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你怎么来北院了?”陨碎问。面对宗家人,分家人还是有点紧张,尤其是陨碎这样住在寨外的分家人。
他们担心自己惹怒了宗家人,宗家会为难自己的家人。毕竟他们种着的地是属于宗家的,宗家只要安一个罪名就能收回。尤其是千墨,宗主曾经在一个盛大的场合说过千辉是自己的智囊。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千辉不是那种人,也不知道千辉的很多提议也会被否决。
其实宗家做的很多欺凌分家的事情都是千辉其他几个哥哥的主意,但都算在了千辉头上。千风啸当年报复没有算上千辉也算得上是明察秋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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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今天开始到这里学刀法。”
“哦,好事呀。北院一天之内多了两位师兄弟。”
“好事吗?你们居然觉得在该死的千锋笑手里学武功是好事!你们是堕落还是无知,千锋笑····啊~~~”
千墨还为说完就被夜策突然跃出一拳打倒。千墨刚刚倒地,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夜策已经骑在了他身上,拳头举起,准备再打。在夜策看来,侮辱自己家人是罪不可赦的。狂溪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没有阻止。
“师兄不要!”紧张的北院弟子大喊。
“怎么了?”夜策淡定地回过头,露出一板一眼索寻答案的面孔。
陨碎吞了一口口水,试着搀扶起夜策,“夜策,有话好好说。我们先起来。”陨碎小心翼翼,他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惹怒夜策而换回夜策的一拳。实际上他觉得夜策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但刚刚夜策的举动的确吓到他了。也吓到了其他人。
“我~”夜策的声音开始颤抖。北院弟子们的表情让他回忆起了小时候。回忆起那一双双看怪物搬的表情。不过狂溪马上接过了话语权,道:“二叔让我教你们武功,他是第一个!”
“师尊的意思?”陨碎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北院弟子都是二叔精挑细选,极具有悟性。但这小子不是,所以需要特别对待。”狂溪解释。
“哦~原来如此!”众人都松了口气。
“那你继续,我们不打搅你。”陨碎放手,让夜策继续骑在千墨身上,自己则退开了。
“好的,你们忙自己的事去吧,我这很快就好。”夜策长舒了口气。误会解开原来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夜策收获满满。
夜策捏紧拳头,准备继续。
“偷袭之人竟敢妄言教我,可笑至极!有本事等我起来。”千墨虽然被打,但气势不减。
“再来啊!”夜策起身,退后几步。千墨紧盯着夜策慢慢爬起。但刚站稳,夜策一个闪跃,一拳打在千墨肚子上,千墨吐着不知名的液体向后飞去,然后重重落地。剧痛逼迫千墨皱眉闭眼,但在闭眼前,夜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而且很近。千墨急忙睁大眼睛,然后拳头直奔眼睛而来。“啊!”又是一记老拳。
“无耻!”
当夜策想继续打时千墨发出了大喊。夜策自然而然地将之理解为求饶。
“快认错吧!”夜策一脸真诚地建议。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低头了吗?”
“那就是说打的还不够!”狂溪语气狠狠,但夜策的表情却挂着无奈。手上重新捏起拳头。
“这里是刀院,得在刀法上见真章!”千墨言之凿凿。
【可以!】狂溪提示夜策。
【可,用刀,毕竟···】
夜策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野兽只会呜呜求饶,不会对被打的方式提出要求。可是用刀的话,对方难免吃些苦头,夜策不希望他人再以奇怪的眼光看自己,所以看了看身边的北院弟子,想寻求答案。陨碎点点头,陨碎觉得用刀比试一般都会点到即止,能分了输赢,但不会伤到对方,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千墨极有可能被打死。
“既然这样,那就来吧!”夜策再一次从千墨身上下来,然后又退后几步,等千墨起身。
“刀来!”千墨起身后大吼一声,气势磅礴。
千墨如此豪迈,完全感染到了身边的北院子弟。所以北院子弟也非常配合地将刀扔了过去,一人一把。
千墨帅气跃起,一个翻身捂住刀柄,然后准备潇洒落地。但脚还没踏地,夜策又冲过来了,并且刀柄击中了自己的腹部。千墨再一次被打飞倒地,回过头,夜策的横刀已经架在喉咙之上。
“我又不想杀你,你又何必呢?”夜策眼神里没有恶意更没有嘲笑,他是真的不理解。
“有其叔必有其侄!阴险狡诈,抢先手算什么好汉?”千墨不服,千墨倔强。
“墨少,你这样说有些不妥。学武的意义就是让对方先倒下,我不觉得师尊说的是错的。再说了,夜策没有抢哦,他和你同时接刀的,只是你的动作太花哨。”陨碎带着一丝嘲笑的声音回答。因为他跟千锋笑一起外出行商过,所以他是非常崇拜千锋笑的。
“少狡辩,你们是一伙的。有本事重新再来!”
“算了算了,夜策师兄随了他的愿吧!”北院弟子摇摇头,然后各种找了一些可以坐的地方坐下。他们已经不好奇结果了,现在只想此事完结,好向夜策询问自己练功的事。
这一次两人都摆好了架势,陨碎有气无力地下令,然后就望向千墨的身后,猜千墨这次又被打飞多远。
夜策反握刀柄,将刀背紧紧的贴住手臂。听到开始的口令后,又是一个健步跃出。
千墨已有防备,挥刀去砍。就当千墨的刀快砍刀夜策时,夜策旋转身体,顺势挥出持刀的手臂。千墨砍在夜策的刀上。夜策继续旋转,与千墨面对面。此时夜策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左手,又卡住了千夜的脖子,又将他按倒在地。
然后,夜策握住刀的右手,再一次打在千夜的脸上。不一样的是这次选择了另一只眼睛。
“哎~这次不飞呀!”陨碎倒是有些失望。
“陨碎,他飞不起了,再飞会死的!”夜策回答着陨碎的话,实际上夜策希望与人多交谈,即便他知道陨碎说这句话时并不打算得到回馈。
对于千墨,夜策是认真想过的,以当时的那个速度,再挥刀的话千墨不死也残。所以他选择了一个不伤害千墨又能制服千墨的方式。
“再来一次,就一次,赌上我的性命。”千墨嘶吼着喊出了极其悲情的一句话。这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动容,包括夜策。没有人不会佩服一个被摧残如此却依旧抱有求胜欲望的人。
“呼吸要均匀,步伐先求稳再求快。握刀别太紧,要认真去感受刀的存在,把它当做你身体的一部分。”夜策忘了自己是千墨的敌人。他不再主动攻击,而是认真地指导千墨,打心里希望千墨能成功。
“墨少加油!”陨碎轻吐。
“墨少加油!”北院弟子们共鸣。
“呼~吸~,呼~吸~。对!找到那个点,然后攻击!”夜策也紧张万分,深怕千墨的动作有多余而影响到攻击的发挥。
千墨闪跃逼近,然后挥刀,动作连贯没有一点杂质,就连北院弟子也点头认可。但,冥音叩响,接着一刀,千墨被打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与落地摔响一起发出的还有自尊心破裂的声音。肉体与内心的疼痛让千墨的眼窝湿润了。
众人担心千墨的安危,急忙围过去。因为夜策没有发话,所以众弟子并没有更多动作。
“千墨,感觉怎么样?”狂溪问。
“我技不如你,但也不会甘心受侮!”千墨抓起横刀就往自己胸口刺。
夜策立即打断千墨的动作,轻声细语道:“没有人会要你的命。打你,也不是为了侮辱你。我们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自己,你的武功太差,入北院本就侮辱了二叔,但你还口出狂言侮辱二叔,是不是很过分。”
夜策的一句「我们」让众北院弟子十分感动,甚至有人开始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动手,没有维护北院的荣光。而实际上,夜策说的是他与狂溪。
“千锋笑打了我爹!”
“但你爹还是让你来北院了。”狂溪一语点中了千墨死穴:“如果只是为了应付你爹,你可以去一旁休息。但不要再出口恶言了。你若想好好学,那就对二叔态度好一点,对大家态度好一点。在场的这些人,都会努力帮你,包括我。”
一鞭一糖,千墨无力招架。虽然不言,但也抱拳对北院弟子们致敬。
“陨碎,扶他起来吧。”
“慢点慢点,裂了,肋骨裂了!”千墨小声提升着扶他起身的北院弟子。
“严重吗?”夜策关心。
“还好,我学了一部治愈心法,打坐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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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夜策师兄这么厉害呀!还没有踏入武境竟然轻松蹂躏宝躯境界的千墨。”无涯跟在夜策的身边佩服地说。
“什么什么武境?”夜策一脸枉然。
“师兄,你不知道武境?”
“当,当然知道。你们刚刚说的太小声,我没听清楚而已。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二叔让我教你们练功····”狂溪接过话茬,他怕的无知会让子弟们疏远夜策。
夜策确实不知道关于武境的知识。
因为他们那一脉在十八岁之前都不会踏入武境,而是全心全意地锻炼身体与磨练技巧,毕竟武境对武力的提升是建立在原本的身体素质之上的。
尤其是前几重武境,太早提升反而容易让人忘记锻炼身体的重要性。这是守发公总结的经验,后代共享。
千锋笑兄弟打小就知道武境的存在并知道自己家的元晶可以让他们至少提升两三重武境,但年纪不到就是不行。就如小朋友拿着糖却不能舔一口一样,兄弟俩的幼小心灵一直备受折磨,这也是让他们想快快长大的原因之一。
到了夜策这里,有过不好回忆的千锋笑与千风啸决定干脆不告诉他,让他童年尽量开心一点。这时,无知的优点就充分体现出来了,毕竟无知便无求,无求便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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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策师兄,师尊今天会来北院吗?”
“说是傍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