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何狱长不肯开价,那我替你开价,一千万?”张大彪试探着问道。
一千万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他们张家全部资产也不过一千多万,其中绝大部分还都是固定资产,但是为了活命,他只能拼一把。
何吉安忽然冷笑,张大彪不禁皱眉,还以为是何吉安嫌少了,但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阮家财力雄厚,为了救阮昊出去,肯定没少花钱。
“要是何狱长嫌少,我们可以再谈,或者你投靠窦少爷,我去帮你跟窦少爷说,窦家的财力可不比阮家差,只要你诚心诚意,我相信窦少爷一定不会亏待你。”张大彪狼狈的爬起来,望着何吉安阴沉沉的笑道。
何吉安也跟着笑了起来,可就在下一秒,何吉安突然面色大变,猛地冲上前去将张大彪按在墙上。
“张大彪,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然我一枪毙了你。”何吉安眼神凶狠,掏出手枪抵在张大彪胸口:“这么近的距离,子弹可不会打偏。”
张大彪吓的面色惨白,嘴巴哆嗦道:“好,全凭何狱长吩咐。”
“两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去警局立案,所以这两天给我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你小子要是敢妄想逃跑……”
“哼,死路一条。”
放开张大彪,何吉安走出病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接着大声命令道:“看住他,他要是跑了,你们也别干了。”
深夜,窦玮派来的人鬼鬼祟祟在病房前的走廊转了一圈,随后又跑出医院给窦玮打去电话。
“少爷,事情怕是成不了,确实有狱警在病房外面守着,还都配有枪械,硬闯肯定行不通,加上这里是医院,一旦事情闹大,肯定会引起警局的重视。”
电话那边,窦玮怒火中烧,咬牙怒骂道:“废物,我说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得给我杀了张大彪,做不到,我先弄死你。”
下人一听窦玮的话,吓的魂飞魄散,哭哭啼啼求饶道:“少爷,并非小的废物,也并非小的不愿意替少爷冒险,实在是这个险不能冒,小的要是不幸死了,倒也无所谓,但这一定会牵连到窦家,还请少爷三思。”
窦玮想了一会,窝火的握紧拳头,一拳砸在墙上,旁边衣着单薄的女人被吓了一大跳。
“依小的看,既然咱们动不了张大彪,倒不如效仿楚河,花钱收买何狱长,只要何狱长不去追究此事,自然也就无碍了。”
窦玮顿了一会,皱眉思索道:“能成吗?”
“一定能成,何狱长喜欢的是钱,又不是楚河这个人,只要少爷给足诚意,何狱长也犯不着与少爷为敌。”
“有道理,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去会会他。”
挂断电话后,窦玮如释重负,猛地一下将女人扑在床上,忘乎所以。
第二天中午,窦玮才迟迟从睡梦中醒来,醒来后吩咐下人取来一百万现金,装进一个保险箱内,随后赶去灵州监狱。
对于窦玮的突然到来,何吉安很是惊讶,他已经在准备起诉窦玮的文件,甚至已经提前和警局以及法院打好招呼。
看着窦玮风尘仆仆而来,何吉安装出一脸笑意,笑呵呵的迎接道:“窦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串门,这里可是监狱,容易坏了窦少爷的身份。”
窦玮笑着摆了摆手:“何狱长严重了,这地方何狱长都能待,我为何待不得,论身份,我可不及何狱长尊贵,灵州谁不知道何狱长的威名,曾经灵州战区赫赫有名的虎将,而且我还知道,灵州监狱里关押着极其重要的犯人,所以才会委屈何狱长驻守在此。”
何吉安听着心里又惊又寒,他万万没想到,窦玮竟然对他了如指掌:“没想到窦少爷调查的还挺清楚。”
窦玮深沉的笑了一下,谁还不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要是一无所知,他也绝不敢前来冒险。
进去监狱后,何吉安招呼窦玮在办公室里坐下,接着笑呵呵问道:“不知窦少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窦玮将装满一百万现金的保险箱放下,然后打开保险箱笑道:“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何狱长不要推辞。”
看着一箱钞票,何吉安惊愕不已,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窦玮:“窦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笔钱我可能不能要,你收回去。”
何吉安急急忙忙将保险箱合上,窦玮的来意他已然清楚,但是他绝无可能跟窦玮合作。
遭何吉安拒绝,窦玮眼神不悦:“何狱长这是什么意思,嫌少了是吗?要是嫌少的话,我这里还有一张三千万的支票。”
窦玮递上支票,这么大一笔钱,他不相信何吉安不心动,然而何吉安不仅没有心动,反而紧张到手足无措。
“窦少爷,这钱我不能要,你要是想找我办事,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办不到,还请窦少爷回去吧。”
听何吉安这么一说,窦玮顿时勃然大怒,冷笑道:“何狱长,别不识抬举,先前我恭维你那些话不过都是吹捧而已,你还真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了是吗?我告诉你,你一个小狱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混不下去。”
“还有,你也别在我面前装清高,楚河能花钱收买你,为何我不可,他的钱比我的钱香吗?我现在给你钱,那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肯要这个面子,哼哼!”
窦玮眼神阴险,抬起手拍了拍保险箱:“钱我已经送到你面前,就放在你办公桌上,你要是不肯要这个面子,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受贿一百万,你这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你……”何吉安愤怒咬牙。
窦玮得意洋洋:“总而言之,你受贿,你一定保不住这个乌纱帽,而我虽然指使张大彪冒充莫总指挥部下伪造假命令,但是你应该也清楚,我们窦家和莫家的关系,你觉得莫叔会降罪于我吗?他不仅不会降罪与我,反而会感谢我,因为我抓阮昊,就是在替他女儿报仇,而最后你,包括楚河,你们谁也别想好。”
“你自己考虑清楚,我只给你五个小时考虑,晚上我约了冯三爷,三爷已经答应会替我辩护。”
听见冯六爷这个称呼,何吉安心中一惊,冯三爷本名冯周常,也是灵州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地位仅次于季昌宏。
冯三爷和季昌宏同时期在灵州上层工作,后又同时期下海经商,有传言是因为两人政见不合,所以一气之下同时离职。
下海经商后,季昌宏建立了千华联盟,而冯三爷则建立了封神集团,封神集团是灵州唯一一家独立在千华联盟之外,又发展及其强盛的集团公司。
同时,封神集团一直和窦家往来密切,与莫家交情也不浅,这也是为什么封神集团可以在灵州这个大环境里独树一帜。
晚上,龙辉国际酒店,一间奢华的包间内觥筹交错,明亮的水晶吊灯下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窦玮,另一个则是冯周常。
此刻,窦玮举起酒杯,献媚的笑道:“都说三爷今年已有五十的年纪,但我看着不像,最多也就三十的年纪,仍旧意气风发,我父亲还时常在我面前夸赞您,说三爷高瞻远瞩,谋略过人,让我多向您学习学习。”
冯周常哈哈大笑,将一杯酒饮尽:“侄儿过誉了,人终归还是要服老的,对了,你之前电话里说希望我可以出面帮你伸冤,究竟是受了什么冤屈,凭我和你父亲二十多年的交情,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会竭尽全力。”
听冯周常这么一说,窦玮暗暗得意:“是这样,不久前我突然在外面撞见了阮昊。”
“阮昊?”冯周常皱起眉头:“他不是进监狱了吗?”
窦玮点头:“没错,五年前他因为杀人进了监狱,死者还是莫总指挥的女儿,所以他这次突然出现在尘世,我就很奇怪,我怀疑他是越狱出来的,为此,我去过警局,也去过监狱,但是一无所获,不仅如此,阮昊还三番五次挑衅我,甚至是出手殴打我。”
“竟然这样的事情,他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
“三爷,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他出狱后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越来越嚣张猖狂,据说他这次是被人保释出来的,但是三爷您想啊,一个被叛无期的杀人犯,竟然还能被保释出来,多荒诞可笑啊,简直莫名其妙。”
“另外,这次保释阮昊的人我也调查清楚了,是一个叫楚河的男人,他现在是千华的新任会长,我怀疑是他花钱收买了何狱长,两人共同造假,阮昊这才侥幸逃离。”
窦玮义正言辞,编起谎话来,一点都不心虚。
“这些事情都属实吗?要是属实的话,公然无视国家法律,他们简直该死。”冯周常义愤填膺道。
冯周常也是个正义的人,就是性子耿直,喜欢钻牛角尖,窦玮正是看中了这点,才主动找上冯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