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宗刀院
以诚待人2020-04-07 11:013,306

  刀院是千刀宗子弟学习刀法的地方。第二天,天色微亮,千锋笑就带着夜策到了刀院大门前。

  推开大门。两排八个一丈高的木人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巨大横刀砍向他们之间的步道。若是第一次看到的人一定不敢踏入半步,不过如果稍微张开眼睛瞄一眼的话会发现那些木人并没有动,只是雕刻的太生动了而已。

  ·

  “二叔,这些木人好威武!”

  “策儿,你要看得更透才行!”

  “不懂!”

  “这些都是咱们千刀宗的送葬刀法。”

  “不对呀,爹说刀法重要的是意境,他教我时都不会让我跟着他的动作学,像这样雕出来的一定是死招呀!死招还放出来干嘛?”

  “看眼神!”千锋笑提醒。

  “明白了明白了!”

  “说说看!”

  “二叔,这个是阴风散魂。”

  “继续!”

  阴风散魂,寿衣吟新裁。

  黄泉路远,纸钱叹风灾。

  秋色入殓,棺木咏寒来。

  击瓦出殡,刀葬离歌哀。

  送葬刀法招式之名字字冰冷,夜策来回奔跑在木人之下喊着这些招式却显得得意异常。

  “二叔,为什么没有起式冥音叩,应该是九式才对呀。”

  “冥音叩虽说是最基础一招,但也是最重要一招。那招千变万化,工匠是无法刻画出其刀意的。”千锋笑拍拍夜策的肩膀,随后又问:“策儿,冥音叩练习的怎么样了?”

  “不常练,爹让我练刀步较多!”

  “有你爹创的鬼行刀步的确就不太需要冥音叩。不过到我这里了,我的这一套还是要学的,冥音叩还得练!”

  “我会努力的,二叔。”

  “倒是不必勉强,多少学一些我就知足了。”

  千锋笑并没有想要把夜策培养成绝顶尖高手的意思,只是他非常地疼爱自己的这个侄子。如果他能教这个侄子一招两式的话,他会非常自豪。

  或许他们这一脉都是这样,非常疼后代。

  千莫信当初就是担心两个儿子练功太辛苦,所以特地将送葬刀法一份为二,老大怕疼,千莫信就让千风啸练习身法。老二喜欢搏杀,于是将用刀精髓剥出来给千锋笑。

  千莫信当时想的也只是希望两个儿子有自保的能力,可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吃惊。千风啸为了打发山上无聊的时间自创出来一套刀步。千锋笑为了解决找上门的麻烦,在原有九式之上又创了四式。当然,这些都是千莫信兄弟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千莫信交给儿子的都是精髓地不能再精髓的东西了。在千刀宗历史上,也就是他才能做到将送葬刀法一分为二。

  走完木人步道踏入刀院大堂。大堂的正中摆放着一座巨大雕像。雕像威严挺拔,一只手扶着横在身后的两把横刀中的一把,一只手捋着胡须,刀眉凤眼之间流露出不怒而威的英气。雕像的正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面写着四个金色大字,横刀永利。

  “策儿,跪下,拜刀祖!”

  ·

  刀祖是千刀宗开宗之人。传说他只身一人路过白鹫山时遇上匪寇打劫。他顺手抢了此处匪寇的寨子赶走匪寇后便定居下来。后来经常有人上门挑衅,但都被他杀掉。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宗派讲究江湖道义,匪寇也讲劫富济贫,所以刀祖完全称得上十恶不赦,即便他从未主动对无辜之人出过手。恶名传得很快,对他的描述也越来越黑,附近害怕的农人纷纷逃走。不出两年,寨子附近十几里直接变成了无人区。

  可他还是找到了心爱之人,组建家庭生儿育女。当他驾鹤西去时,千刀宗已经有好几百人了,那些人都是他的子子孙孙与家眷。实际上他自己只有两个儿子,这便是「奉天」与「守发」二公。也因为奉天特别能生,他的儿子就十来个,孙子更是上百。最后刀祖将衣钵传给了奉天并定下分家规矩,所以守发公成为了第一个分家之人。

  ·

  拜过刀祖,千锋笑将夜策带往刀祖右侧的一扇门,然后在门口站住。

  “策儿,拜守发公。”

  刀祖雕像左右各有一扇门,门上都有一个浮雕人像,千锋笑面前的是守发公,他代表分家,他后面便是北院。南北院其实是连起来的,只有一墙之隔而已。故意将门分得这么开只是为了让千刀宗弟子时刻谨记身份。

  南院只教宗家子弟,只要适龄皆有资格入学。

  北院教分家,但分家子弟太多,要入北院是需要核的,一般来说一年有二十个名额。这个名额的多少是与刀宗需要的刀卫数量相匹配的,所以踏入北院基本上就是半个刀卫身份了。为了这个身份,许多分家人挤破脑袋也要往里钻。向北院辅师行贿就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北院辅师的这个职位一直都捏在与宗主比较亲密的人手上,直到千锋笑入座北院。

  按理说,只有千姓的人才能入刀院,但自从千锋笑接手北院后便放出消息,说他允许旁家之子入北院,只要那些孩子能通过自己的考核。

  一开始,宗家有不同的声音,说千刀宗是「宗」非「派」,旁家入刀寨不妥,但后来也就算了。毕竟他们认为千锋笑放出消息只是为了让那些旁家也送点钱。按照之前北院辅师的做法,他们会在送钱的人里面选出送钱最多的前二十个。他们都清楚,现在千刀宗最有钱的人都是住在刀寨之内的那些人,连寨外的分家都已经拿不出钱了,更何况旁家。所以也就没有管他。

  可结果让所有人吃惊,千锋笑还真收了一个旁家的孩子,并且,他收的那届弟子只有四人。全是寨外之人,没有一个人是因为行贿而进来的。当年千锋笑是收了钱的,而且收的不少,但他收了钱还是按照自己的规则办事,所以送钱的人对千锋笑恨得牙痒痒。

  千锋笑闹的这一出,这给了千刀宗之人一个极大的震撼,从那天之后,不管是寨内还是寨外,只要不希望自己孩子种地,他们都让孩子从小习武锻炼身体,以通过千锋笑的考核。

  那些已经身在北院的弟子开始庆幸躲过了千锋笑的选拔,但他们天真了,不管当时是十三还是十七(当时十八的已经出院)的人直接砍掉一半。

  这件事宗家是不能忍的,于是找千锋笑理论。千锋笑与宗主定了一个半年赌约,赌入院的四个孩子能打赢所有被他赶走的北院子弟,若是输了他便不做这个北院辅师。若赢了,北院之事,宗家不可置喙。

  半年之后,那四个孩子几乎是蹂蹑了那五十多个被千锋笑赶走的人。其中一个叫玉蝶花的孩子甚至将留在北院号称北院最强的孩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宗主赌输,南院辅师也就是前任北院辅师也被狠狠打脸。但千锋笑并没有嘲笑,而是给宗家讲明白一个道理,千刀宗很穷,与其养很多能力平庸的刀卫,不如减少刀卫的数量,增加刀卫的待遇,让他们有多余的元晶提升武境。他希望二十年之后,千刀宗的刀卫都能达到元形境界,都能学两部以上心法。

  宗家没有反驳千锋笑,这并不是赞同千锋笑的想法,而是宗家看到刀宗武力提升的同时刀卫减少。若刀卫月俸不变的话,宗家就能省下很大一部钱。

  可再后来,千锋笑一发不可收拾。第二年他只收了三个,第三年两个,第四年一个。少不等于无,到了第五年宗主发飙了,争取到了五个名额,并且下了死命令,以后收弟子都不得少于五个。

  今年是千锋笑当辅师的第六年,此时的北院弟子皆是千锋笑亲自选拔之人。

  ·

  “二叔,北院一定强于南院吧!”狂溪坏笑着问。

  “总体来说是,不过,每一届作横向对比的话,有一届例外。就是现在十五岁的那届,宗家那边出了一个千落。我特地优中选优,只选了一个人,居然还是打不过他。”

  “我想会会!”

  “他不行,他也就是在十五岁那届还可以。遇上年纪比他大的,应该会被按在地上摩擦才对。”

  “应该?”

  “哎。那帮兔崽子,没骨气!与南院弟子交手只防不敢打,气死个人。”

  ·

  带夜策转完北院后,时间还尚早。千锋笑丢了一把练习用未开封的横刀给夜策,与夜策练起武功来。当太阳照入北院,千锋笑放下横刀,准备离去。

  “策儿,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晚饭的时候我来接你。”

  “二叔,你不教他们吗,北院弟子?”

  “你教。”

  “二叔,我不会!”

  “那就狂溪教。”

  “二叔,我也不会!”

  “你爱怎么教就这么教。”

  实际上千锋笑并没有指望夜策能教北院弟子,他只是想夜策在北院能交些朋友,毕竟夜策要在刀寨生活,朋友是必须有的。千锋笑若是在的话,北院弟子们会闷得像敲不响的榆木,不利于夜策社交。至于北院弟子,千锋笑在他们入学的时候就将该教的都教了,现在每天都做着练习,千锋笑隔三差五的回来指正他们。

  “对了,如果有人找麻烦,你不必客气,我会收拾残局。”

  叮嘱完后,千锋笑埋着愉快地脚步去办自己的事了。

继续阅读:第十一章 北院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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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锋笑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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