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乱哄哄一片,唯有萧风坐在原处稳固如山。
赵总见来宾人云亦云都在帮阮家说话,扭头凑近萧风开解他。
“萧老弟,别搭理他们,以前阮家对苏家做过什么,他们抛之脑后,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在龙江市,这两家宿敌般的关系僵持多年,若不是之前有萧风下狠手,至今还难分伯仲。
而此刻的阮家到处诉说自己的无辜,在明眼人看来既可笑又虚伪。
只是商场尔虞我诈,在这种只有利益的圈子里,真正能够理智看待问题的人少之又少。
萧风对赵总站在苏家这边心怀感动,微微一笑回道:“我明白,谢谢你。”
说罢,他起身站起来,高大的身材在众人之中尤为显眼。
蒋勋见来宾都帮着阮家说话很满意,正准备添油加醋几句就被萧风打断。
“谁说苏家没人来?进中央大厅时我连红包都出了,莫非是阮家的管理能力有问题?”
萧风抬高嗓门质问,众人这才想起苏家的女婿在场,齐刷刷地目光都望了过来。
蒋勋看到萧风,嘴角阴险地一勾,言辞恭维道:“原来萧先生也来了,怪我一时眼拙,那萧先生既然代表苏家,那就姑且算数吧,我们向他以掌声欢迎。”
在他的鼓舞下来宾零零散散地鼓掌,然而很快就有人提出质疑。
“萧风又不是姓苏的,他一个做女婿的过来算是怎么回事呢?苏茂和苏涵也太不给阮家面子了!”
这句质疑刚问出来,台下立马有人接话。
“你不知道萧风是上门女婿吗?入赘到苏家就是苏家的人,只是没改姓氏罢了。”
听到这里,蒋勋也插嘴嘲笑道:“原来萧先生是入赘的,佩服佩服,这么说苏家确实来人了!”
萧风听到众人开始对自己冷嘲热讽,眼神愈发暗沉。
“我是入赘女婿,这点不需要诸位反复提醒,今天我只代表苏家,如果谁想挑衅我全程奉陪!”
萧风冷冷地回应众人,大厅这才安静下来,都对他凌厉的气势感到不可思议。
见来宾有所收敛,蒋勋也没有继续揶揄他,随即宣布午宴开始。
接着众人离开中央大厅来到位于四层的餐厅,萧风没什么胃口,索性留在二层甲板上看风景。
刚才赵总亲耳听到大家都在嘲讽萧风的身份,在餐厅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便出来寻找。
回到二层中央大厅,他果然看到萧风的背影,快步走上前好言劝说。
“萧老弟,你怎么不上去吃东西?我知道他们说话难听,不过你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呢?”
萧风听到赵总语气诚恳,释怀地笑笑回道:“我不在乎啊,只不过我觉得这里更安静,餐厅里乱哄哄太吵了。”
赵总还是不放心他,语重心长地劝解:“我也不喜欢喧闹,不过这种场合没办法,都是应酬嘛!走,陪我上去喝两杯。”
他挽着萧风的手臂,然而还没迈出脚步就被叫停。
“等等!”
突然萧风挥手示意,而后目光盯紧从水面上快速开过来的小型游艇。
“怎么了?”赵总诧异地望着他。
萧风来不及多做解释,只见游艇停靠在游轮旁边,里面跳出一个人爬上甲板。
这时赵总也看到这一幕,好奇地询问萧风:“有意思,难道还有迟到的客人?”
“应该不是,我们再看看。”
可是萧风却觉得不像,趴在栏杆上往下观察,看见阮家的亲戚包括阮馨晴都悄无声息地上了游艇。
身旁的赵总大吃一惊,目瞪口呆道:“萧老弟,你说他们想干嘛?”
游艇载着十多名乘客,除了阮志强和蒋勋,上面都是阮家的人。
萧风观望着游艇迅速远离游轮,心里不禁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受。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萧风保持着冷静问。
“没问题,萧老弟有话直说。”赵总爽快地点头。
低声将自己的打算告知赵总,萧风知道他是这艘游轮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两人便一同回到三层餐厅。
当前餐厅里的来宾都在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间谁也没有主意到阮家的人早已撤离。
阮志强陪宾客敬了几杯酒,就以身体抱恙为由回到船舱的客房里休息,餐厅里只剩下蒋勋在四处交际。
笑声连连的场面十分热闹,萧风和赵总一进来,就看到蒋勋端着酒杯打招呼。
“萧先生,赵总,小弟还没有给二位敬酒呢!”
蒋勋笑容满面,紧跟着他的还有手端托盘的服务生。
赵总拿起高脚杯,随即对着蒋勋抿了一大口,“蒋老弟一看就是个豪爽的人,这杯酒祝你在龙江大展宏图,婚姻美满幸福!”
“谢谢赵总,今天都是大家赏面。”
对于赵总的客套话,蒋勋感到很满意,眼神转向萧风反问:“今天咱们都这么高兴,萧先生不喝一杯酒么?”
不料萧风早有准备,他拒绝服务生端来的鸡尾酒,而是从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
“抱歉蒋先生,我这两天感冒中午刚服了药,所以我只能口头上祝福你和阮千金了。”
蒋勋眉头微皱,语气带着怀疑问:“是么?这么巧啊,萧先生不会是对我的招待有意见吧?”
话落,赵总按照萧风的请求连忙接话:“没事没事,萧老弟喝不了酒没关系,他这杯我来代喝!”
赵总立即端起另一杯酒一饮而尽,又麻利地把空酒杯塞在萧风手里。
随即他故意把萧风撂在一旁,和蒋勋勾肩搭背道:“蒋老弟别介意哈,我这人好酒,同时也喜欢交朋友,听说你在国外的企业发展不错,你那边有什么商机给我介绍一下呗?”
有赵总拖着蒋勋,萧风总算得以脱身,望着餐厅里的宾客各个红光满面,悄悄躲在暗处观察情况。
一个小时后,随着酒过三巡,很多来宾都醉倒在桌前,就连争奇斗艳的名媛们也是歪倒在座位上。
情况果然不对劲……
萧风静望着这一切,他从没在任何宴会上看到如此夸张的情景,就算再怎么高兴,也不至于全场都喝得酩酊大醉。
除非食物和酒饮中下了药!
想到这里,萧风更加警惕,贴着墙边藏匿在乐队演出的舞台幕布后面。
又过去一会儿,连为数不多的小孩子也昏昏欲睡,原本喧嚣的餐厅逐渐陷入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