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推辞邀请是最直接稳妥的方式,但萧风却对此犹豫不决。
既然蒋勋摆明要对付他和苏家,“躲”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其实不用推掉的。”
萧风淡然一笑,委婉地向苏涵劝说:“订婚宴上来宾众多,阮家想搞事也不敢明目张胆,还是我代表苏家一个人去,这样有情况也好和你接应。”
苏涵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萧风身手敏捷,如果两人一起应邀,一旦遇到麻烦,她只会扮演拖后腿的角色。
“那好吧,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苏涵不放心地叮嘱,清眸一转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你看到订婚宴的地点了嘛?阮家居然选在游轮上举办!”
萧风当然已经留意到,也正是如此他才决定单刀赴会,看看蒋勋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呵呵,阮家别出心裁,那这场订婚宴肯定别有生趣。”他带着讽刺回道。
尽管此行风险莫测,不过只要做好充分准备,萧风相信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灵活应对。
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要揭开蒋勋的阴谋。
翌日上午,萧风开车去往龙江湾。
抵达港口时,附近停满豪车,难得一见的阵势格外惹人注目。
眼下阮家已经破产,但以往的人脉还在,加上近几日蒋勋在龙江市异常高调,受到邀请的来宾都听说蒋勋在国外资产雄厚,准备帮助阮家东山再起,所以好事成双,众人纷纷前来祝贺。
萧风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还有一排排名车,估计到场的宾客有二三百人。
车子停靠在旁边,他跳下来看到不少人已经开始上游轮,于是也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萧风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看,前面那个不是苏家的女婿吗?”
“还真是,他不会也被阮家邀请过来了吧?”
“阮家还真是有胸襟啊,前阵子刚被苏家搞破产,居然还要邀请萧风参加订婚宴!”
“这你就不懂了,你没看苏家只有他一个人到场吗?阮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无地自容。”
……
后面三三两两的人议论不绝,萧风只当没听见,闲庭信步走在前面。
这时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凌霄打来的电话。
“老萧,上船了么?我准备出门。”
萧风在昨天就已经和凌霄打过招呼,如果订婚宴上有异常情况,就让他第一时间过来应援。
“马上,咱们回头联络。”萧风低声答复。
有了坚实后盾,萧风随着宾客踏上甲板,徐徐清风吹拂在皮肤上清爽舒适。
还有半小时游轮即将出港,甲板上的宾客有的往二层中央大厅而去,还有的人站在甲板上高谈阔论。
萧风在人群中有点孤单,对于不时擦肩而过打招呼的人也只是草草敷衍。
他打量着每一张面孔,发现周围没有一个阮家的人,更别说是这艘游轮上的主角蒋勋和阮馨晴。
一层甲板上有些拥挤,踏上游轮的来宾应接不暇,萧风走向楼梯准备上至二层,突然听见有人呼喊自己。
“萧老弟也来了啊!”
这声音有点耳熟,萧风回头看到宏明实业的董事长,身边的年轻女孩是他娶进门不久的娇妻。
萧风停驻脚步,神情淡然地打招呼:“嗯,赵总气色不错啊,意气风发的。”
赵总爽朗一笑,主动过来与萧风握手,随即搭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咱们去中央大厅等吧,估计阮家的人都到了。”
赵总说着另一只手挽着娇妻来到楼梯前面。
三人一起来到游轮二层,由于赵总和苏家有些交情,出于善意悄声在萧风耳边做出提醒。
“萧老弟,今天苏家就你一个人来,等会别跟其他人见识,他们说什么一笑而过就是了。”赵总意味深长地劝告。
“明白,我只是代苏涵应邀前来,她身体不适坐不了游轮。”萧风语气淡淡地回应。
赵总会意地笑笑,继续压低声音说:“对了,听说这游轮是阮家未来女婿租的,他这人挺好排场,以后咱们龙江市有热闹看了。”
两人在这边耳语,赵总的小娇妻不禁百无聊赖,左顾右盼着中央大厅。
片刻,她拽了拽赵总的衣袖,凑到他身边低声说:“老公,阮家千金出场了。”
闻言赵总立即转头望去,萧风的目光也随之移动,只见阮馨晴穿着精致优雅的礼服走向人群中。
衣冠楚楚的蒋勋牵着她的小手,两人的出场迅速吸引众人的目光,大家都发出响亮的鼓掌声。
阮家家主和妻子也紧随其后,在浪漫的音乐声中游轮启航,随即订婚宴正式开始。
首先是昔日的阮总讲话,他向众人宣读完开场致辞后,蒋勋作为游轮的主角也走到台上。
“感谢各位来宾来参加我和馨晴的订婚宴会,今天座无虚席,实在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当然这场宴会除了向大家宣布我们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喜讯,还有就是我的准岳父阮志强先生,他宝刀未老,尽管前不久遇到困难,但接下来我会留在龙江市和他联手重建阮氏,再造辉煌,也希望得到各位的支持,为咱们龙江市的建设共同努力!”
一番发言结束,中央大厅里的来宾再次鼓掌。
当前场面极其热闹,阮馨晴也在旁边期待着蒋勋向她求婚。
萧风坐在不显眼的位置冷眼旁观,看到订婚仪式有序进行,欢呼和喝彩的声音也如同浪花一声比一声高。
不想就在兴头上,蒋勋向阮馨晴求婚完毕,拿起话筒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扫视着人群。
“多谢亲朋好友的诚挚祝福,不过我发现在场的来宾中好像有人缺席啊!”
蒋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台下的阮志强。
来宾们也在低声议论,其实大家都清楚他所指的是谁。
以前阮家和苏家就斗得很厉害,如今更是视若仇敌。
成功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蒋勋却是和颜悦色,口吻轻狂地继续说:“本来我也邀请了苏家,不过他们可能是出于某种顾虑吧,竟然没有一人到场,实在是让人感叹。”
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接话:“那肯定是苏家觉得理亏了,所以没脸过来。”
众人都表现出一致的观点,七嘴八舌地批评苏家搞垮阮家实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