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剪开黑衣人被血浸湿的衣服后,夏韵汐倒吸一口冷气。
伤口密密麻麻的遍布了他整个前胸处一片血肉模糊,恐怕凌迟的刑罚也不过如此。
夏韵汐很难想象,一个人是怎么能忍受的了这种切肤之痛的。
“小姐,府中没有止血药,我只找到了这个。”杏枝赶忙走上前,将手中的纱布递了过去。
在看到那些那些细碎的伤口后,杏枝吓得脸色立刻白了,“小,小姐,他死了么?”
夏韵汐一边轻轻的帮他清理伤口,一边摇头,“还没死,不过他的伤口已经全部裂开了,如果长时间这样下去,必定失血过多而死。”
她想了想,立刻从自己梳妆台里拿出了两锭银子放入杏枝手中。
“你现在就拿着银子出府找大夫,就说你小姐我葵水太多,抓点儿止血药回来,顺便把之前我交代你的事一并办了!”
“可是小姐,我走了,你怎么办?”杏枝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黑衣人,还是不太放心。
自家小姐虽然名声不好,但却是京城有名的第一美人,保不齐这人醒来做点儿见色起意的勾当。
夏韵汐连忙将她推了出去,“赶快去,这人现在失血过多,就算想对你小姐我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思忖片刻,杏枝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小姐,那我现在就去,你等我回来啊!”
鲜血很快就浸湿了夏韵汐的被褥,她只有一遍遍的擦拭着,为他缠好纱布,别无他法。
看着男人泛白的唇角,夏韵汐有些懊恼,当初在剧情设定的时候,为什么没给自己设定一身医术。
现在好了,自己的命同这么个男人连在了一起,根本束手无策。
还好夏韵汐的后窗外连着荷花塘,清理过后的血水直接从窗户倒入池塘中,倒也不会被人发觉。
殊不知,她和杏枝刚刚入府后的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眼底。
此刻,夏府的霞飞院,夏飞嫣正听着手下的侍卫禀报着。
“启禀大小姐,刚刚二小姐出府,并带了个男人回来藏在了自己的房间中!”
“男人?”夏飞嫣眸色深沉。
夏韵汐行事向来阴狠毒辣,可自打今日在囚牢内发生的事后,便让她有些猜不透了。
堂堂夏府小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了男人回来,倒真的让夏飞嫣不敢轻举妄动,担心是否又是夏韵汐精心设置的一个局了。
思忖片刻,她转而问道:“夏韵汐吩咐暗月楼的人什么时辰行动?”
“便在亥时动手!”
“知道了,那我们就等待亥时行动,你盯紧她的房间,一旦那男人出来及时告诉我!”
那暗卫应承后,闪身退了出去。
亥时三刻,相当于深夜,可如今的夏韵汐却睡意全无的在自己的闺房内来回踱步。
杏枝到现在还杳无音讯,让她心绪纷乱。
那个男人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了大半,但如果没有上好的疗伤药调理,还是无济于事。
偏偏现在她同这个男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无法置之不理。
“有刺客,抓刺客!”不远处丫鬟的嘶吼如一声惊雷,在寂寥的夜,瞬间传遍了整个夏府。
这一声惊得夏韵汐立刻吹灭烛火,透过窗子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形,不远处有火光亮起,看样子是夏飞嫣的院落。
完了,这下完了。
如果暗月楼的人还是按时进入了夏飞嫣的房间,那么接下来势必会进行全府大搜查。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很快,便有一排火把,朝着春汐院围了过来。
“二姐睡了么?”听这声音洪亮乃是习武之人,大约是三少爷夏沐风。
这夏沐风乃是女主夏飞嫣嫡亲的弟弟,对于母亲和姐姐被自己欺负,常年怀恨在心,想来,此番就是来搜查的。
想到自己平常骄纵的性格,夏韵汐颇为不悦的道:“大半夜的,三弟来姐姐闺房是有不妥吧!”
夏沐风解释道:“二姐,刚刚有贼人刺伤了大姐,现下贼人逃窜,弟弟担心二姐安危,所以前来搜查一番。”
夏韵汐也不推脱,只在房间内高傲的说:“那可仔细着点儿,我院子里都是名贵的花草。”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春汐院就里里外外被搜了个遍。
接受到角落里那个黑衣人的目光,夏沐风信步来到夏韵汐的闺房前。
“二姐,院子里没有贼人!”
“是嘛,那你们退下吧,我睡了。”夏韵汐声音清冷,根本不给人继续说下去的理由。
闻言,夏沐风神色严肃起来,他今日来,势必是要带着侍卫搜查夏韵汐的闺房,哪有在此刻离开之理。
“二姐,刚刚我们亲眼所见,那贼人跑入了春汐院,别是趁乱钻入了你的闺房内,为了你的安全,三弟义不容辞。”
话说到这里,俨然就是要进入她的闺房之中。
夏韵汐心底狐疑,索性将发髻扯乱,随手披了件屏风上面搭着的月光绸斗篷,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顺着开合的门缝,夏沐风仔细往房门里面瞧,他本是习武之人,夜视能力极强。
可夏韵汐似乎有意遮挡,不留一丝缝隙,他什么也没看到,倒是在开门的瞬间,闻到了一股子巨大的血腥气息。
她轻轻倚在木门上,神色不善的看着夏沐风,“三弟,如今乃是深夜,你带着如此多的侍卫来搜我的闺房,恐怕不妥吧!”
一时间,姐弟二人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丞相夏鸿明被一堆火把簇拥着走到了春汐院。
在来的路上,他便听闻了春汐院发生的事。
故刚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韵汐,赶紧开门,让你三弟好生搜查一番,可别让贼人躲藏,半夜钻了空子。”
对这个女儿,他可是宝贝的不得了。
毕竟夏韵汐不仅出身高贵,更是京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拿手。
这样的女儿,但凡官宦人家,都是照着宫里的贵人养着的,夏韵汐自然也不例外。
这下可好,夏鸿明亲自来到春汐院,还下了命令,如果再过推辞,倒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此时的夏韵汐颇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表面依旧风轻云淡的见礼道:“韵汐多谢爹爹和三弟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