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不一会儿,正殿就跪满了人,碧禧扶着王娡进入正殿,王娡看着下面的人,笑了:
“你们不用拘谨,本宫虽然是孺人但是之前也是宫女,这次把你们召集起来,也没有别的意思,这些天这永安堂的境况你们是见到了,不光这几天,以后亦会如此了,本宫之前也是宫女,自知道跟着一个好主子是有多重要,”
“现在永安堂门庭冷落,自是用不到这么多人伺候,现在想走的,可以来碧禧这里领些遣散费,出了这个门,咱们该有的情义还是有的,但是若是不想走的,可就只能跟着本宫在这里过苦日子了,但是要是以后再嫌苦,再求去,那可真真就是结仇了,想好了的,就来碧禧这里领钱吧。”
碧禧的桌子旁边堆满了高高的四株钱注1,都是王孺人刚搬到永安堂那天,刘启派人送来的,
那天刘启亲自抱着王娡进入永安堂,紧接着赏赐就像流水一样的送进永安堂,送东西的小太监忙的不住脚,一路上看见的宫人太监都驻足相看,都在惊叹这是哪家的女子如此得宠,
所以当知道这位王孺人的宫里要选奴才的时候,有钱的塞钱,有关系的托关系,都想来永安堂当差,可谁能想到这位王孺人后劲不足,宠爱连三天都没留住,案上的四株钱可能就是王娡最后的家当了吧,要是这次走了,还有的钱可以领,要是真留在这,苦日子可就在后头了,底下的宫人,都犯了含糊。
这是,为首的两个宫女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想开口,但是却都不好意思。
王娡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于是便对他俩说道:“香兰香菊,你们可是有什么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无妨的。”
这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香菊先开口了:“回孺人,并非是奴婢想走,而是奴婢本就是一等宫女,可是碧禧姐姐来了之后,位置不够只能降为二等,碧禧姐姐相貌能力都在奴婢之上,奴婢自是没有怨言的,可是奴婢虽没有怨言,但是与奴婢有就旧怨的都笑话奴婢,奴婢,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呀,”
听了香菊搪塞的话语,王娡心里明白这就是借口,而且这借口用的一点都不高明,可是王娡还是点了点头,道:“这也不怪你,过来碧禧这里领钱吧,以后我们虽不是主仆了,但是本宫希望你离开了永安堂之后,过的顺风顺水,也不枉费这段日子的相处了。”
“那你呢,香兰?”
“回孺人的话,奴婢自进宫以来就没有与香菊分开过,所以……“
“好,那你也领了钱,去吧,希望你们姐妹以后的路越来越好。”
看着王娡这么好说话,两个一等宫女走了都没有恼怒,就连发钱的碧禧也没有恼怒的样子,底下的奴才瞬间胆子大了起来,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过了一会,底下有等级的宫女跟太监只有两个了,剩下没走的都是不入等的太监宫女,他们在哪当差都是一样的,换了新地方说不定还没有这里待遇好呢,于是便留了下来。
王娡看着底下的奴婢,一个是上次求自己赐名的二等宫女,一个是太监小福子,王娡问道:“你们还不走么?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虽是太监,但是也知道忠心二字,奴才之前没在任何主子宫里当差,您是奴才的第一个主子,奴才相信跟着您,奴才一定能挣出前程的。”
“那你呢?”
“回孺人的话,奴婢虽是小小宫女,但是也知道礼义廉耻,奴婢不是那等逢高踩低之人,奴婢不怕吃苦,但是奴婢怕您失宠了奴婢就走,出去了让人戳脊梁骨,奴婢就跟着您,吃苦也好,享福也好,奴婢都认,”
“好,还是个有骨气的女子,既然你们相信本宫,本宫无论得宠与否,都不会亏待你们。”
“本宫今天给你们赐名,你就叫云柏,至于你,小福子,名字挺吉利的就不改了,今天起,你就是永安堂的首领太监,现在永安堂缺人手,你们不入等的宫女太监要好好表现,表现好的升等。”
“碧禧,案上剩下的四株钱,你,云柏,小福子一人三份,剩下的一人两份,分了吧,本宫不能寒了你们忠心的人的心,本宫乏了,回去休息了,”
“诺。”
王娡走后,殿内的宫人都很兴奋,哪怕不入等的宫人都比之前走的人领到的多,在这些不入等的宫人心中,最实在的还是钱,但是云柏与小福子想的可与他们不一样,小福子相信自己的眼光,王孺人不会昙花一现的,她一定有后手的。
王娡散了钱财,也散了宫人,但是王娡的心情明显不错,自己根基不稳,想盘顺这么多下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可是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清退一部分不忠心的,剩下的,要么就是想跟着自己的,要么就是没什么斗志想在这冷宫养老的,还有一部分,可能就是别人安插进来的钉子了,在这几个人里拔钉子,可比之前那么多人里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