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三狗叉顿时暴跳如雷,说着就要拿刀砍了这小子,料想,素婉约从他身后绊了一脚直接摔得他个狗吃屎。
其余的几个见了,笑的直不起腰来,一股子嘲弄的劲,就连宁老大都觉得他不可惜,谁叫这是素婉约干的好事呢?
“我让你动手了么?”素婉约语气发狠,字字凌厉,只这一眼如寒冰似的瞥了瞥,谁都是仗马寒蝉,不再多言。倒是她自己,对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端详时,她还轻蔑道:“这么有骨气?可你不也是被我绑在这里吗?谁叫你坏了我们的好事呢。”
于之洲一怔一愣,顿时嗤之以鼻,“你们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还怕别人说不成?看来,青悬镇娃娃失踪,与你们逃不了干系,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你们也是父母骨肉,并非草木无情,为什么要做这样遭天谴的事?”
这回,倒把素婉约逗乐不已,“哈哈哈!我们遭天谴?”她指着自己,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歪着脑袋,竟也傲气道:“这乱世出英雄的有,怎么还不许太平出贼寇了?我见你一个柔弱公子,怎么有这个胆子来教训我,你就不怕……你进的来,出不去吗?”
她的眉头一挑,艳绝一瞬,有勾人心魄的眼眸。
于之洲自是不屑一顾,才对她没有半分客气,“难道你就以为,你们躲在这里不见天日,就能够一逃再逃吗?”言罢,他微微抬着下巴挑衅,没有一丝怯意。可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素婉约背后一个角落里,正是一个关着娃娃的铁笼。
一骇然,于之洲震惊了眸,再看看那些娃娃毫无生气,真真是惹得他怒火沸腾,“你们!你们真是残暴不仁!这么小的孩子都要杀!是丧尽天良了吗!”他目光紧逼,恨不得齿间撕裂这几个得意忘形的家伙。
素婉约顺着他的眼神往后一扭,这才后知后觉,可她根本不以为然,只是含糊其辞道:“你急什么?谁说这群孩子死了?老娘只不过是喂了点安眠药给他们,好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别把官府招惹过来,谁曾想……偏是你两个不知死活,撞上了咱们,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你……”
于之洲两眉一皱,心里却犹豫了……他看了看自己身旁还在昏迷不醒的巧儿,毕竟是被自己连累,才这样受苦受难,他可不能让巧儿又什么三长两短,所以,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现在,这伙贼人的行踪和罪行,已经昭然若揭,所以来日再斤斤计较也不会迟,当务之急,他就是要带着巧儿离开。
那神情透过眼眸里,化作春风细雨一般,柔成情丝,连他自己也许都未曾发觉,自己的心里或许真的很在意巧儿。一笑而过后,他一叹再叹,“算我今天倒霉,祸害有此劫难,可我怎么能害得你同我吃这苦头呢?巧儿……你定会安然无恙的。”
也不知道这男人盯着这女人嘀嘀咕咕什么,素婉约见他如此怠慢自己,一杆玉竹子做成的笛子压在了他的肩上,对他居然好奇起来,“喂!小公子,这可是你的心上人?那还真是巧了,把一对都抓来了。”可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情绪洛馍到了深渊,让她满脑子都想起了……那个曾经伤她的男人。
于之洲无所畏惧,听到这一声疑问,像是点醒了自己的真心,他诚诚道:“是,心上人,所以才不会由着你们伤害她!”只这一句,已经坚定如铁。
不知何时,素婉约心头如刺一刀,深至十毫,将要断了她的气息一般难过。只因为……这样坚决情深的眼眸,她从未见过,哪怕是那个男人的身上,亦是如此。分明……这世间一个情字最卑贱如草,可却那么多人求而不得,真是笑话啊!
她是笑话,尤其是笑话自己这样的孤家寡人,是余生都等不来这样的人了。也许是心里如此不甘,她才多了三分愤怒,“你真不怕死?那你怕不怕她死!”
只一言罢,素婉约拿出匕首快如雷电,迅速的抵在了杜三巧的脖子上,只要再轻轻一用劲,这个女人……立马就会一命呜呼了,杀人这种事,她早就司空见惯,不在乎多一条人命。
“放开她!”
于之洲撕力一吼,拼了命一般的倒身过去,却被素婉约另一只手拦住了胸膛,还威胁他,“你再多动一下,我立马送她去阎王殿,但你要是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兴许大发慈悲一下,饶了这丫头的性命,这事,你没得商量。”
“你!蛮不讲理!”于之洲又是恼恨一骂!可为了巧儿,自己只能是一忍再忍,现下都是面红耳赤的。
可就是他这般可笑,惹得素婉约嗤笑,“啧啧啧……好一个多情郎啊!说吧,你叫什么,和这丫头来码头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也是帮着官府在查我们不成?”
虽然自己怒火三丈依旧不肯平息,但于之洲只能老实一些,不教这些人看出了破绽。他退了退,只敷衍道:“你怎么就看出来我们是官府的人了?如果我们真的是,早就一嗓子把街上的捕快都叫过来,哪里给你们机会抓住我们?”
可这鬼话,素婉约能信?她自然是不信的。
提着她的玉竹子,素婉约倒颇有耐心的盘问,“你身边的丫头也许不是,但你绝对是,听说县衙请来了一位高人,专门收拾我们这些暗地里做坏事的人,你大晚上偷偷摸摸和这丫头来码头,就是为了查案,别以为我不知道!哼!”
素婉约一跷二郎腿,得意,张扬,气势凌人,浑然透着聪明劲,丝毫不放过于之洲的一个表情。
结果于之洲心头咯噔一下,暗叹不妙!
这女人!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