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天泽皇室的这出好戏唱完了,该看的都被每个人看到了。
夏韵汐在一旁安静的分析着,在她穿书而来后,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如此多之人。
今日之事如何,她心里明镜,帝承泽不过成了别人手中的刀。
暗地里帝炽幽、佟家、皇后身边人,甚至连莫晚云都逃不开干系。
涣情丹那种丹药属于超级极品的丹药,药方有价无市不说,炼制丹药的手段必须要更加高端才可。
若不是用了这种丹药,夏韵汐自问在十二万分的注意下,根本不会中招。
而这种丹药,她曾在小说里提及过,便是出自瑶池宫之手。
思及此,夏韵汐忍不住扼腕叹息。
古代人可真奇怪,嫁得好容易被人陷害,长得好容易被人陷害,性子好还是要被人陷害。
看看以前的恶毒女配夏韵汐,反而过的顺风顺水。
如此想着,夏韵汐甚至有种想要改变策略的想法。
场面平静的连午后风吹树叶的响声都清晰可见,这时候戏看够了,谁也没有必要触霉头,惹人厌烦。
然而人群中的萧晴却不以为意,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朝着身后的丫鬟道:“咱们也该回去了,免得在皇宫里吃着酒,忽然被这眼花的嬷子看到在别人床上可就不好了。”
这声音很轻,分明是自言自语,但是因着周围实在是太静了,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暗中憋着笑。
皇后想要发火生气,却根本找不到理由来。
只得将所有怒气憋闷在心口,颇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都散了吧,余下的,乃是本宫的家事!”皇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帝释天岿然站在原地,身形没动,眸色犀利的道:“夏韵汐是我帝释天的女人,若是再让我知道谁如此陷害,上穷碧落下黄泉,绝不善罢甘休!”
只见他身形挺拔如松,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宛若天神降世一般。
这样的男人,是情劫亦是救赎。
这样的守护,是羁绊亦是幸福。
情不知其所起而一往情深。
天光中的帝释天周身发亮,踏着烛火幽光而来,伸出手,将她从所有人的目光下带走。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使得夏韵汐的心跳不自觉的漏掉了几拍。
以前只道爱是心动,无法控制的心动。
可若是心跳在某一刻为了一个人而停止呢,这也是爱么?
夏韵汐忽而被自己这个感觉吓到了,想她浑浑噩噩二十年,爱这种情感于她而言早就成了一种奢侈品,可望而不可求。
不管是父母之间的大爱也好,还是情侣之间的情爱也罢,总而言之,她是没有的。
爱是什么,夏韵汐不知道,只在自己的小说中描绘出来过。
如今想到这个字,她忽而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树林与落叶。
这里的一切看似真实,花鸟树木全部都存在于她的眼前。
但毕竟是书中的世界,早晚有一天,她要离开。
若是真的爱了,还舍得离开么?
若是不离开,以后会怎样?
就这样夏韵汐呆呆的被帝释天强行拖着离开了大殿,坐上了返回夏家的马车。
这中间她一直在发呆,不知道再想着什么,帝释天也默契的不发一语。
见他们二人离开,在场众人也俨然失去了看戏的兴趣,纷纷告辞离开了。
天泽的洗尘宴,太子帝承泽算是丢了大脸,又背上了个觊觎弟妹的名声。
第二日早朝后的御书房内,帝凌飞足足训斥了他小半个时辰,总是有些口干舌燥了,才拿起旁边的一盏燕窝羹一饮而尽。
“帝承泽,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根本不配我天泽太子的位置,我天泽的王朝早晚有一天会毁在你的手中。”
整小半个时辰,帝承泽都未发一语的低头听着。
自打他记事以来,帝凌飞的训斥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短则一盏茶的功夫,长则一个时辰。
总而言之,对于他的训斥,帝承泽早就练就了一身左耳听右耳冒的本事。
但是今日再次听闻帝凌飞说他不配做天泽太子后,他心底的怒意再也克制不住,抬头讥讽的问道:“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帝释天的位置,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根本没想到他会顶嘴,帝凌飞气的直接将手中的杯盏扔到了帝承泽的身上。
他并没有躲,任由杯盏砸在了身上,剩余的燕窝夹杂着桃胶洒了满身。
“逆子,简直就是逆子啊,你身为太子不想着独善其身,竟然还企图染指弟媳,手段竟然如此卑劣,现在还不知悔改,来人,将太子拖下去杖责二十!”
帝凌飞一边捂着心口,一边指着帝承泽。
一直候在御书房外的皇后听到了里面杯盏破碎的声音,赶忙冲了进去。
“皇上,您怎么了?”见帝凌飞捂着心口,眉头紧蹙,皇后颇为关切的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谁料帝凌飞根本不领情,反而重重的将她的手甩开。“你养的儿子,这就是你万般骄纵的下场,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一番,他日何以堪起天泽大任?”
说话的功夫,淑妃娇俏的进了御书房,“皇上这是怎的了,如此生气?”
淑妃满脸心疼的上前,挽住了帝凌飞的手臂,又不知不觉的将皇后挤到了后方。
帝凌飞依旧没有消气,“赶快来人,将太子拖下去,杖责二十!”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承泽毕竟贵为太子,如此被杖责,日后还真么在百官面前自处?”皇后大惊,连忙跪倒在地上求情。
淑妃在一旁道:“姐姐这话可不对了,正因为太子乃是皇子之首,为皇子楷模,犯了错便更不能姑息,否则才是不能服众呢!”
皇后被淑妃的话,气的瑟瑟发抖,只不过她此刻跪倒在地,头并未抬起,从帝凌飞的角度,还以为她是在哭泣。
这一下子,气倒是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