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昊吃惊不已,双眼热泪盈眶,双手颤抖接过文件,不可思议的询问道:“楚哥,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都已经过去五年时间了,我父亲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找到证据翻案,但是你办到了。”
“你是一直都不相信我能办到?”
楚河微微一笑,他想要办成这件事,易如反掌,既然是陷害,那么这背后就一定存在替窦玮打掩护的知情人,只要抓住这些人,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阮昊擦了擦眼泪,赶忙摇头解释:“我当然相信楚哥你,但是毕竟五年时间都过去了,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楚河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尘埃落定,再想重新寻找证据,确实很难,但那是别人。”
楚河自信一笑,接着说道:“另外我要提醒你,你抓住了这些证据,虽然可以翻案,但是也会彻底激怒窦家和潘家,所以在这之前,你要想清楚,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份压力。”
“楚哥,你会帮我的对吗?”阮昊眼神期待的问道。
他现在指望不上别人,唯一的希望就是楚河,楚河要是不帮他,他宁愿不去翻案,因为一旦翻案必定会连累他们阮家。
他不忍再因为自己,害的阮家上下鸡犬不宁,再者他现在一无是处,处处被人瞧不起,那么与其拖累家族,还不如就此沉沦下去。
楚河稍微沉默了一会,他并不想回答阮昊这个问题,忙,他一定会帮,但是他更希望阮昊能独当一面。
他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灵州的,而他在灵州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投入了数千亿资金,在他走后需要有一个人接手。
他希望这个人是阮昊,但是现在的阮昊软弱无能,挑不起重担。
见楚河不作回答,阮昊酸涩的抿了抿嘴,黯然失色低下头去,将文件紧紧地攥在手里。
见状,楚河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是他看错了人,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
下午,楚河去了一趟信诚,张信诚鞍前马后热情接待,丝毫不赶马虎,同时有意无意向楚河提起窦建德。
“楚会长,我听说窦总气病了,还病的不清。”
楚河抬起头,只见张信诚眼神飘忽不安,当即浅笑道:“窦总病了,张总也病了吗?怎么气色突然变得这么差?”
张信诚在想什么,楚河心里一清二楚,无非是担心窦建德会报复他,这次窦建德损失惨重,怕是恨不得将张信诚千刀万剐。
张信诚心慌的摸了摸脸,随后盯着楚河强颜欢笑道:“楚会长,难道你就当真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楚河若无其事的问道。
张信诚张了张嘴,犹豫许久后才发出声:“窦建德纵横灵州几十年,除了老奸巨猾之外,手段也十分了得,并且做事心狠手辣,可能楚会长目前还没感觉,毕竟你们刚认识不久,但窦建德人送外号窦老魔,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说着,张信诚突然紧张起来,鬼鬼祟祟向门边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去将门反锁,回来后嗓音颤抖的说道。
“有件事楚会长可能还不知道,其实五年前阮昊入狱,罪魁祸首并非窦玮,实际上是窦建德指使窦玮这么做的,他担心阮家和莫家一旦结亲,会就此称霸灵州商界,成为四大财团霸首,所以他先是指使窦玮去杀害阮昊,结果被阮昊给跑了,一怒之下,窦建德命人将敢来救援的莫肖肖从楼上推了下去。”
震惊!
楚河面色骤冷,分外严肃,张信诚所说和葛风给他的调查报告有出入。
“这样一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这次我们害的他这么惨,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从昨天开始我心里就一直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张信诚双眼惊恐闪烁,一番话说完后,赶忙拿起茶杯喝了几口水。
“楚会长,你我现在可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可不能不管我,你要是不管我,我死定了。”
楚河淡然一笑:“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至于窦建德,他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说,报复你?就算他活下去,也未必有这个胆子。”
楚河自信昂扬,霸气逼人,但这在张信诚听来却十分不靠谱,楚河说话的口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说大话。
再者,就算楚河真的有高深莫测的背景,但窦家也绝非善类,不是说谁想扳倒就能扳倒的。
离开信诚后,楚河刚走到车边,葛风立刻注意到楚河脸色不对,过于严肃。
“楚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重新去调查一下莫肖肖的死因,那件事似乎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加复杂。”
砰的一声,楚河关上车门,葛风皱眉愣了一会,赶忙上车疑惑的追问道:“楚哥,你说是五年前的案子另有隐情?难道阮昊没有被陷害?人就是他杀的?”
楚河无语的笑了一下:“阮昊是被陷害的,这毋庸置疑,但莫肖肖的死有蹊跷,如果我们能查清真相,就能卖给莫成功一个天大的人情,就算他再不济,那也是灵州战区的总指挥,要是他肯归降于我,公孙复将再无安身之处。”
“但他不是已经被降级了,况且公孙复大权在握,早就已经将他给架空了,他现在手里根本就没有实权。”
“有没有实权不要紧,重要的是他这个灵州战区总指挥名正言顺,现在他被公孙复架空,肯定想夺回实权,但缺的是兵马,而我们则恰恰相反,我们有兵马,但是没名没分,贸然进攻,公孙复一定会给我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但是只要莫成功愿意归顺我,我就可以借替莫成功正名为由,出兵助他,剿灭公孙复。”
经楚河这么一分析,葛风顿时恍然大悟,赶忙拍马屁道:“还是您足智多谋,公孙复和您比起来简直逊毙了。”
“少拍马屁,赶紧着手调查,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
傍晚回到住处,楚河洗了个热水澡,昏昏欲睡准备躺下休息,这些日子他忙前忙后,处处与人斗智斗勇,属实累得不轻。
可就在他躺下之时,手机响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来电竟然是自己那嫌贫爱富的丈母娘叶珮清。
自从他带着老婆孩子去往燕京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叶珮清的电话,之前都是通过柳云烟传话给她,还尽说一些废话,八九不离十都是要钱。
铃声一直响,楚河心里莫名其妙有种不好的预感,忐忑不安的接通电话。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家云烟对你痴心一片,苦苦等了你八年,还给你生了孩子,可你倒好,这才回来一年多,就已经开始找小三了,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家云烟吗?良心不会痛吗?”
电话刚接通,叶珮清便给楚河骂的狗血淋头。
楚河皱起眉头:“妈,你哪里听来的消息?”
叶珮清气愤的回道:“你是不是想说有人故意陷害你,是有这个可能没错,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别人怎么可能会谣传。”
“云烟知道吗?”
“你觉得呢?这事我都知道了,云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还真就没一个好东西,没钱的时候不中用,有钱了也只会花天酒地,拈花惹草,我警告你,这件事你要是解决不好,就等着和我们家云烟离婚吧。”
电话被挂断后,楚河憋着一肚子苦水,顿时困意全无,穿上衣服下楼开车独自前往酒吧。
坐在酒吧里,一杯酒下肚,神清气爽,但就在这时,潘震拄着拐杖笑面春风走过来,接着在旁边坐下。
“一个人喝闷酒?有心事?可我怎么听说你最近风头正劲,连窦家都给打趴了,还把窦建德给气进了医院,不应该啊。”
潘震笑里藏刀,楚河最见不得这种虚伪的人,冷眼回道:“这是手脚康复了,怀念坐轮椅的生活吗?”
楚河此话一出,潘震心底陡然一冷,脸色变得苍白,干巴巴的笑道:“我不是来找事的,单纯过来打个招呼,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马上就走。”
楚河笑着眯起眼睛,叫服务员送来一个空酒杯,一边倒酒,一边阴沉沉的说道:“我不知道是你们谁在背后算计我,但是要是让我发现了,我一定会让他万劫不复。”
说着,楚河抬起头,双眼阴冷至极:“你知道餐馆是怎么杀鸡的吗?先割断脖子,一点一点将血放干……”
闻言,潘震头皮发麻,暗自咽了下喉咙:“楚哥,你放心,就算有人算计你,也一定不会是我,但是我知道是谁。”
“谁?”
“窦玮,这小子阴的很,你把他们窦家害的这么惨,他正面斗不过你,但是背地里全是阴招。”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他脑子没这么好。”
楚河眯着眼睛嬉笑,潘震吓的脸色煞白,右手颤抖着拿起酒杯,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眼里可揉不进沙子,不管是你,还是窦玮,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在此之前,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