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觉得真，为何会无缘无故的问你玉衡的事情，只是今日我觉得我似乎从未了解过朕这个儿子。”皇帝虽然不年轻却是壮年，眼下不过四十八岁，可那疲惫凹陷的燕窝花白的头发仿佛将其拉入了老年人般的状态。
“陛下与玉衡相处时间不比其他皇子可能或许不了解他，是正常的。臣虽然是玉衡的是师徒，但更像是朋友。”顾若槐缓缓说着，皇帝将目光投放在顾若槐身上。
“你倒是不避讳，换了旁人是不敢与朕这般说，与朕的儿子亲近。”皇帝眯着眼睛，打量顾若槐那没有意思变化的面容。
“因为我无需与陛下隐瞒什么，我们是师生既然兴趣相投是朋友，就算陛下怀疑自然也不怕。况且我是受陛下赏识的一届教书先生，朝中无官无职说的简单些白衣而已，也无心朝廷上那些纷争。”顾若槐看着皇帝，端起茶杯眉头微皱。
“玉衡今日递给朕一样东西，让朕心里有些吃惊，我这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儿子竟然也会有这种惊天的本事。”皇帝挥挥手示意让公公将玉衡所呈上的东西，交给顾若槐看看。
顾若槐结果，小心打开，竟然发现那竟然是一本记录皇子朝臣来往密切，结党营私的铁证。顾若槐看着下意识知道，今天玉衡冒头了，而且这个头眼下也不知道冒的是好是坏。顾若槐向来劝玉衡不要太冒头。
“陛下，请恕臣之言，玉衡他并无心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不过是自保。您应知道，玉衡在京城中置办了些产业，因为是鱼龙混杂之地这种消息自然也是收集起来必然是很容易的。”顾若槐知道面前的皇帝，生性多疑。他一直都只把玉衡当做制约皇子之间权利争斗的饵料，而这个饵料如果有一日走出了他的控制，那皇帝便会毫不犹豫将其扼杀。
“无需紧张，我只想问顾大人我这个儿子，合不合适坐我现在的位置。”皇帝一言让顾若槐一惊，猛地跪在地上。
“陛下，此乃您心意锁定，臣不能妄言。”顾若槐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去看皇帝使劲握紧拳头。而这时玉衡来了，公公向皇帝传了消息。
而玉衡看到这样的场面，眉头紧锁：“陛下，您这是何意？若是您怪罪我莫要牵连顾大人。”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摇头：“一点耐性都没有，顾大人你先起来。”
顾若槐闻声，起身看了一眼玉衡，心中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皇帝看着玉衡，示意其也寻一处坐下，都站着做什么他有没动怒，至于如此紧张吗？”
玉衡看着自己这个身为皇帝父亲，皱着眉头，一副猜不透其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吧，我不怪你，甚是我应该好好表扬你，玉衡我是真的没想到，你比你那些兄弟出息多了，眼下看来他们还是火候未到，一群被权利这椅子迷昏了头的糊涂虫。”皇帝看着玉衡竟然笑了，笑出了声。皇帝心中想，自己最看不上的私生子竟然是最像他的一个，也是最有脑子的一个，真是悲哀。
玉衡被自己这个阴晴不定的父亲搞得有些糊涂，顾若槐似乎却是看出了端倪。
“你不必如此惊讶，为了这椅子你那些兄弟，早就已经斗的你死我活，平日的亲昵不过是装给我看的。你不争不抢稳扎稳打，有为父当年的风范，只不过你今日太过于着急显露，这是今日唯一错的，你可知道。”皇帝看着玉衡眼神批从前柔和不知道多少，玉衡这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是父亲又不像父亲的男人，对自己展现出难得友好。
“怎么不说话，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办到不显山不露水的？而且我也想知道你怎么看你这些兄弟之间的关系。”皇帝看着玉衡，那眼神里有一种发现了一颗冉冉升起新星的之感。
“陛下，我当不起，我只是想活着。我也只是希望自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已，对于……我不能评价。”玉衡看着皇帝，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
“真的就这么简单？你不觉得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不有一番作为可惜？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认命的孩子，你不过是对朕不满罢了。”皇帝起身站在桌案之后，拿起一旁茶盏，浅浅的咽了一口。
“陛下，我知道我自己不配，自然也不会妄想，我只想踏踏实实的走好面前的路，至于权利还是金钱，那些我只知道不过是身外之物。”
玉衡握紧了拳头，那指骨出异常的苍白，顾若槐看着知道其是在忍耐，不让自己这几年的痛苦愤怒爆发，一个从前对自己冷若冰霜的父亲，尽然只是因为看到他的能力突然试好，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皇帝见玉衡不愿多说，只好摆摆手：“你下去吧，然后这几日不要乱跑，一面有人想会心存报复。”
玉衡闻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顾若槐，心中有些不安，顾若槐却只是对他点点头让玉衡赶紧离开，离开皇宫回家去。
玉衡走后，皇帝看向顾若槐：“这孩子是怨我。”
“陛下，玉衡自幼过的便辛苦，所以您也请谅解。”顾若槐并没有说过多的什么，只是安慰了一句。
“终究是皇家的血脉，这样实在不像话，还是回来的好。朕是该正一正玉衡的身份，也免得是个人就像拿他当靶子。顾大人，我想你看出了我的心思，玉衡向我哪怕日后坐不上这个位子，也不应该只做一个闲差。既然如此，便让他以钦差身份，督查南下盐运处理闽都贪污腐败案，回来后给他寻一门好的亲事增加臂膀，封一封爵位。”皇帝自顾自的说着，顾若槐听的却心中一紧，皇帝这分明就是恩威并施。
说的好听是正其身份，说的不好听是，玉衡若是不能被皇帝控制，必定是下一位继承者的威胁，所以他听话那边一帆风顺，不听话则是万丈深渊。
说到底，帝王无情，这皇帝哪怕终于看到玉衡的好，也是站在一个君主立场，来决定一切的未来。或许执掌生杀大权，让帝王失去了对生命的尊重，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他们手上的万物，这也是为什么顾若槐不喜欢卷入朝廷的理由。
“顾大人，你说如何？”
顾若槐闻声点头：“陛下，安排便是对的。”
皇帝一笑将话题转移：“既然如此，我们便聊聊陆康的女儿，可有未来国母的资格。”
顾若槐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陛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这陆大人的女儿可能还需要磨练几年方才能成为您选定的儿媳。”顾若槐的话非常含蓄，并没有太多修饰，并不没有直接点明问题也没有说任何陆康的不是。
“哦？”皇帝看向顾若槐的神色，便猜到几分，顾若槐向来不喜欢太多发表意见可方才的话分明是表明态度，觉得这二女都不合适。皇帝深知追问顾若槐原有是不会有答案的，所干脆心生一想法。
“既然如此，不如剧中秋宴上，让陆康把他那两个女儿都带来，我们一起看看到底就近问题出在何处。”皇帝对着顾若槐说道。
顾若槐看向皇帝：“陛下，若是如此臣想带一人来，此人与陆大人还有些渊源，但我必须与您先说。”
皇帝一愣不解原由，却依旧是准了，而顾若槐后面所说的话让皇帝都为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