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刘博成眉头紧蹙,问道:“发生了何事,竟然闹到了大门口,引得如此热闹?”
在自家大门口被人砍了热闹,是个人都会觉得很是失了面子。
下人们不敢隐瞒,立刻道:“大人,此番乃是夏家的一个妇人带着自家小姐,上门来说是国师毁了小姐的清白,想要讨个说法。”
话说的简洁,省去了好多字,却是最为直观的。
至于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再去描述了。
闻言,夏鸿明抢先一步走进城守府,眼见着那个胖妇人,正跪在地上继续高声哀嚎。
“我苦命的女儿被逼死了哦,我要上京告御状,萧言和你个官大欺民的主!”
弱者本就是更为引人同情的,刚刚夏柳触柱的样子,虽然博得了很多人的赞赏,可是自己二婶这么一闹,又让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忽然,萧言和闪身到了胖女人身前,精致如画的眉眼紧蹙,厉声道:“谁允许你直呼本国师的名字了?自己的女儿触柱,不好好去想着怎么救人,端的是还往本国师身上泼脏水?从你们进门开始,不问任何缘由,也没有任何证据,仅凭着本国师一枚丢失的令牌还有你这个无知妇人之口,便想往本国师的后院塞女人。难道本国师不还口,就是怕了你不成?”
萧言和平日里虽然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看起来没有脾气似的温顺,可此刻忽然变成了索命的厉鬼一般,女人连连停止了哭声。
却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到了闻讯而来的夏鸿明,赶忙转移了目标,逃也似的飞扑了过去。
肥胖而又高大的身影,携一阵风缓缓而来,夏鸿明本能性的就伸脚踢了过去。
毕竟是年轻时候习了武的,脚上力气很大,一下子就将便宜二婶踢飞了出去,趴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好在她实在是太胖了,有厚厚的脂肪支撑着,倒也没有摔伤。
只是莫名其妙被人踢了一脚,女人立马嚎啕大哭,“夏鸿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怎么能如此对待我们丽水夏家之人!”
夏鸿明在丞相之位如此之久,什么样的泼皮无赖没有见过,根本不吃二婶那一套,负手冷哼。
“别哭了,你也知道你是丽水夏家,虽然你我并非一个母亲,可你们丽水夏家的所作所为,也顶着个夏家两个字,竟然如此泼妇行径,日后夏某必然会去到祠堂,同族老们说个明白!”
轻飘飘一句话,就将那不守规矩的名声从丞相夏府头上摘了下去,夏韵汐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感叹,自己的爹爹夏鸿明果然是个老狐狸,看似不理后宅之事,可一旦处理起来,倒是丝毫不差。
听闻夏鸿明抬出了族老,此番他们的行径完全是背着族老们在行事。
若是让那些个古板的老家伙们知晓了自己如此无赖的甚至将夏柳的清白做文章,指不定要怎么对付自己这一支,这是万万不可,随即,她止住了哭声,只不过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大哥,我和三弟妹此刻带着女儿来拜访你,却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此刻莫非也要胳膊肘向外拐,不顾自己侄女的清白?”
胳膊肘向外拐?夏鸿明气的只想发笑。
他就算再是不理后宅之事,智商却是有的,哪有人拜访别人,不提前递过帖子的。
况且,这一行人到了元阳城,不先来找自己,反而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码,摆明了就是听闻七皇子和国师在这,想攀高枝,自导自演的。
看萧言和的那个样子,已然是动怒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智商是让什么东西吃了,就算是要算计,最起码也隐蔽点儿,这么拿到明面上来说事,日后女儿即使入了国师府,也免不了被人诟病。
但是看眼下的态势,根本就无可能。
试问哪个男人能让别人用如此贬低人智商的方式算计了去,填个人给自己身边添堵呢,答案显然是没有的。
不多时,府中的大夫被请了过来,刘博成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只看了看,便命道:“这位小姐如今触柱,先不要挪动,让医生看完再做打算吧!”
大夫得令,立马走过去,为夏柳诊治起来。
片刻后,众目睽睽之下,大夫有些为难:“这位小姐……”
面对他的欲言又止,刘博成吩咐道:“你如是说即可!”事情就发生在自家门口,又有这么多人看着,那么所有的事情,必须得抬到明面上来才可。
再说一个被娘亲如此轻贱的女子,别人亦是不会高看了她。
得了命令,大夫继续道:“这位小姐身体虚弱,好在触柱的力气不大,除了额头上的伤痕外并无大碍。只是,她房事过猛,又着了凉,情况不太好!”
听闻大夫说道房事过猛,在场许多女子都羞红了脸,便更是好奇,那个背后的男人,莫非真的是萧言和?
那边夏鸿明整理好思绪,问道:“弟妹,你且说说,柳儿是在何时何地被何人夺了清白的?”
胖女人平静道:“我携着女儿来拜访大哥,路途劳顿不觉有些饿了,现在时间很晚,为了不叨扰城守大人,我便带着女儿到珍馐阁用餐。谁道餐行过半,女儿外出透气之时,便不见了,我与丫鬟找了许久,最终才在国师定下的屋子里发现了她,已然,已然是……”
说到这里,胖女人似乎说不下去了,不过她没说完的话,几乎每个人都脑补到了。
“那你又是如何断定国师就是夺了柳儿清白之人呢?”夏鸿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便宜二婶伸出胖胖的,像是胡萝卜一般的手指指向了萧言和 。
“是他定下的房间,我们又在床上找到了他的令牌,不是他会是谁?”
听到此处,夏鸿明叹气道:“国师的令牌前日丢了这件事,恐怕整个元阳城的官都知道,这根本不足以作为证据啊!”
便宜二婶再度疯狂了:“夏鸿明,亏你还是我丽水夏家最为崇敬之人,原来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你若不敢替我们出头,我便带着柳儿进京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