的。那……你忙吧,我走了。”
温然转身,撑着最后一股气,优雅离开了傅止深的办公室。
出去后,她再次攥紧拳头,心底对叶蔓微的恨意,在这一刻,抵达巅峰。
几次三番都搞不死那个贱人,看来,得玩票大的。
*
同一时间的帝景酒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叶蔓微换上那件昂贵华美的婚纱,站在白瑶面前,瞬间激起她的震撼尖叫,“哇塞!哇靠!蔓微姐你这么美,傅大佬知不知道?”
“关他什么事?”叶蔓微皱了皱眉。
“怎么不关傅大佬的事?”
白瑶指了指化妆室外面的喧闹场景,诧异地瞪大眼,“砸钱搞的这么隆重,又花钱给你买独一无二的新娘婚纱,难道不是傅大佬要娶你?”
“不是。”
叶蔓微摇头,被白瑶的叽叽喳喳搅得脑壳疼,有些懊悔把她也捎来了,“你乖乖呆在这里陪我就好了,其他的,别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行行行,我不多嘴。”
白瑶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安静了不到十秒,又吧啦吧啦说开了,“蔓微姐,你突然决定要结婚,我觉得很奇怪耶!明明傅大佬那么在乎你,你也不讨厌傅大佬吧,为什么不和傅大佬结婚,反而找别的男人结婚?”
“瑶瑶,不管我嫁给谁,傅止深都没资格过问。”
叶蔓微实在受不了这货的十万个为什么,白了她一眼。
白瑶趴在化妆台上,一声长叹,“唉,我就是可惜啊!蔓微姐和傅大佬看起来特别般配,天生一对,就应该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叶蔓微快要被她的魔音穿孔逼疯了,忍不住说了句实话,“一场假婚礼,你真的没必要大惊小怪。”
“啊?假婚礼?这什么骚操作?”白瑶微愣,感觉脑子不够用。
这时,化妆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陆景翔走进来,在叶蔓微瞧不见的角度,冷冷瞥了白瑶一眼,“我找蔓微说点事,白瑶是吧,你先出去。”
“哦哦,好的。”
被陆景翔冰冷地扫了眼,白瑶缩了缩脖子,抱头逃窜出去。
她也没跑远,双脚钉在门边,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但是,房门的隔音功能实在太特喵的强悍,尼妹的,她一个字都听不到。
白瑶偷偷摸摸听了七八秒,毫无所获,索性走开,找了间无人的房间,钻进去顶着一头雾水的脑袋,细细思索。
蔓微姐说的假婚礼,难道是与陆少?
可陆少看起来打扮得精神又骚包,不像来假的啊?
还有,她进来的时候,酒店的各大入口,有很多黑衣保镖围守,没有请柬,一律不准进,好像是特意为了阻止谁进入宴会场。
白瑶脑海里,隐约有个念头,忽闪而过。
“完蛋了,单身狗多年,小姐姐我越来越傻,怎么想不起来呢?”
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房门拉开一条缝刚要探出身子,倏而看见陆景翔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与他身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交谈。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大到令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