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对霍沉存在的那一丝期待,瞬间被现实敲打得粉碎。
一想到路卿卿刚才说话的表情,江昧画心尖忽然拧了一下,有一个猜测呼之欲出,却被手机振动声打断。
垂眸看了一眼,是宋锦生打来的。
江昧画嘴角抿了一下,直接挂断电话。
刚把手机收起来,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江昧画被搅得心烦意乱,面色烦躁地接起来。还没说话,宋锦生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画室里还有你的几幅画,你过来带走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隐隐带着一股颓丧的气息。
江昧画心尖抽痛了一下,屏住呼吸:“现在太晚了,我有空……”
反正她有画室的钥匙,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再去东西,免得尴尬。
“籽月把画室的锁换了,我在这里等你。”
宋锦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昧画深提一口气,拿着东西径自下了楼。
走出院子的时候,刚好看到路卿卿正陪着霍沉说话,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上去很亲昵。
江昧画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上前打扰,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别墅。
到了画室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宋锦生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衣服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双眼赤红。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看不出半点生气。
按理来说,他都和江籽月在一起了,不是应该春光满面地耀武扬威吗?现在躲在这里又算什么?
做戏给她看?有这个必要吗?
江昧画苦笑一声,强压下心底的鄙夷和厌恶:“我的画呢?”
宋锦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冷笑一声:“画?哪有什么画。我要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有些话,他早就想跟她说了。尤其是今天,知道她要嫁给霍沉以后,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火。
现在好了,这里只有他们俩人,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江昧画看着他那副阴暗的样子,顿时觉得气恼,抬腿就走:“你还真是卑鄙!’”
“卑鄙?”宋锦生冷笑几声,一把攥住她的腕,“江昧画,我以为你是爱我的,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却没想到,你转头就跟霍沉搅在了一起。”
“苦衷?”江昧画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瞪着他,“我被冤枉偷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有为我说过一句话吗?别忘了,你现在是江籽月的未婚夫,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是,她一向隐忍大方,受了委屈一向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底线,能够三番五次地被人玩弄。
“我是被逼的!”
宋锦生厉声呵斥了一句,一把搂住江昧画的肩膀,患得患失道:“我是为了继承老爷子的家产,才被迫娶她的。等老爷子死了,我就和她离婚。昧画,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你现在就跟霍沉分手,做我的情妇,好不好?”
“做你的情妇?宋锦生,这些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那道她江昧画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那他是不是巴不得老爷子赶紧死,他好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这样的人渣,不要也罢!
江昧画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关一把将他推开。
宋锦生还不死心,刚拽住她的衣领,江昧画就转过身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声音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死死咬着牙:“别碰我!”
宋锦生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愣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强压下怒气:“你以为霍沉就是真心爱你吗?他娶你不过是为了接……”
“就算他目的不纯又怎么样,也比你这么人渣光明磊落多了!”
江昧画转过身,梗着脖子屏住气,狠狠瞪着他:“从今以后,霍沉是我的依靠。而你,只管当好你的宋公子。”
江昧画声色俱厉地扔下这些话,转身就走。
面色冷厉决绝,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强大的气场,和周遭彻底隔绝开来。
心脏却被外面的冷气冻结,稍不留神就会被击个粉碎。
直到现在,她才人情自己的地位。情妇?她不稀罕!
回到霍家的时候,江昧画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碍于身份,只能将情绪压了又压。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抬眼的瞬间,房门就从里面打开,霍沉面色冷沉地站在跟前。
“这么晚去哪儿了?”
他的脸色有些紧绷,声音也像是结了冰似的。
江昧画强颜欢笑:“出去见了一个朋友而已,啊——”
话音未落,霍沉拽着她的胳膊,猛地将她拖进房里。砰的一声,门应声关上,带起的凉风擦过她的脖颈,身子忽的一麻。
霍沉嘴角冷扯,一把将她抵在墙上:“朋友?宋锦生吗?”
用餐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别墅,他一度怀疑她察觉到了什么,选择了逃离。
要不是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她的踪迹,他怕是还要再费一番功夫。
锐利的视线狠狠戳进她的眼底,像是将她从内而外看得一清二楚,莫名带起一股寒意。
江昧画身躯猛地一震,惊诧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被他鄙夷不屑的语气惹怒,有关他的传言一股脑涌进脑海。
心里一抽,梗着脖子硬碰硬:“是,我是去见他了。霍沉,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娶我,但我知道,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你可以有喜欢的人,也自然没有权力阻止我见任何人。”
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江昧画自己都愣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霍沉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一把将她抱起,重重摔在床上:“结婚期间,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同样,你也好好记住,你是谁的老婆。”
话音未落,直接压了上去,动作粗暴又冲动。
他绝不允许,宋家的人和他相提并论。也不能接受他的女人,再和宋家有半点瓜葛。
江昧画拼力抵着他的肩膀,来回躲避,却换来更加凶狠的掠夺。
最后就连一点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他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