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宝又叫了一盆土豆白菜乱炖,主食要的面条,菜里没加肉,就连卤都是素的。这可把土匪们委屈够呛,纷纷声讨她,“大当家怎么变抠门了呢,该不会是咱们盘缠不够了吧。”
“瞎说,你老大富可敌国。”白宝宝用筷子敲着碗教育他们,“老吃肉不行,容易得关节炎和胆结石,上了年纪还老年痴呆症和骨质疏松,你们要吃青菜补充营养,全面发展知道么。”
土匪们不知道老年痴呆症是个什么症,但是“痴呆”两个字的意思还是知道的,“大当家你别唬我们,就没听说过谁是吃肉吃傻的。”
白宝宝反问,“世界上傻子那么多,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吃肉吃傻的?”
“……”居然无法反驳。
顾临棠低头偷笑。
白宝宝看他们可怜,就说,“那要不来盘鱼,整条红烧?”
“也行~”土匪们马上就转身招呼人,“小二啊,来条鱼,红烧的。”
“再来一个水煮的,多加点辣子。”
老板娘在柜台后面站着,她手上无聊的扒拉算盘珠子,眼睛却紧盯着白宝宝。抢了她猎物的,就是这个女人?
年轻是年轻,但也就这么回事吧,等剥了皮埋在地里,谁还长得不一样呢~
老板娘想想就忍不住笑,两片殷红嘴唇中间露出森白的牙齿。
小妹妹,晚上见。
……
饭后,白宝宝又是和顾临棠窝在一个屋里玩桌游消磨时间。这鬼天气谁也不能出门,就只能自己找乐子。
白宝宝动了一下棋子之后,顾临棠一边琢磨着怎么走下一步,一边和她说道,“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都答应了么?”
“什——哦哦答应答应。”白宝宝回过神,又动了一下棋子。
“我还没动呢。”
“……”
顾临棠放下棋,认真的问她,“你这是怎么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白宝宝摇头,“才没有魂不守舍,我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
她苦恼极了,“我说不好啊……”
顾临棠拉着白宝宝的手,让她过来坐在他腿上,“没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白宝宝想了想,“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就是总觉得这个客栈怪怪的,客栈里大人也怪怪的。”
“具体呢?”
“具体嘛,好像全部都是小小的问题,而且我没有证据。”白宝宝把这几天她觉得怪异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也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了。
第一天晚上不隔音的卧房,厨房不开的后门,浓重的血味,忽然消失的客人,纵欲过度的小男孩,风韵勾人的老板娘……
然后白宝宝充满期待的问顾临棠,“其实仔细想想都是不重要的事情,你觉得是我太敏感多疑?”
她眼睛亮亮的,她希望自己不是一个人。
顾临棠如她所愿的说道,“你觉得奇怪是对的,因为我也这么觉得。”
“为什么!你也这么觉得对么?”白宝宝一下就激动了。
顾临棠说道,“第一,不隔音的房间可能是有什么奇怪的机关,你和秀才都住过,暂时没有发现什么,这点可以先不提。第二,我今天出去搬东西,外面的雪已经厚到膝盖了。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离开客栈都是不理智的,同理,外面已经很难有人再来这里了。”
白宝宝两手一拍,“说的是啊,那怎么会有猎户来卖狼肉呢……”
“对,我今天去后院看马,还捡到这个东西。”顾临棠随手摸向桌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布包来。
白宝宝打开,里面是一把锈了的小刀。
刀长约一掌,刀身柳叶弧形,像个回旋镖。刀刃也是弧形,刀尖翻过来冲着刀把。长得有点像卡通鹦鹉,刀刃就是鹦鹉大大的嘴巴。
白宝宝乐了,“这是什么刀,看着还挺萌的。”
“阉割刀,净身用的。”
咣当。
白宝宝甩手就给扔地上了,“你在哪儿捡的这破玩意。”
顾临棠道,“客栈后院的四个角落有四口一模一样的腌菜大缸,每个缸上一块压菜石,石头上都都有一把。原本是落了大雪全盖住了,不过我们搬东西时候蹭掉了雪,就露出来了。”
白宝宝目瞪口呆,“所以你就给捡回来了?”
“这种刀在民间很难见到,都是宫里的东西,出现在这儿很奇怪。”顾临棠说道,“我把碰掉的刀放了回去,到另外一侧的大缸,从侧面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下,里面果然也有一把。”
就是说明面露出来的没拿,拿了藏起来的?这小聪明耍的~
“可是准备这种刀有什么用呢?”
“可能是用来辟邪。”
“阉割刀辟邪?客栈里有公公鬼么?”
顾临棠摇头,“一般辟邪都用杀猪刀,尤其是用了一年以上的杀猪刀,那是非常厉害的。我从没听说过用阉割刀辟邪的。
我之前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我发现的这些事根本不能证明什么。但是刚听你说了那些,看来这家客栈是真的有问题。”
阉割刀,这种刀就是只能给男人用吧?男人、男人……
白宝宝脑子里闪现过好些词语,可就是连不上线,她抓了抓脑袋,“不行了,我好乱。”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可她说不出来。
顾临棠把她手按下来,“晚上我们去看看吧。”
“好。”
……
夜深,李秀才还在悬梁苦读,奋发图强。
今天隔壁没有动静,他一定要抓紧时间好好看书。万一等会儿隔壁来了兴致,他铁定是学不进去了。
陈秋池半靠在床上绣衣裳,晚上光线不好,她绣几针就停一会儿闭目养神,害怕坏了眼睛。
李秀才看了一会儿书回头说道,“你要是无聊就去和阿静她们几个聊天吧,她们肯定都还没睡呢。”
陈秋池道,“不用了,我想陪你。”
李秀才心中流过暖意,也不再多劝她。
成婚以后他是越来越觉得有个人在身边是真好,而且陈秋池一点都不嫌弃他出身贫寒没有钱权,他一定要考取功名,好让自己配得上陈家女婿,配得上她。
门被推开一条细缝,一根细竹管子推了进来,吹进缕缕青烟。陈秋池正闭着眼睛呢,直接就睡了过去。
李秀才身体更好一点,他困顿的揉了揉鼻子问,“你闻到什么香味没有?”
他半晌没听见回应,一转头看见人已经睡着了。
“娘子?”李秀才轻唤她一声,还是没有回应。他想要去帮她盖条被子,可是一站起来脑子里就一阵眩晕。
他跌坐回椅子,迷蒙的趴在桌上,朦胧中看见有三个人影推门而进,为首的腰上围着亮色的围裳,她靠近过来,围裳就像是水波一样晃动着、晃动着、一直晃到他面前。
老板娘见到李秀才就是一愣,不是那小美男在屋里?他们换房间了?
想到这里,老板娘心里舒服一点,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那小雏儿第一天听了动静受不了,第二天就换了这对夫妻来。如此想来,那小雏儿的第一次还得是她的啊。
老板娘捏住李秀才的脸掰过来,瞧这小模样也不错啊,看着很赏心悦目。
反正都已经抓错了人,先睡他一觉也不吃亏,至于那个小美男排到明天也可以。老板娘舒心的笑了,吩咐身后两个厨子,“你们把这个女的拉后厨去处理了吧,用劈排骨的刀子细细劈段,皮肉包肉馅,骨头熬浓汤。”
“好嘞。”那两个人厨子面露yin笑,这女子皮相好,处理之前他们也可以先玩一玩。
李秀才身体挣动一下,半闭半睁的眼珠子来回转动着。老板娘看他还有意识,忽然改主意了,“等等,先别动她,我玩完了再说。”
“您不是不玩女人么。”厨子非常遗憾,等她玩完?那也就没活人了。
老板娘娇笑道,“我当然不玩女人了,我就让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