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仁宇拍着好不容易停止折腾自己头发的林百采,这小祖宗真是得顺毛来。
“别碰我,正烦着呢。”
以前在学校也是被欺负惯了,江仁宇对林百采的坏脾气容忍度似乎特别高。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宠溺:“好啦,别生气啦。你先去洗澡,水给你备好了,我再让人给你置办点衣服来。”
林百采兴奋起来,随后想到了什么又焉下了头,这一身臭的,她自己都快吐了,江仁宇指不定在心里边笑话她呢吧。
江仁宇知晓林百采内心的小九九,满腔的笑意,又忍不住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快去吧,别东想西想的。”
“来人。”朝着外头喊了一声,门被推开进来,一位侍卫打扮的人,正是吴夜行。刚要跪下,江仁宇立刻出声阻止,
“行了别跪了,吩咐你件事儿,你去置办一点女孩子的衣服……挑多一些,料子要上好的。”
“属下遵旨。”
吴夜行办事很麻利,林百采舒服的清洗完后就看见衣架子上挂了几件颜色各异的衣服。
什么时候挂的?林百采随便挑了一件珊瑚红的衣服,翻看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她好像不知道怎么穿啊……
摸索着穿了衣服的林百采准备出门,刚把门拉开,就瞧着江仁宇正站在外边。
“在这等我呢?”
闻声转过头来,江仁宇发现清洗过的人精神了不少,脸上还泛着被水气蒸的红晕,比起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倒是乖巧了许多。
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江仁宇很快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我说白菜,这衣服穿的,怎么那么别扭啊,是不是穿错了?”
“管他呢,我整不明白,就这么穿吧!还有,我说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别喊我白菜。”
林百采是真的无语,这个皇帝这么闲吗?没点正事儿干。
“谁说我没干正事儿,这不等着你嘛。跟不跟我去一趟县衙的监狱啊?。”
说罢,用肩撞了一下林百采,给人一个趔趄,
“我旁敲侧击过吴夜行,这次我来清水县大概就是为了收拾那个县令,他贪赃枉法,增收赋税,弄得民不聊生。”
这事儿是皇帝要做的?林百采困惑了,皇帝不是批一批奏折逗一逗嫔妃什么的就好了嘛。
其实江仁宇心中也不是没有疑惑,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皇帝。
怎么会因为一个县令一个师爷就跑到这穷乡僻野来,直接发一道圣旨不就好了吗?
林百采突然想到之前她被追似乎也是县令的命令,想到此处,怎么有点想弄人了嘞。
笑话,她这么惨,那个县令逃不了干系。躲躲藏藏这几天,真当她乖呢是么!
“去吗?”江仁宇眉眼弯弯,笑盈盈的盯着林百采无意识拉着他袖子的手。
“去。”是肯定的回答。
江仁宇召集了几十个侍卫,一群人极为高调的向府衙走。
这么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打草惊蛇林百采还是听的。看着声势浩荡的一群人,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放心,我压根儿没点想跟他来软的,瞧见这么多人了吗?一会我们到府衙直接把人绑了懒得跟他们废话。”
江仁宇太了解林百采,及时解释他的目的。
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是给林百采安了不少心。
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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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样不仅好,而且是极好。
一辈子勾心斗角惯了的县令,没想到会有人不按他的套路走,直接把他给绑了。
相比于身边师爷的还算镇定,县令王保国已经吓得哭爹喊娘了。
“皇上,皇上,冤枉呀——”王保国被侍卫绑着,压跪在地上。
“哦,朕冤枉你什么了?”江仁宇收起在林百采面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换上了一副威严的面孔。
尼玛这小子能拿奥斯卡了吧,在学校怎么没看见他的这个本事?林百采暗自叹服,默默鼓掌。
“皇上,下官做错了何事,为何要绑了下官呀。”
“朕绑你需要理由吗?”像是没听过如此土匪的话,王保国愣了愣神,他旁边的师爷倒是开口了,
“皇上尊贵,自然怎么都行,只是传出去让其他官员心寒,对皇上的名声也是不大好吧!”
“你是在威胁朕?”江仁宇一脚狠劲儿踹在那师爷身上,“名声是什么?朕企会在意那些,来人给我绑了,拖到地牢里。”
真是霸气,林百采佩服,不得不说江仁宇演技的可圈可点,小金人给他属实不亏。
不再理会挣扎的师爷还有已经吓尿的县令,吴夜行亲手绑了他们,押进牢里。
这县令还有师爷平日里狼狈为奸,抓了不少无辜的人,现如今,他们被绑着丢进牢里,不少还关着的人都拍手叫好。
这个县令看来平日里的确是坏事做尽,要是绑外面,唾液淀粉酶能把他糊死。
跟着来到牢狱的林百采有些吃不消这股阴沉腐烂的味道,江仁宇颇有些担心。
“要不你出去等着我,我审完人就回来。”
等?尼玛她这几日馊菜馊饭可不是白吃的。
见林百采没有出去的欲望,江仁宇只好速战速决,对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招了吧。”
“不知皇上,要下官招什么?”师爷衣容外貌已经有些狼狈,可是不管是神色还是语气,依然平静无比。
江仁宇其实很有耐心,他觉得他完全可以和这两个人耗下去。
只是瞧着林百采被恶心地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突然就不想跟这两个人浪费时间了。
“不招算了,来人,给我直接斩了。”
师爷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个皇上似乎不按套路走啊,怎么不再多问点什么就要斩了他?
“朕懒得屈打成招,一刀下去了,结你的性命,省事。”
林百采皱了皱眉,现在什么证词都没有,直接取人性命……
“没事。”江仁宇对着林百采wink了一下。这副没有正行的模样倒让林百采安心不少。
一个皇上,如果不怕世人的唾弃,想要没有证据杀掉一个县令和师爷,那可真算得上轻而易举。
王保国再次吓尿了,这个师爷想的办法不靠谱啊!
什么死不承认皇上就拿他没办法,现在脑袋都快没了。
“皇上,我招我什么都招下官有罪,下官平日里压榨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这些事情,下官都招了。”
王保国放爆竹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语速极快,一股一股的热流从裤裆里流出来,那样子狼狈的很。
林百采嫌恶的转过头,和江仁宇对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了。
这县令心理素质不行啊,这么一会儿就招了,还没鸡的胆子大。
咳……憋回嗓子眼里的笑意,正了正声色,江仁宇继续审人。
“流民卖去哪里了。”
“没,没来得及卖,关在东城的茅屋里。”王保国现在是一丝都不敢隐瞒。
江仁宇挥手示意放人:“来人,押下去,终身监禁。”
“诶,那个师爷,叫人看好了。”林百采敲敲江仁宇的肩,神色凝重,她总觉得这个师爷不简单。
一个人在面对皇上的审问时,沉着冷静,条理还极度清晰,这不是一个普通师爷该有的心理素质。
思虑再三,江仁宇吩咐手下特殊关押,专人监视,此举让林百采微微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