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行动缓慢,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那几个童子说了个大概。
刚刚又从人群里,仔细听过了夏韵汐的叙述。
人一道,便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丽水夏家平妻夏万氏无中生有虐待继子,蛊惑孙女攀附告知视清白于不顾,你认也不认?”
老族长的话虽然慢,但是字字珠心,这要是认了下来,不仅仅是逐出族谱这么简单,恐怕都要吃官司的。
夏万氏在族长面前不敢放肆的哭天抢地,生怕将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气病了惹怒族老们。
她立马改变了策略,拾起旁边的一块碎布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族长大人,您怎么能只听这小蹄子的一面之词呢,我家老爷去世的早,我夏万氏早早的就做了寡妇,拉扯着这许多的孩子,这些年从未逾矩,我们丽水夏家的姑娘也向来清清白白的,自打这夏鸿明回来,便搞成了这个样子。”
那夏万氏鼻涕流的老长,眼泪也是不吝啬,哽咽了半天,好似受尽了天下委屈,又道:
“这夏鸿明就是个灾星,出生时克死了母亲,在家不久又克死了父亲,回乡一趟就搞得我丽水夏家乌烟瘴气的。如今我两个孙女来找他生的贱蹄子竟然也遇到了这般事情,我太过委屈了!”
现在这个时代,这些人一怕装可怜,二怕怪力乱神。
这个夏万氏,如此娴熟的卖惨又顺带着给夏鸿明扣上个灾星的名头,竟是想连他的官途都给毁了。
旁边听着的人虽然皱眉反感,但却均是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好像生怕被灾星给克到一样。
出乎预料的,夏韵汐却连连拍手称绝。
“厉害,真是厉害!连皇上都下旨夸奖父亲是一枚福星,来江南祭祖顺带着理顺了江南盐路,为我天泽百姓造福,到了祖母那竟然成了灾星,啧啧!”
话一出口,所有人均是脸色一变。
圣上金口玉言,说出的话谁敢质疑,那是嫌命太长了么,这个夏万氏作死,他们可不能跟着。
这时候,立马有人站出来为夏鸿明说话了。
“可不是,丞相这些年整顿科举,举办义学,又理顺了江南盐路为我天泽百姓增了多少福气,这夏万氏真不开眼!”
“前儿日子还看到皇榜夸夏丞相,啧啧!”
这对于夏万氏来说,真是在啪啪的打脸。
这还不算,夏韵汐继续道:“再重新回到姐姐们的话题上,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柳儿姐姐私会外男的信件尚且在这摆着呢,你们丽水夏家的女儿一个个巴望靠着男人往上爬,设计陷害于我,幸而祖先庇护托梦于我,才逃得此难,怎的夏万氏还在无中生有。”
“你个贱人,说我孙女陷害你,可有证据?”夏万氏有些气急败坏。
夏韵汐却淡然的笑了笑,“您放心,我可不像您那般,有的没的只是上嘴皮碰下嘴皮便说了出来,我如此说,自然是有证据的。”
随后,夏韵汐将一方手帕拿出来,“这手帕上面是五香噬魂散,是容表姐送我的礼物,刚刚我房里的茶杯被二婶子偷偷收起来了,上面也是有毒的,唤族里的大夫来检查一下便知,顺带着查一查若表姐的耳坠子上是不是有解毒的药。”
闻言,族长挥了挥手,“那就查一下吧!”
几个夏家的婆子得了族长的令,面带寒风的走过去,生生的从胖二婶身上搜出了一只小小的茶杯,连带着几样东西都拿给了族里的大夫。
大夫仔细查探了片刻道:“诚如夏二小姐所言,这几样东西确实有问题!”
“你,你竟然如此陷害你的姐姐,究竟是多么狠毒!”胖二婶狠狠的指着夏韵汐。
她话刚说完,便有一个童子拿着两包东西走了进来。“族长,这是在丽水夏家三个小姐的闺房里搜到的。”
直至几个小包出现,丽水夏家一个个的彻底瘫坐在地。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们已经走到了悬崖边。
夏万林残忍的道:“夏韵汐,你既然清楚的知道,为何不守着族老订的规矩将此事上报非要将计就计的陷害嫡姐们?”
这是即使死也想拉个垫背的节奏。
夏韵汐丝毫不慌,“就知道你们这群人,陷害个人,别人不上钩,还要怪那人太聪明的!”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至于柳儿表姐为何会与侍卫私相授受,容儿表姐又为何在这,你应该问她们,而不是问我,早在大火后,我就到了祠堂祈福,童子们都是知道的,那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几个表姐好好地,我可没有那种隔空操作的手段!”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丽水夏家只剩下了呜咽与不甘。
这时候,夏成龙深知大势已去,智商忽然开始飙升。
“族长大人,不论如何,今天这事,夏韵汐逃不脱干系,必须受到惩罚!”
就知道这群人跟狗皮膏药一般烦人,夏韵汐轻叹道:“族长爷爷,我今日得到祖先托梦,说是到祠堂打坐礼佛便可以通过指示找到族里遗失多年的钢印。”
一听到钢印,族长眼睛明亮的闪过一丝精光。“哦?若你这能找到铜印,夏鸿明一支将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
这钢印是夏韵汐为了突出女主夏飞嫣锦鲤体质特意在书中加进去的。
实则是当时夏飞嫣被她设计扔到井底才发现。
而且,钢印乃是夏氏一族宝藏的开关,也因此才受到族长的重视,只是后来被分支里黑心肝的偷走,便失踪了十几年没有下落。
这一切自然难不倒写书的夏韵汐,她理所当然的点头,“自然知晓,现在就可以带族长爷爷将钢印找到!”
“好,你且在前面带路,夏三你跟着先去瞧着,现在我就将族老们找来做个见证!”
这回可就严重了,族老们都来了,这摆明了是要今晚将事情解决,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丽水夏家众人各个脸上死气沉沉,不知道思忖着什么。
走廊里的人乌泱泱一片,全部尾随着夏韵汐走出了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