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东方先生来到代国王宫,给了我一个方子,那药可真是有奇效啊,本宫脸上的疤既然好了,后来父皇入住未央宫,太子殿下被封为了太子,太子殿下就要封本宫为太子妃,实不相瞒,本宫是欣喜的,但是本宫没有被冲昏头脑,本宫知道希望不大,本宫无论是出身,还是智慧都不是拔尖儿的,所以后来没有当上太子妃也并没有失落,反而宽慰太子殿下,后来,太后赐了婚,本宫心里甚至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之前皇后给太子殿下挑选的候选人,无一不是出身好相貌好的大家闺秀,太子妃跟她们比起来,确实是落了下乘了。”
后来太子妃进了宫,本宫本以为她是妻,本宫是妾,本宫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宠妃就好了,跟她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本以为可以相处的很好,本宫敬她是太子妃,起初对她是很尊重的,
可是她因为嫉妒太子殿下对本宫的宠爱,处处刁难与本宫,本宫也不是好欺负的,给你脸你不要,非要与本宫为敌,你是太子妃不假,可是你就是架不住太子殿下喜欢本宫啊,
所以她在生气不能拿本宫怎样,她动不了本宫,就天天跟太后告状,太后是长辈,太子殿下虽然护着本宫,但是太子殿下也是是拦不住的太后的,只能跟太子妃撒气,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感情就更不好了,通过太子妃对本宫的态度,本宫才知道本宫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太子宫的女人是不可能和平共存的,因为太子只有一个,哪怕本宫没做什么,就因为太子殿下的宠爱在本宫这里,就会招惹他们的记恨,那好啊,既然本宫怎么做都会招来他们的嫉恨,索性本宫就不管他们了,本宫就开开心心的做本宫的宠妃,谁的想法都不管,这么多年,本宫过的依旧是风生水起,而她们呢,除了背后刷点阴谋诡计以外还有什么能做的?
可是太子殿下护着本宫,她们也伤不到本宫分毫,就是心里再恨本宫,表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可是王娡他不一样,本宫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换谁都会使劲儿的踩本宫一脚,可是她却为本宫求情,无论她是真贤良,还是装的,本宫,都不能不承她的这个情,因为无论是不是本宫的想法,她的孩子,都是因为本宫没得。本宫很是自责,可是结果,已经不能更改了。“
“这件事儿,终究是本宫欠她王娡的,本宫虽然跋扈,但是本宫坦荡,错了就是错了,以后还她就是,但是这个孩子终究不在了,一想起这个孩子,本宫就想起本宫没留住的孩儿,。”
殿内又陷入沉默,听到栗浈儿的话,元含对栗浈儿有了新的认识,栗浈儿虽然不聪明,但是胜在自知,虽然骄纵,但是有底线,而且她也有骄纵的资本,最主要的事儿她对奴婢有情有义,元含在宫中勾心斗角活得一直很累心,但是元含以前一直认为没有谁过着事不累的,但是现在看来,整个宫中,活得最洒脱最滋润的,当属栗浈儿了,无所求,就无所惧吧。
元含今天重新认识了栗浈儿,雅媛已经走了,自己到了木水居,成为栗浈儿的贴身宫女这件事儿,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栗浈儿被禁足之后,整个太子宫蠢蠢欲动,想要趁机获宠的妃妾,宫女无数,但是刘启总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没有宠幸任何妃妾,甚至有一个试图勾引他的小宫女直接挨了板子扔出了太子宫,刘启虽然像他父亲一样温和,但是也有狠厉的一面,这一举动,吓坏了那些想一步登天的宫女,甚至一些妃妾都怕触了刘启的眉头而消停了很多。
刘启最近总是往宫外跑的勤快,神神秘秘的,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宫外有什么狐媚子迷惑了刘启,都担心哪天刘启带回一个新人,这要是前脚刚禁足了一个栗浈儿,后脚就又带进来一个宫外的女人,这些妃妾的心,可真是承受不住啊。
有机灵的妃妾已经给半夏封了一个大封红,想知道点什么,但是半夏常年在太子殿下身边做事儿,嘴上若是没有个把门的,早就死了八百次了,但是毕竟收了人家的封红,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是,只好透露出一二来:“主子呀,您就把心放下肚子里就好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宫外女子会进宫的,您就放心吧。”
王娡在卧床休息,也听说了刘启见天的往宫外跑的事儿,但是王娡现在还在小月子中,最主要的还是把身体养好了,其他的,现在没精力管,所以刘启来看望王娡的时候,王娡什么都没问,只是在看见刘启时的开心中,总会透露出失去孩子的神伤,令刘启心疼不已。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王娡出了小月,刚能见风,可以出去走走了,虽然在屋子里憋了一个月,但是王娡还是不想动,神晴恹恹的,天一黑,就想早早的就寝,但是碧禧却阻拦道:“孺人啊,您今天刚出小月,在屋子里焖了一个月了,您不难受么?咱们出去走走吧。“
”算了,本宫今天真的不想动,明天再说吧,这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啊,就想出去,可是这真能出去了,反而懒怠了。“
可是碧禧却一脸神秘的说:“不行,孺人,您就相信奴婢一次吧,今天啊,您就是出去也得出去,不出去也得出去,奴婢这就服侍您更衣。“说罢,就开始给王娡上妆。
王娡也好奇碧禧为何这样,就任由碧禧带着小宫女给自己收拾,王娡见碧禧给自己打扮的格外认真,王娡也不是个傻的,莫非碧禧是要带自己去见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想见自己,来永安堂就是了,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
王娡被碧禧带到了揽绣阁,这是整个太子宫里地势最高的地方,风景也是最好,这一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但是揽绣阁里却灯火通明,碧禧把王娡带进了殿内,王娡果然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背影,这个背影,王娡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个背影,是属于刘启的。
碧禧将王娡带到后,笑嘻嘻的走了,刘启转身,走向王娡,拉住王娡的手走向主位,边走边到,你小月子里心情一直不好,本宫十分心疼,你今天出了小月,本宫特意给你排了一出百戏注1,作为惊喜,本宫这小一个月都在忙活这个事儿,就等今天你来赏鉴了。“
刘启像再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但是王娡着实被感动了,她快进一步跟上刘启,立马揽住了刘启的腰,紧紧的保住刘启:”太子殿下!!您,您对娡儿太好了!!“
”好了,好了,“刘启也抱住了王娡,拍了拍王娡的后背,宽慰道。“好了娡儿,你刚出了小月子不宜流眼泪,走,咱们上座,看看这出戏,到底精不精彩,说罢,拍了拍手给了个信号,底下伶人鱼贯而出,开始了表演。
揽绣阁里热热闹闹,伶人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自然是精彩绝伦,但是最让王娡感动的,还是刘启的心意,他是天之骄子啊,为了一个女子这样用心,王娡的心,有那么一瞬间,乱了。
揽绣阁灯火通明,在宝翠殿禁足的栗浈儿也看到了,于是她问道:”元含啊,你看宝翠殿那么热闹,是怎么回事儿啊?“
”元含也只能实话是说:“回孺人的话,今天王孺人刚出小月,太子殿下安排了百戏为王孺人解闷。”元含并没有告诉栗浈儿这出百戏是太子殿下亲自去弄的,要是栗浈儿知道了,可能会很失落吧,自从元含开始想效忠栗浈儿之后,也渐渐开始关照栗浈儿的心情了。
“哦?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啊,本宫以为王娡早就出小月了,这一个月没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变没变样,还生不生本宫的气了。”
“孺人,您放心,太子殿下心里是有您的,现在王娡已经出了小月了,只要她身体养好了,可能不到三个月,您就不用禁足了。”
“怎么可能,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收回自己说的话?”
“孺人,就算您的禁足令不解,也没关系,只要太子殿下消了气,太子殿下愿意来宝翠殿,禁不禁足,也不关紧要的。”
“这倒是,对了,这一个月,太子殿下宠幸谁多一点啊?”
“回孺人的话,太子殿下还因为太子妃阻挠您封良娣的事情生着气呢,十五的时候应该是去华岚殿的太子殿下都没去,后来皇后知道了,找了太子殿下谈心,初一的时候,太子殿下才去了华岚殿过夜,不过,奴婢打听到,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并没有要水注二,虽然这事儿太子妃觉得丢人,有心想瞒下,但是打听这种事儿对奴婢来说,一点也不难。
栗浈儿听到了有些微微发楞,之前元含跟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经过这次的事情,栗浈儿总感觉,元含对自己,有几分效忠的感觉了。
元含接着说道:“从您禁足到现在,算下来,太子殿下去过华岚殿过夜一次,去王七子那里两次,新宠幸了一位家人子,五次,但是,并没有给这位家人子位份,孺人,在太子殿下心里,您还是最重要的。“
栗浈儿听到了,也微微放宽心了,自己之前虽然是专房之宠,但是太子殿下也不是夜夜都留在自己这里,也是要去其他女子那里几次的,自己禁足,本以为太子殿下回去别人那里多一点,但是跟之前的频率差不多,所以就放下心来了。
但是与栗浈儿的心情不同,元含却有些担忧,安孺人禁足三个月,第一个月虽然太子殿下没有过分的宠爱谁,一方面是失子的原因心情不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王孺人小月不能承宠,可是现在王孺人已经出了小月,太子殿下现在对王孺人这么重视,王孺人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一枝独秀,元含心里,总是拿不准。
注1《汉文帝篡要》载:“百戏起于秦汉曼衍之戏,技后乃有高絙、吞刀、履火、寻橦等也。”可见百戏是对民间诸技的称呼,尤以杂技为主。那么“百戏”中是否有说唱技艺呢?李尤《平安观赋》中有“歌舞俳优,连笑伎戏”的记载,逗笔说唱的俳优当是“百戏”中仅有的曲艺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