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汐愣在那,抬眸,看到那一张脸时,更是惊错不已,一双眼像是被牙签硬生生撑大了一般,就那样圆睁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你,你怎么也来了?”
姜漫冷然瞥了白妍汐一眼,“我为何不能来?”她说话间,目光已经转到了那白玉佛上了。
刚刚只是见一抹华光闪过,本能的就伸出手接住了。
这会儿再看之下,眼睛竟是莫名的像是被什么割了一下一般,愣在那。
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底在哪里见过这白玉佛项坠呢?
姜漫疑惑不解的翻转着手里的白玉佛项坠,眉目深拧,头微微的有些胀痛起来。
她本能的伸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眯缝着眼眸看那只白玉佛项坠……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白玉佛项坠就被白妍汐一把抓了过去。
白妍汐像是生怕她会把这白玉佛项坠直接看碎了似的,宝贝无比的将那项坠死死的拽在手里,一边强忍着满身的疼痛,一边倒抽冷气,“姜漫,是不是所有属于我的东西,你都想抢走?这么做,你不心亏吗?”
从姜漫刚刚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记不起来这枚白玉佛项坠了。
只是,她怕,怕姜漫看多几次,就会想起当年那些事情,那对白妍汐来说,可是致命的。
姜漫冷眸凝视着她,良久冷笑出声,“白小姐还真是擅长颠倒是非,该心亏的是你吧?这世上的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白妍汐,你一定会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姜漫拿出纸巾擦了擦手,白妍汐的东西,她从来不屑抢,只是,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白妍汐,比如陆北霈。
姜漫将纸精准的投进一旁的垃圾桶。
突然就感觉身后席来一阵熟悉气息,姜漫愣了一下,一转身就看到脸上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的陆北霈,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
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溢出来,姜漫伸手,直接环抱住陆北霈精壮的腰围,“说好的只是一场践行宴,绝不会多做逗留的,为何一呆呆了这么久?”
若不是她新签下的私家侦探乔二给的附赠消息,她到现在都还只能提心吊胆,到处打听陆北霈的下落,甚至各种揣测他和白妍汐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姜漫心里委屈得不行,鼻尖泛着红,小脸整个埋进了陆北霈的胸膛。
这一幕,就像是十级炸雷,直接在白妍汐的脑海里炸开来,让她有片刻几乎失去理智,小手狠狠的抓住了白仲离的手臂,狠狠的捏紧。
感觉到白妍汐的失态,白仲离的脸色阴沉沉的,眸光顺着白妍汐的眸光看过去,就看到了窝在陆北霈怀里小鸟依人的姜漫,眉心深蹙。
那女人,是他的弟弟白桀的心上人林音桐的女儿。
他和弟弟白桀之间,有太多的纠葛。
没想到,现在他的女儿,又跟白桀心上人的女儿牵扯不清,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白仲离紧了紧怀中的白妍汐,沉声道,“陆北霈,我的女儿为何会伤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不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陆北霈这会儿整颗心都在姜漫身上,抱着姜漫的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
而不是,永远活在过去的行尸走肉。
陆北霈贪婪的允吸着姜漫身上独特的薰衣草的香味。
鼻尖触在她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轻滑过去,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我会彻查。”
‘彻查’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一把剑一般,狠狠的插进了白妍汐的心脏,疼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出。
全身的疼痛,这时候也伴随着复苏,痛彻心扉,大抵不过如此。
白妍汐用力的扯了扯白仲离的袖子,艰难出声,“爸爸,算了,我和霈哥哥之间,怕是有缘无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累了,送我回家,好不好?”
白妍汐说着,扬起碎亮的眸,那张本就惨白毫无血丝的脸,这会儿更是苍白得如同一张纸一般。
白仲离看着白妍汐那双眸中的惊慌失措,眉心深拧,纵使还不清楚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从白妍汐的眼底看出来了些端倪。
他们的计划,怕是已经失败了。
白仲离冷哼一声,抱着白妍汐大步离开。
白妍汐前脚刚走,姜漫后脚就狠狠的掐了陆北霈的手臂一把。
陆北霈原本还沉浸在重新回到姜漫这个小女人的身边的幸福喜悦之中,突然被掐了一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眉头深拧的抬眸,盯着眼前这个气恼不已的小女人。
“怎么?陆太太这是柠檬精附体了?”
记忆中,这个小东西,似乎并不太爱吃醋,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他的醋了?
陆北霈思及此,心飞扬,表情欠欠的染上了几抹邪笑。
姜漫鼻头哧溜哧溜了几下,懊恼的瘪了瘪嘴,“下次再敢夜不归宿,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这小模样儿,这小口气,像极了新婚小妻子对夜不归宿的老公的埋怨。
陆北霈心里受用极了,倏然将姜漫迎面整个抱了起来,像是宠溺孩子一般的用额头轻触着她的额头,“遵命陆太太。”
“谁是你家陆太太了?”姜漫别过脸,却逃不过他迎面而来的温热气息,耳根一阵发烫。
她难堪的伸手,挡住他越靠越近的唇瓣,大眼睛乌溜溜的转动着,环顾四周。
看着周遭的景象,姜漫的神情一点一点的怔住,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这里……好熟悉,是当年她和妈妈被赶到的乡下的后山?
如果她没记错,外公外婆,应该就葬在不远处的那处墓地里。
想到外公外婆,姜漫的心陡然揪疼起来。
从17岁那年,为了陆傅佐,她答应爷爷姜仲霆离开这个小村子,去往滨海市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不是不想回,而是,她太害怕自己这些过往,会与陆傅佐的身份不匹配。
陆傅佐也曾多次假惺惺的说,不希望她再回到这个让她伤心难过的地方。
那时候的她,只以为陆傅佐是真的心疼她,现在想来,大抵陆傅佐是因为怕别人知道,她是乡下出来的野丫头,会让他脸上无关吧?
“怎么了?”感觉到姜漫的不对劲,陆北霈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