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宝听见车里尖叫,挑眉看着周老爷,眼神中带着恼火和调侃。周老爷紧张的衣服里闷了一下子汗,他知道,他这是暴露了身后的杀手。
他不敢再和白宝宝磨叽耽误时间,这些土匪心太黑,而且他还有妻女老娘去救。周老爷闷着头一言不发的驾车离开了,怂的简直没眼看,他甚至都更不敢瞧瞧马车里的女儿和杀手们怎么样了。
看着周老爷逃走,盛洋不满的道,“大当家,他们没按规矩来,为何不直接炸死算了。”
白宝宝啧了一声,“炸死多便宜啊,反正这事儿不会这么算了的。”
盛洋信得过白宝宝的话,大当家说不会算了那就不会算了。他觉得气消了许多,跟着白宝宝回去和大部队集合。
周老爷心惊肉跳的驾车疯跑了一段,后来他发现白宝宝并没有跟上来追杀,默默松了口气。他总觉得这个神秘的黑风寨后面还有别的后手,实在心中不安。
他驾着车回头撩开车帘子看了一眼,他的女儿还躺在地上,杀手们稳坐软垫没理她。见到女儿并未被男人们扶起来从而占了便宜,周老爷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恼火。他心绪一动,吩咐杀手们去追杀白宝宝。等杀手下了车,他才驾车疯狂赶往城门口。
周老爷心中惴惴不安,事情千万不能像他想象的那样啊、千万、千万要保住他周家的脸面啊!
……
再说周家女眷那边,她们被蒙着眼睛捆了手脚堵了嘴,用车带到城门外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届时城门刚开,天色朦胧,土匪们把她们解开绳子扔下去就驾车离开了。几位女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搂在一起,步履蹒跚的走向城门。
十几个女乞丐一起进城还是很吸引人注意的,她们衣衫褴褛但是不脏,还是能看出来一张张貌美的脸。而且她们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青紫痕迹,腿也一直在发抖,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给那啥了一样。
路人纷纷议论,“哎,你看她们啊……”
“好漂亮的叫花子。”
“不是吧,我倒觉得她们是……”
周家女眷们听着那些直白的话脸都没地方放了,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让人看。她们心中愤恨,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她们要快点回家去。
忽然,一只手抓着两个包子伸到了最前面的周夫人眼前。周夫人一停下,她身后的也不得不站住脚步。
“这位小娘子,我给你几个包子吧。”那是一个包子铺的小贩,他见这个几个女人实在漂亮,匆匆抓了包子跑出来要给她们。
这小贩虽然有些贪慕美色,为了美色出力,但怎么说也没有歹意。可周夫人却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那些土匪欺辱她也就算了,现在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乞丐了么!
“你给我滚开!就凭你也敢觊觎本夫人!”周夫人一巴掌打开了小贩的手,两个包子直接飞到了远处。周家女眷们没有制止的,她们虽然很饿,可是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周府,还用得着这些贱民施舍?
周夫人面对小贩双目圆瞪,面对土匪不敢撒的气现在全撒在了平民身上。小贩本来没想怎么样的,他是觉得她们好看,但给包子也不是因为好色啊!他气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反应过来立马就往周夫人脸上唾了一口。“你这疯婆子,好赖不分!”他骂完了转身气呼呼的回了店里。
周夫人被口水喷脸,崩溃的尖叫一声,忽然又听六小姐欢快的喊道:“那是父亲!父亲来了!”
其她人纷纷望去,果然是周老爷驾车赶来。她们这五天被蹂躏坏了,立刻在大路上哭着喊着的叫起来,引得路人纷纷观望。
周老爷见了她们停下车来,目瞪口呆的,“你们、你们……”
不等周老爷先吩咐什么,这些看见了胜利曙光的女眷们纷纷哭嚷了起来:“老爷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爹爹你一定要杀了那些万恶的土匪——”
十几个人的哭声非常嘹亮,周老爷看着宽阔的大街、往返的路人、听着她们不顾一切的诉苦。他脑子里只有一句完了,全完了,周府的声望彻底完了!
……
白宝宝二人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先是沿着小路前行一段距离。然后下了马,用细绳子拴了两个手雷做下一个简易的陷阱。
他们藏在不远处等了片刻,很快就听见两声轰炸。等确定了炸的是杀手而不是无辜路人之后,他们这才离开会合了大部队。
白宝宝的商队是要一路往京城去的,随后每到一个城市就开始散播谣言:
说这纳锡城周老爷家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家子女眷全部被土匪给抓走轮用了,且享用了五天五夜才给放回来。那模样、那叫一个惨啊,连八十岁老母都没逃过一劫。皇上册封的那位珍妃自然是也完蛋了,说不得还有了野男人的种。
周老爷在纳锡城丢了大脸,本来他商铺赊欠货款就很让人怪异了,结果他还便宜当了许多物件,更叫人不解。再往后就发生了周家十几口女眷在大街上哭天喊地的那回事,彻底是坐实了她们被土匪祸害了的事情。
周老爷本还想再派人去调查土匪们,可现在他后院起火自顾不暇,完全腾不出手来。
……
白宝宝等人后面的路就顺畅了许多,周家断了追兵、张家二老爷的手伸不来这么长,后面的路虽然累身,但好歹不累心了。他们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九龙国的京城。白宝宝觉得天子脚下行凶概率应该比较小,就按着张允言的推荐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客栈休息。
张允言本以为这是一个缓和的信号,这说明白宝宝还是把他当回事的。
他们依旧是先在客栈的楼下吃了饭,吃完后白宝宝撂下筷子上楼去休息,张允言立马跟了过去。
“大当家……”他挡在白宝宝面前,但是白宝宝却绕过他走了,完全不理睬,就像是绕过一棵没有思想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