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双门打开,行色匆匆跑过来一个容色倾城的女人,她的身后,跟着纪恒,陈局,以及很多穿着便服的警察。
女人见到傅止深胸口捅了刀,正要拔起来,脸色大变,迅速扑上去。
“不!止深,你不可以!”
温然哭的泪水婆娑,扑向傅止深,双手拽着他的刚硬铁臂往后拉扯,“这刀刺进去再拔出来,流血止不住,,你会死的……止深,为了一个处心积虑报复你对你毫无感情的女人,值得吗?我就问你,值不值得?”
这一出由她导演的好戏,剧情一直顺着她的导播往下演。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危急的时刻,他居然豁出去舍了这条命都要救叶蔓微。
贱人!
从头到脚贱到底,哪点值得他搏命相救?
温然心口绞痛,硬生生地,几乎咬碎了一口细白的牙。
八年前,他就被叶蔓微迷住而不自知。
八年后,叶蔓微换了张脸,他还是被这个贱人迷惑了!
她费尽心机,决不是让他深情爱上叶蔓微。
“你怎么来了?”
傅止深猛然甩掉温然的双手,迅速往后挪开脚步,拉开与她的距离,站在离她两米开外的地方,冰冷地盯着她。
微微偏头,用目光示意纪恒把温然直接简单粗暴地拖走,偏头之际,就看见陈局朝所有警员打了个手势。
那些警员,立即呈现半圆形,把刘瑞和叶蔓微包围在中间。
每个人手里的枪口,黑洞洞的,都指向神色狰狞的刘瑞!
陆局一张严肃脸,“刘瑞,放下武器,自首从宽!否则,等待你的,就是伤害罪谋杀罪越狱罪并罚,你这辈子都别想活着从监狱里走出来。”
“呵,我踏马真的好怕呀。”
刘瑞偏了偏头,对着陈局轻慢地竖起了中指,嘲讽地呵笑,“刘家破产,小西惨死,我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傅止深害我生无可恋,我就弄死他最爱的女人,弄到他生不如死,公平得很。”
“陈局是吧,麻烦你把你的人全部带走,一个都不许留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刘瑞卡着叶蔓微的脖子,步步往后退,边退边嘶着嗓子阴狠大笑。
“反正我烂命一条,杀死一个,扯平,杀死一双,赚了。”
“咳咳……”
叶蔓微被卡的呼吸困难,喉间吸不进氧气,憋闷得快要窒息爆炸。
那种肺部缺氧的痛苦,简直比死还难受。
她张着嘴,却喊不出来一个字,大脑越来越迟钝,脸色也越来越惨白,垂在身侧的两手攥紧成拳。
手背上细小的青色静脉,一根根,凸爆出来。
那个该死的混蛋男人,他说对不起,他说他爱她。
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原谅他,就要死了吗?
叶蔓微呼吸渐渐地微弱,眼睛也一点一点地闭上。
脖颈处陡然传来的一股锐痛,把她从恍惚中彻底激醒。
“叶医生,不许晕过去。”
刘瑞毫不客气用刀尖在她的白皙肌肤上刮了一下,眼神凶狠无比,“好好睁开眼,亲眼看着傅止深血如泉涌,看着他怎么死。”
这么疼,脖子那里,肯定划出了一道伤口。
叶蔓微意识混沌地想着,忍痛慢慢地抬起头。
她看见,陈局和那么多的警察,还有纪恒和温然,全部退到了遥远的电梯口。
模糊不清的视野里,男人胸口又多了两个血窟窿,嘴角溢血,身躯在痉挛,但凝视过来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温柔,缱绻。
他看着她,缓缓地扯动薄唇,唇角噙笑,“你为我哭,我很喜悦!宝贝,你心里还爱着我,知道吗?”
他说的没错。
她是还爱着他,心里有他。
但他们两个人中间,横亘着小乖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再爱他,又能怎样呢?
叶蔓微心如刀割,苍白的唇瑟抖,张了张唇,要否认。
可是,喉咙发紧,被阵阵涩痛堵住,发不出声音。
“傅先生!”
纪恒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傅止深,瞳孔变色,随即扭头与陈局快速走到一旁,商量能造成伤害最小的救援办法。
所有的人都在为越来越虚弱的傅止深担忧,为充当人质的叶蔓微担忧。
惟有温然,一双美眸盯着刘瑞,万分的怨恨,怨恨中,夹杂丝丝缕缕的懊悔。
废物!
要杀叶蔓微就快点动手,废话那么多。
只是,她也没有预料到,被吴刚半哄半骗吃下两包致幻药的刘瑞,疯起来会这么变态,不仅要叶蔓微的命,还想要了傅止深的命。
不行。
她得想想办法,刺激刘瑞一刀下去直接搞死叶蔓微。
止深流那么多血,再拖延下去,只怕撑不住。
她必须速战速决。
温然低下头,目光冰凉。
而那边,纪恒和陈局已经商定好了对策。
趁刘瑞全副精力被傅止深吸引住,纪恒了无痕迹地窜出人群,连温然都没有察觉到。
“还有最后一刀,傅大总裁加油。”
刘瑞盯着傅止深双手双脚深可入骨的伤,满脸浮现滔天的恨意,和遮不住的得意。
在海城,傅止深就是海城最高不可攀的巨人,是海城的天。
可现在,这个充满传奇盖世无双的男人,却被他搞到狼狈流血,丢了半条命,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他能不得意吗?
刘瑞体内的药物,逐渐发挥到最大的效用。
迷幻产生的快乐,让他越发焦躁不安。
他骤然躁怒,甩手打了叶蔓微一耳光,“不行,这次换个玩法。”
叶蔓微的脸,被甩到一边,青肿的左半边脸庞,越发红肿不堪起来。
对于此时疯癫的刘瑞,她厌恶入骨,可受制于他,只能咬紧腮帮子忍受。
“住手!”
傅止深盯着刘瑞扇耳光的那只手,蹙眉怒极,“谁让你打她?”
“我就打她,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傅止深,老子还要当着你的面上她。”
字字句句嘶吼完后,刘瑞哈哈狂笑。
一手握紧匕首,贴在叶蔓微的太阳穴,腾出另一只手,来到她的淡蓝色衬衫领口,猛然用力一把撕裂。
衬衣的几颗扣子,迸溅到半空中,最后又落到了地上。
叶蔓微挣扎不开,瞳孔深处透出了悲怆。
她看向面容瞬时涨红如血的男人,气息奄奄地喊着。
“傅止……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