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德高望重,威震灵州,灵州千万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侄儿哪敢蒙骗您,再者,要不是阮昊欺人太甚,侄儿断然不会麻烦您出面,侄儿这也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窦玮急忙掩饰道。
冯周常信以为真:“有证据吗?”
窦玮一口回道:“有,今天中午我又去见了何狱长一面,何狱长已经答应出面指证阮昊。”
说完,窦玮暗暗窃笑,他自信何吉安一定会投靠他,同时他也自信阮昊能出狱,这其中一定有见不得光的文章在里面。
“三爷,侄儿再敬你一杯!”
窦玮一边陪酒,一边焦急的等待何吉安出现,虽然他自信何吉安一定会来,但多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心虚和不安。
万一何吉安不来,他又该如何是好,更重的是他担心楚河,楚河就像一根搅屎棍,总是能出人意料破坏他的好事。
等了半个钟头,冯周常微微皱眉,疑惑道:“侄儿,何狱长怎么还没有来?”
窦玮顿时紧张起来:“三爷,这,要不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了,窦少爷,我来了。”
窦玮话刚说完,何吉安推门走进包间,先是冷眼看了一眼窦玮,接着笑呵呵看向冯周常:“三爷,好久不见,您近来可好?”
冯周常表情冷淡,望着窦玮回道:“我好不好,那得问问你们这些人,我虽然已经辞官,但是一直心系灵州,然而就在今天,我却听闻了一间极其骇人听闻的事情,一个背叛无期徒刑的杀人犯,竟然也能被保释出狱,这是要翻案,还是另有内幕?”
冯周常语气冷冰,何吉安听后面色发苦,惨淡的笑着解释道:“三爷,您误会了,我们这些人身为人命公仆,一直矜矜业业,哪里敢半点马虎,此事的确是有人要替阮昊翻案,并且释放阮昊的命令是从燕京直接下达的。”
“你说命令是从燕京直接下达的?”冯周常皱起眉头,这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据我所知阮家在燕京并无人脉,因此,你最好向我解释清楚。”
“自然,既然三爷都亲自出面了,我必定会一五一十解释清楚。”何吉安紧张的回道。
这时坐在旁边的窦玮心中一惊,猛然间站起来,虎视眈眈盯着何吉安:“何狱长,你究竟想解释什么?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看着窦玮威胁的眼神,何吉安稍微迟疑了一会,他在思考究竟该何去何从,是投靠窦玮,还是坚定不移的跟着楚河。
窦玮阴险狡诈,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要是他继续跟着楚河,日后窦玮势必会报复他,然而楚河总有一天要离开灵州,灵州这座小庙根本就留不住楚河这尊大佛。
一旦楚河走了,那他今后会怎样,完全是可以预见的。
但他又不敢背叛楚河,楚河位高权重,被判楚河只会死的更干脆。
“何狱长,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不过你放心,这次有三爷出面做主,没人敢动你,所以你尽管照实说。”窦玮紧盯着何吉安说道。
“没错,何狱长要是有难言之隐,可以明说,别的地方不好说,但是在灵州我还是可以做主的,但说无妨。”冯周常劝道。
何吉安左右为难,很明显,冯周常已经中了窦玮的招,窦玮说话阴阳怪气,无中生有,他哪里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阮昊是楚河救走的,但楚河也确实有上面下达的命令,他只是按照命令办事。
“何狱长,你要是不肯说,那我就替你说了。”见何吉安一直不语,窦玮立刻急躁起来,眼神无比愤怒:“何狱长,这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
“三爷,事情是这样的,阮昊之所以会出狱,完全是因为阮家通过一个叫楚河的中间人,向何狱长行贿,何狱长是因为拿了钱,才放了阮昊,并且策划了一处戏码,假借燕京上层的名义下达命令,释放阮昊。”
“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来是因为天高皇帝远,二来是因为燕京上层权利极大,一般人哪里敢去怀疑燕京上层下达的命令竟是假的,如此一来二去,只要他们掩盖好此事,短时间内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此事,再往后时间越长,此事也会渐渐被淡忘下去,到那时阮昊就真正自由了。”
窦玮说的绘声绘色,有理有据,虽然何吉安知道窦玮在瞎编,但是换成一个不知内情的外人,多半都会对此深信不疑。
显而易见,冯周常已经相信了窦玮的鬼话,面色发怒,一巴掌拍在桌上:“岂有此理,何狱长,你身为公职人员,竟然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三爷,误会,真的都只是误会,窦少爷所说全都是他信口胡诌,做不的说,他手里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何吉安惊慌失措,心中苦不堪言,凭冯周常在灵州耕耘几十年的威望,一旦冯周常认定他有罪,他头顶的乌纱帽将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窦少爷,你如此蒙骗三爷,就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毁了你自己吗?”何吉安咬牙怒道。
窦玮轻蔑一笑,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然后拿起手机打开相册:“三爷,何狱长不仅受贿,他还主动向我索要贿赂,就因为我在追查阮昊越狱时提醒他自首,也许会因为我这么做阻碍了他的生财之道,他不仅没有感谢我,反而威胁我,说我要是敢举报他,他就弄死我,并且向我索要钱财,只有这样他才肯放过我。”
“侄儿愚钝,为了息事宁人,给他送去了一百万,但侄儿绝没有想要和他同流合污的意思,侄儿这是在忍辱负重。”
说着,窦玮抬起手指向何吉安,给何吉安吓了一大跳。
“何狱长在收了钱以后,变本加厉向我索取钱财,后来我干脆破罐子破摔,答应给他三千万,要他出面指证阮昊,当时他也同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出尔反尔,也许是阮家给了他更多的钱,又或者是他主动向阮家索要了更多的钱,阮家就阮昊一个宝贝儿子,就算他开口要个七八千万,我相信阮家也一定会给他。”
窦玮说的就跟真的一样,编起谎话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何吉安越听越火大,脸都气白了,心底阵阵发寒,他怎么也没想到窦玮竟是这种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之人。
“血口喷人,请三爷明见,我绝没有拿阮家一分钱,更没有拿他一分钱,他这是在污蔑我。”
“哼,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一查便知,何狱长,你要是问心无愧,敢公开你的银行账户吗?”窦玮阴险的冷笑道。
早在来之前,他已经命手下给何吉安的账户汇进去一笔钱,现在只要何吉安公开银行账户,就算有十张嘴也洗不干净。
这一刻,何吉安彻底慌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明明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现在却成了最穷凶极恶的恶人。
“三爷,请您相信我,窦少爷说的这些事,我一件事都没有做过,我对天发誓。”
冯周常表情冷漠,显然是不相信何吉安苍白的解释:“我要的是证据,你想证明清白,就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否则……”
旁边,窦玮笑容得意,这一次他是吃定何吉安了,只要何吉安倒了,阮昊也就跑不了了。
“要证据是吗?我给你。”
突然间,一个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声音充满磁性,同时这声音就像是两根银针,猛地一下刺穿了窦玮的耳膜。
楚河!
窦玮心里很清楚,是楚河来了,他竟然又来了。
几秒钟后,楚河笑意深沉走进包间,再次见到楚河,窦玮眼中怒火冲天,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又是你,如此阴魂不散,你是诚心要跟我过不去是吗?”
楚河笑着瞧了窦玮一眼:“别这么大火气,气大伤身,再说,分明是你一直和我过不去,我不过只是从监狱里救了一个人出来而已,你何必一直咬着我不放。”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只是从监狱里救了一个人出来而已,你救得那是一个普通人吗?那是一个杀人犯。”
“我不知道,用得着你提醒?”
楚河眼中的笑意突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怒意和杀气。
“楚先生!”
见到楚河来了,何吉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表情委屈又可怜:“楚先生,我什么都没说,还请楚先生为我做主。”
楚河点了下头:“放心,这件事你没错,也与你无关,你只是按照命令办事。”
说完,楚河将杀气腾腾的双眼转向冯周常,冯周常顿时面色大变,吃惊地张大嘴巴:“国……”
冯周常虽然和季昌宏是宿敌,但是两人私下交情并不差,很早冯周常就从季昌宏口中得知,国将楚河来了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