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博康医院的病患确实比往日多了两倍不止,业务多到繁忙。
让叶蔓微更惊悚的是,全部都清一色的女病人,男病人一个不见,也不知道背后是不是傅止深的手笔。
她忙得脚不沾地,专心治疗病患,加班到深夜,彻底把那场假婚礼忘记在脑后。
以至于看见陆景翔穿着深蓝色正式礼服走进办公室时,叶蔓微满脸懵逼,“翔哥,你穿的这么骚包干嘛?”
陆景翔看她还套着白大褂,走过去抬手在她额头弹了弹,无奈地挑眉痞笑,“今天我们要去帝景酒店举行婚礼,哥就知道你会忙忘了。这不,哥亲自跑一趟接你过去,感不感动?”
“翔哥,你是不是傻?本来就是假的婚礼,我感动什么?”
叶蔓微笑着拿病历单拍了他一下,然后低头盯着手里一大叠病历单,咬着唇很为难,“我这忙着给病人诊治呢,一定要去吗?反正是一场假婚礼,举不举行无所谓。”
“蔓微,你心软了?”
陆景翔心口一涩,藏尽眸底的深沉意图,再睁开时,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哥是男人,了解男人的心态,尤其傅禽兽那种身份显赫从未被女人拒绝过的男人,前天晚上他来找你发狂发疯就可以看出,他现在,对你的兴趣明显比五年前更大。”
“这说明什么?说明男人啊,不管身份高低,有钱没钱,骨子里,都是贱!贱骨头!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又发疯,拼死拼活要追回来!”
“所以,你和哥举行假婚礼,对傅止深来说,才是最狠的报复,杀人不见血!”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叶蔓微忍不住失笑,“翔哥,你是不是也这样?”
“不!”
陆景翔看向她,一本正经道,“哥自始至终,都唯一人珍惜,你懂的。”
他看过来的目光,瞬时灼灼如火,盯得叶蔓微不自在,忍不住挪开眼神,轻轻咳了两声,说道,“翔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哈哈哈,恭喜你猜对了!哥看你紧张,就故意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嘛。”
陆景翔笑眯眯,两指一碰,打了个响指,接着伸长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肩膀往外走,“哥全部准备好了,就差一个你!走吧走吧,这一招搞下去,保管傅禽兽肝肠寸断,呕血三升。”
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叶蔓微的心。
“那……好吧。”
她点头,脱掉白大褂,拿起皮包跟随他的脚步,走出了博康医院。
*
两人来到外面,陆景翔的迈巴赫就停在台阶下。
除了他的车,另外还有一排豪车,一字排开,目测不下于十辆,与陆景翔的款式完全相同。
叶蔓微惊呆了,“翔哥,一场假戏,你用得着这么壕吗?”
“没事,不花哥一分鸟钱,都是哥们友情赞助。”
陆景翔胳膊搭上她的肩,看她震惊无比的愣怔模样,痞笑闪在脸上,情意藏在眸底,“蔓微,你知道吗?在哥心里,你值得这世上所有美好。”
从他嘴里第一次听到文艺范的话,叶蔓微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翔哥,你这么快就入戏了?演技不错,有前途,奥斯卡欠你一座奖杯。”
“哥也这么觉得。”
陆景翔瞧着她不解风情的样儿,挫败地抹了把脸,索性粗鲁地把她连人带包塞进车内,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海城最豪华高档的新娘造型中心。
得知这次花费了二十万,叶蔓微一边心痛陆景翔花的钱,一边认命地坐在沙发上,让造型师给她上妆折腾。
等叶蔓微焕然一新出现在陆景翔面前,惊艳他的眼后,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
“蔓微,哥觉得吧,到时候现场一定你最美,美遍全城。”
陆景翔砸巴嘴,笑得很嗨,见牙不见眼。
“足足堆了二十万,都是钱啊!换成翔哥你,也能一秒变小仙女。”
叶蔓微气哼哼,瞪了他两眼,才上了车。
*
车行半路,微风吹拂,叶蔓微被熏得昏昏欲睡,索性靠在座椅上,渐渐闭上眼睛休息。
这段日子,她天天加班忙到十一点多钟,确实疲累至极。
陆景翔扭头,见她睡得真香,漂亮的脸庞经过造型师的巧手装扮,越发惊艳迷人,禁不住喉结滚了滚,收起脸上的痞笑,低头慢慢地,凑向她的脸——
就在这时,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草。”
陆景翔低骂了声,迅速坐稳身子,愠怒地摸出手机接电话,“说,发生了什么鸟事?”
“陆少,哥们,靠,别急着吻你的心上人啊!还真踏马被你猜对了,傅止深安排人手在后面跟踪,从博康医院就开始了,现在怎么办?”
“下一个路口,你们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部散开。”
陆景翔攥紧手机,瞥了熟睡的叶蔓微一眼,忽而古怪一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这群鸟人都开迈巴赫吧?”
相同的豪车,相同的款式颜色,汇入滚滚车流中,傅止深安排的人根本不知道该追哪一辆。
“卧槽!陆少你踏马真有才!追个女人,心思九转十八弯!有这脑子,陆家那几只蹦跶欢快的臭虫,早就被你摁死了,还用拖到现在?”
“滚滚滚!你知道个球!行了,哥今天的幸福,就靠你们几个!”
陆景翔压低声音说完后,把手机揣回裤兜里,心底冷笑。
等到红灯变为绿灯时,他迅速变换车道,驶向了南面的路段。
纪恒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一直咬在后面不放。
忽然扫见十二辆迈巴赫分别朝四个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立即明白自己暴露了,索性把车靠边停泊,焦灼地给傅止深打电话汇报,“傅先生,对不起,我办事不利,把陆少跟丢了。”
“是!我马上回去。”
纪恒挂断通话,懊恼不已,握拳重重地砸了下方向盘,然后发动引擎,疾速驶回傅氏集团大楼。
*
傅氏集团大楼,高达88层。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傅止深站在落地窗边,抽着烟,冷冽地盯着刚推开门不请自来的人。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