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祭的日子越来越近,这藩王们也陆续入了京。白晓最后难得过了几日还算清闲的日子,虽然偶尔还是应付一些那不请自来的客人,但总是没有一些劳神的事情,所以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但很不巧的是,就在几天前京中的大臣藩王及家属们都得到了消息。说是太皇太后回朝了,太皇太后口谕要寻个日子与这藩王们好好叙叙旧。
大堂上,老西南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嘴里碎碎叨叨地念叨:“哼,我们这位太皇太后不偏不倚这个时候回朝,保不齐又是为了什么。”听老西南王的话,似乎是对这位太皇太后颇具微词。
“父亲……”西南王咳嗽一声打断父亲的话。
“怎么她当年做的事情,还不允许我们说上一句?”老西南王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回想起曾经他还是皇子时的事情。
老西南王虽然与先帝是兄弟,但却不同母,老西南王的母亲也是将门之后,但因为脾气火爆并不算是得宠的妃子。但由于家族势力,他们的父亲对母妃还是十分尊重的。
可是尊重毕竟不能当饭吃,尤其是后宫里,所以就算他这个儿子在优秀也比不过先帝这位得爱妃所生的儿子。
照道理来说,这帝位怎么都轮不到他那个兄弟,但就是这位太后手腕了得,凭借皇帝的宠爱上位了,还狠狠地打压一番他们其他后宫的嫔妃,是的他十六岁就出宫去了西南封地,但好在,他这个人向来对皇位没兴趣。只是可怜母妃……孤老……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这毕竟不在西南。我们说话多少注意些,若是让旁人听到,哄恐觉得我们不敬。”西南王面对自己父亲这般执拗的脾气,也只能好言好语地哄着。
“怎么?怕她不成。所以说她是皇太后没错,但终究是后宫之中的女人,前朝的事情还说不上话。不过他这个时候返京,倒是颇有几分意思。也不知……这把年纪动了什么心思?”老西南王虽说已年过六旬,但是相比这位已经年近八旬的太皇太后,还是年轻些的。
“不管怎么说,以不变应万变。我们莫要先自乱了阵脚,不然到时反而不好收场。”李羡予坐在缓缓地说着。
“鸿门宴,那么刺激?”苏雨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副有些点儿浪荡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李羡予看到门口的人略微显得有些不解,毕竟按道理来说,此时他应该在陪李萱墨逛街才是。
“还说呢,刚出门没走几步,就碰到了之前的兮云姑娘轩墨边来了杏子。墨儿突然来了性子,说是要请教那日的点心是怎么做的。我这不就成了碍事儿的,所以也就识趣地先一步不回来了。”苏雨辰无奈地摆摆手,表示女人们在一起聊的话题他也是插不进去嘴,与其在墨儿面前碍事儿,倒不如回来聊聊。
“你回来也好,太皇太后下了旨意,两日后设宴藩王及家眷都要入场,你作为墨儿的夫婿自然也是要去。”西南王说着,表情上透着几分无奈。所以说他知道雨辰这孩子懂规矩,知礼数。
但……
西南王下意识上下打亮苏雨辰,此时苏雨辰穿着一身十分招摇的衣衫,这颜色实在显得有些过于扎眼。
“后日进宫还是换身衣服吧,衣着稳当些,毕竟皇宫里能少引起些注意,变少引起些主意。”西南王看着苏雨辰微微摇头,虽然他对这个女婿还算满意,可是总觉得这小子……
想到这里西南万个摇摇头,看了看苏雨辰感慨。
“父亲,您不至于这般嫌弃吧。但父亲,我这个人您也知道向来坐不住,我这……要不还是不要去的好。万一不小心冲撞了……总是不太好吧……”苏雨辰心中十分的不想参加这种活动。不是因为他怯场,也不是因为他处理不来。而是这要规规矩矩地坐几个时辰,还要假惺惺地保持一副嗯我很开心的样子,实在是太累人了。
他可不是李羡予,这总能一副自带微笑的模样。
“胡闹,这是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吗?”西南王呵斥一声。
“哦……”苏雨辰无奈,看向坐在一旁从容淡定的李羡予,凑了过去坐下小声耳语。
“喂,喂喂喂喂!我说你怎么这般淡定?听着意思嫂子是不是也要去,这要是万一……”苏雨辰还是打心底担心,这毕竟白晓从前的蛇粉算是万人皆知,若是被人认出来起步闹剧。
“不会。”李羡予平静地说着,但其实心中多少也有几分不安。
“你说得容易,顾若槐,就这位!我这几日在京中可听了不少他的传闻。此人实在是个厉害人物,你确定他不会怀疑?”苏雨辰有些担心自己这位兄弟,虽然他看着李羡予这般淡定也劝自己是操心过分了,但是总觉得还是不要嗲以轻心得好。
“自然会有旁的办法,我不会拿白晓事情开玩笑。”李羡予这话不假,自从得了消息李羡予就在找各种理由不让白晓出席,可是想来如果白晓不出现反而会做事那日顾若槐的心思,这样绝对不可以。
所以越是明明白白拿出来得让人看得反而不会让人怀疑,越是藏着掖着反而会让人产生怀疑。
李羡予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简直事情实践起来的难度恐怕是十分的困难。
……
“什么?易容?”一家子人商量完事情之后,苏雨辰和李羡予私下里说起这件事情,倒是让其十分震惊。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世子殿下你真把传说当现实故事吗?易容哪里那么容易,你会还是我会?那种玩意儿估计也就在小说画本子里听到过吧,你见过实物,还是我见过实物?”苏雨辰虽然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见过,但偏偏就这易容术实在是没见过。
“没见过不等于没有。”李羡予说着,眉头微皱。
“喂!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还有一天一天!你以为你还有很长时间吗?我敢相信这件事情你绝对不止想一时,而是已经想了很久了,但是你会吗?还是你找到人了?”
“都没有。”李羡予很现实的承认,可他不甘心。她不能将白晓推到危险的地方,却不出手。
“你们在讨论什么?怎么这般样子?”白晓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了在门口树下两个愁眉不展的男人。
“外面怪冷的,进屋坐着说吧。怎么还怕我听见不成?”白晓下意识看向李羡予的眼睛,似乎在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事情,放心吧。”李羡予微微一笑,想要给白晓一个定心丸,可是白晓和李羡予在一起也不止一两日了,自然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敷衍。
“我有没有与你说过?你这般笑起来真的很难看。”白晓出声提醒,一丝你得心事我可是都懂了,别在我面前演戏累不累。
“好了,进屋里来吧,我去跟你们泡杯茶。”说完白晓就掉头往茶房走。
李羡予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心中无奈白晓算是抓住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所以现在就算是他想瞒些什么事情都很困难。
屋内苏雨辰不由惊叹白晓的改造能力,所有的椅子上软榻上都放了厚厚的毯子。这并不是白晓给自己准备的,而是特意给李羡予安排的,因为李羡予总喜欢坐在一处看书,李羡予身子怕冷,所以白晓也是相当上心。
北方的春天不比南方,这倒春寒还真别说有些厉害。苏雨辰感慨着白晓的细致,哪怕自己这迷糊的时候也不忘定制李羡予按时服药,把这短暂居住的地方都打理得暖意十足。
相比自己家墨儿,苏雨辰只能感慨一番。
“站着做什么,坐下啊?”白晓端着热茶进了屋,李羡予瞧见上手帮忙眼神里满是温柔。
“你别乱动,小心肚子。”白晓的怀孕是莫大惊喜更是礼物,所以李羡予这时刻几乎是寸步不离。尤其是除了那次意外之后,这越发不敢让其离开自己实现太久。
“这些事情,你吩咐梦儿。话说她去了哪里?”李羡予微微不解,这今日怎么不见人影。
“难得到了京都,他们也想出去走走,毕竟这京都热闹我又不方便出去,便让他们自己出去逛逛。”
“你身旁不能没人,下次别让她们都出去。”李羡予说着将茶盘放到了桌子上,意思苏雨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吧,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白晓一开口,李羡予便知道自己这心思是瞒不住的。
……
“就为了这事儿?”白晓不解,为何不和她说?
“怎么嫂子难不成有易容的手艺?”苏雨辰震惊看着白晓,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
“自然不是我,这可都是江湖上的奇门盾术。我哪有这般本事,但到时有人会。”白晓想其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兮禾一行人,因为兮禾从前提起过。
“那是……”苏雨辰和李羡予将目光投向白晓,十分好奇,白晓这是认识了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从未听其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