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珊来回踱步,在凌府院子里等了半天,可算是等到了凌景行,她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直截了当道:“凌公子,大事不好了,我巧儿姐出了事,如今正生死攸关呢,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
凌景行刚缓过神,站住脚跟,结果茫然听到了这几句话,也惊慌失措了,“怎么了?巧儿出什么事了?你可慢慢说,什么生死攸关,哪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这一顿,杜采珊急了半天,只好大叹大怨起来,“唉……凌公子你有所不知,昨夜有人将我巧儿姐哄去了码头,但不曾想被几个贼人绑架了,刚好官府的人赶到了人没事,可我刚才听我大哥说,那贼人居然给我巧儿姐下了毒,急得我大哥背着姜大夫就回来了,如今……的确是生死不明啊,她都没醒来过啊!”
“什么?!”
他登时大惊,如同晴天霹雳落在了头顶一般,很是意外,“你说?巧儿中毒了?!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动本公子的女人?!给我查!查出来本公子弄死她!”
阿尧见自家公子暴跳如雷,赶紧扶稳他,莫让他折了腰杆,但方才听着杜采珊说的,他反而想起了一件事,这才不急不慢的说,“对了公子,这几日码头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咱们手下那些运货的,说总是听见有孩子哭的动静,后来才知道是一些贩卖孩子的贼人,你说?会不会就是他们?”
“孩子?”
疑惑住,凌景行也很是纳闷,“这怎么又和孩子扯上关系了?”
杜采珊左看右看,见他们两个都是迷迷糊糊的,只好多嘴一句,“莫不是?我巧儿姐正是为了查这些孩子的行踪,又刚好被那几个贼人发现了,那贼人恼羞成怒才下了毒?那这就遭了,我听官府的人说,那贼人早就跑没影了啊!”
“不见了?!”凌景行又是一惊,愤怒到两眼发红,“这该死的!阿尧,你去码头找将老大,让他一定给我查出来这几个贼人到底是谁,让本公子知道了非得剁了他们喂狗不可!居然敢给巧儿下毒!他们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了吗?”
“凌公子。”杜采珊忧心着,“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能够解毒的人,替巧儿姐解毒,贼人的的事咱们日后再议,要是晚了……毒发了可怎么办啊?”她又是一叹,赶紧朝着外头走去。
“对对对!解毒要紧!”
这一头——
江宣云驾着马车带着于之洲一起来到了郊外,是为了来找一个女子。
听他的姑父曾经叮嘱,这郊外有一独居女子名叫芊儿娘,精通药理,医术颇高,就是人不喜欢喧闹,所以隐入林野之中,养了七条大狗护院,过得是逍遥自在的生活。这芊儿娘年少时立下规矩,重金难求医,真心换痊愈,所以于之洲也没有想着要以金银为诱,让这芊儿娘帮自己。
只是扶着于之洲下了马车的时候,江宣云已经见他脸色不好,苍白如霜,又是隐忍了半个时辰,自然是痛苦难挨的,他便不安起来,“公子,要不要你在马车上歇着吧,我去请那个什么芊儿娘。”
但于之洲摇了摇头,非得固执,“为了救巧儿,我都辛苦到了这里了,哪里有不进门的道理呢?何况姑父的信物在我身上,她肯定也只信得过我,虽然不知道她答应不答应,但我只能试一试了,阿宣,带我去敲门。”
“好……好吧公子,但你要是不舒服,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放心好了,我一个人大男人,怎么能怕这点风寒?”
“公子,你这哪里只是风寒?你本来就有旧疾,还非得下水救人,可是苦了你了。”江宣云心有愧疚,慢慢低下了头。
可于之洲没有责怪的意思,也就轻描淡写了,“不妨事。”
屋子里,犬吠不止,那一身素布靓丽的芊儿娘听着动静,放下了药篮子走了出去,已经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并不打算开口试探。
但是于之洲,敲了敲门,只说,“请问芊儿娘在吗?在下于之洲,来自青悬镇四寰院,今有要事要请芊儿娘,不知道芊儿娘是都在家?”
等了一会,芊儿娘并未吭声,只是心里古怪着,于之洲?四寰院?又是哪里来的野小子?
她先静观其变,本来是想等着门外的人自己离开,但不曾想,于之洲已经暗暗给了江宣云指示,让他一下子翻身上了墙头,这一看满院子的狗,也是吓得不轻,刚站稳,他就瞧见有个女子身影猫在那呢。
“公子,人在家呢!就在那!”
这让芊儿娘背脊一抖,惶然朝着声音看去,原是一个男人站在了自己墙头上,她登时气恼起来,便要赶人,“走走走!在什么家!我这里不欢迎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放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