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在槐里这个小地方也算是大户了,金王孙比王娡大一岁,也到了娶亲的年纪。
金王孙的眼光很高,村里的姑娘金王孙统统相不中,独独看上了王家漂亮聪明的王娡,金王孙曾经是去提过亲的,但是心高气傲的臧儿一心想把女儿嫁进官家,就算是村里的大户,臧儿也是看不上的,为此金王孙失落了很久,却也不放弃,直到听说王娡订了亲,真的要嫁入官家,才死了心。
但是王娡莫名其妙的退亲,引起了金王孙的疑惑,退亲的原因居然是王娡跟县令的小儿子反冲,自从订了亲就说不出的病痛,王娡不像其他村女一样天天出去疯玩,而是被臧儿养的跟千金小姐没什么区别,整天在屋里,所以这话骗骗别人,也是能信的,
但是金王孙确实时时刻刻关注着王娡的,显然这种话骗不了金王孙,金王孙想尽办法打听,却也打听不出来这其中的问题,就在金王孙要放弃的时候,金王孙晚上路过王家的时候,居然听到臧儿跟他夫君谈话,王娡退亲的原因,居然是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之后臧儿跟夫君说的话金王孙已经听不清了,这个消息太震撼了,金王孙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金王孙脑海里已经是空白的了,毕竟这太过于惊世骇俗,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不是王娡自愿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只能退亲。
两天后金王孙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不嫌弃王娡已非完璧之身,他要解救她,不在乎她的过去,要把她娶回家,然后好好对她!
金王孙去臧儿家,直接了当的跟臧儿说,我不嫌弃娡儿已非完璧,我愿意娶她,好好待她,金王孙以为自己是个拯救王娡于水火的英雄,他以为臧儿楞的说不出话来是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但其实,臧儿的确是震惊了,这么隐秘的事,金王孙是怎么知道的?他费尽心思打听出来,并且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件事,不就是想威胁自己么?
就这样,两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揣度同一件事,结果就是,王娡为了名声十分不情愿地嫁进了金家,花轿上,王娡想着自己母亲上花轿前对自己说的话:
“你们两个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他知,金王孙是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想想吧,这件事如果真的传出去,咱们家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你,还有你妹妹都没法嫁人了,金王孙对你一片深情,家里在村里也算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虽然他的手段龌龊,但是好歹对你也算是真心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么隐秘的事情,知情者就你跟他,你说,金王孙是跟谁打听到的?”
这话说的这般诛心,令王娡浑身战栗,难道真的是林玉说的,他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钱财么?可惜,王娡已经没有机会亲口问林玉了。
满心欢喜的金王孙迎娶回了冷若冰霜的王娡,金王孙知道王娡不喜欢自己,所以金王孙想拼命对王娡好,想用自己的温柔打动这个美丽的女人,可是,王娡就是不愿意跟他多说一个字,哪怕是在床榻上,王娡并不反抗,但是那不以为然的神情总是会让金王孙泄了气。
男人都是没有耐心的动物,时间久了,哪怕在喜欢一个女人,也会失去耐心的。
天色已晚,农民的生活规律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家户户都掩了门准备睡下,可金王孙,还没有回家。
这一切王娡一点也不关心,她在卧房内,坐在床边,点着一盏油灯,慢斯条例的在缝补衣服,一点也不担心,金王孙为何还未归家。
金王孙很是郁闷,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的回到家中,他推开卧房的门,看到王娡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正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可是这美人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却对自己十分冷漠,自己进门,连句话也没有,加上这段时间王娡给金王孙的冷脸,金王孙喝过酒,血气上涌,愤怒的走向王娡,一把抢下王娡手里的衣服撇到地下,抓住王娡的手腕就往起拎,
王娡吃痛,又挣脱不开,只好顺着力道站了起来,皱着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可金王孙却毫不怜惜的怒道:
“王娡你够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怎样进门的你心里没数么?你已非完璧之身,如果不是我愿意娶你,你还能嫁给谁?你还对我这样的态度!你这样的女人就活该在家里当个老姑娘,我就不该救你!!”
金王孙的力道很大,把王娡的手腕都攥痛了,听着金王孙颠倒黑白的话,都把王娡气笑了,王娡第一次对金王孙不再是冷漠脸,而是一脸愤怒跟厌恶的说到:
“金王孙!你未免有些太恶心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与林玉两情相悦,我与他做了什么跟你有何干?我母亲都同意我嫁给他,如果不是你从中作祟,用我的秘密要挟我母亲,我现在已经嫁给林玉了!你还要摆出一副救我于水火的样子!你真虚伪,真恶心!“
听到王娡说的话,金王孙愣了,他原以为自己是救人于水火的君子,可在别人眼里,却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如果不是王娡今天说了出来,金王孙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金王孙往后退了半步,王娡趁这个当口,抽出了自己手腕就要像门外跑去。
金王孙的酒已经清醒了,他回头抱住要跑出去的王娡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外边不安全,你在这呆着吧,我,我不烦你就是。”说罢,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间。
后来,过了几天,金王孙鼓起勇气找王娡谈了一次,金王孙将自己以为的状况告诉王娡,希望王娡能原谅他。
可是怎么原谅?木已成舟,不管金王孙说的是真是假,日子也只能这样过下去,好在自己虽然不爱金王孙,但是金王孙很爱她,这看得到尾的一生,或许平淡之中,还会有些许温情的吧。
再后来,王娡有孕,生了个女儿,取名叫金俗,金王孙抱着自己的女儿很开心,床上的王娡虽然很虚弱,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也很开心,毕竟这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金王孙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自己一家三口,以后还会有孩子,一家人会过的很幸福,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王娡本就不是一个应该平凡一生的农妇。
再后来,臧儿家来了一个算命的,说王娡有母仪天下之命,臧儿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依旧很兴奋的告诉王娡,说要把王娡托门路把王娡送进太子宫,臧儿兴奋的说了半天,却不见王娡应声,从嫁人这件事就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个有大主意的,自己不听她的想法擅自做主,指不定会给自己捅出多大的娄子。
所以臧儿问道:“怎么,你可是不愿意,舍不得你女儿,还是舍不得金王孙?”
王娡依旧是面无表情,垂着眼,道:“母亲,造化弄人,我既然不能嫁给我最爱的人,那么,我就要嫁给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与他共享天下!”
王娡的眼里透露着坚定,说完,王娡走到床边,抱起自己的女儿,重重的亲着她的小脸,孩子还很小,哪怕是亲,这样的力道对于小孩来说也很不舒服,金俗立马哭了起来,王娡耐心的哄好自己的女儿,将她哄睡着,对自己的母亲说;
“母亲,您有什么门路能将我送进宫中啊?”
晨起,王娡在内殿服侍刘启更衣,王娡对于这项工作已经驾轻就熟了,刘启双手抬起,王娡为他穿上外衫,整理衣领,笑得十分幸福:“能跟殿下这样相处,娡儿经常在梦里梦到,这下美梦成真了,殿下您看,娡儿给您穿衣的手法是不是熟练了很多啊?”
“这是自然,娡儿心灵手巧,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呵呵,哪有殿下这样夸臣妾的,臣妾都骄傲了!”
两人自然而然的对话,流露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来,可是外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到内殿来,却打乱了这样的宁静。
“怎么回事?”王娡问殿外候着的碧禧。
这样美好的早晨自然是两人的二人世界,所有奴婢都识趣儿的在殿外等候,但是离的却不是很远,主子的吩咐,立马能听见的。
碧禧进入内殿,回话道:“启禀孺人,咱们永安堂之前经常丢些贵重的小玩意儿,昨天刚好抓到那个内贼,谁知那个内贼竟是跟外边的勾结,昨天逮了个正着,昨天太晚了,不敢打扰您跟太子殿下,就把人关了起来,本想今天向您禀报,可是栗孺人来了,在正殿闹了起来,说您关了她的人,奴婢不敢拦栗孺人,是以外边有些吵闹。”
听碧禧说完,王娡看了一眼刘启道:“太子殿下,您先在休息片刻,妾身出去处理一下外边的事情,等送走了栗姐姐,您在出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