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那些人都是什么牛鬼蛇神，你也知道我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吗？”玉衡讪讪的边笑边说着，双手抱头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我这是回去，不就是靶子等着挨打吗？”玉衡边笑边说着，看向方嬷嬷投去求助的目光：“方嬷嬷，我饿。”玉衡的话听上去可怜又无助。
方嬷嬷见状，笑了玉衡这样子还真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厨房吩咐下去了。”白晓看方嬷嬷要去，变主动跟上前去，方嬷嬷却让其留下配顾若槐和玉衡聊天。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靶子，既然知道了便越发需要小心谨慎。眼下已经不是一两双眼睛盯着你，这已经是无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你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顾若槐说着将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玉衡。
“这里面记录一些你需要的注意的人，还有事情，你自己看仔细谨慎小心，你身边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太平，必定要小心清理不可打草惊蛇。”顾若槐看着玉衡大开书信，仔细的阅读上面所写的名单。
玉衡越看脸色越加凝重，眉头逐渐紧缩，当目睹到最后一行字最后一个名字时，于恒整个人都不好了，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他在我府里将近十年，怎么会是老八的人？”玉衡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我问你，此人可是你从市井无赖手上救起来的，此人是不是有一条腿不太好使？他是不是与你说他本事来京城寻亲，结果发现亲眷已全不在无处投靠，不得不在这路边乞讨，卖艺为生。而且他还有一个女儿，现如今在你府上当差，乳名换容蔻。”顾若槐说着，玉衡的眼睛越来越不可置信，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
“我从未与你提起过我这府里的丫鬟，更没有与你提起过在我府上做养马老农，是从哪里听来的？如此这一个不打眼的角色，怎么会是老八放在我府中的奸细。”玉衡这手中书信，手指细细摸索着那纸张的质感，猛的瞪大眼睛：“莫要告诉我这是从……云雨阁，得来的消息。”云雨阁，是京城出了名儿的烟花之地，京城花魁多出于此，但多数是卖艺不卖身的，而这背后的东家正是顾若槐和玉衡。
云雨阁一直沉溺，并未真正的去探听一些消息，因为云雨阁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此处的女子多为落难命运悲惨之人，也有一些是身怀家恨，想要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的。
云雨阁并未真正的启动过，直到玉衡这次返京前，顾若槐才真正的启动了它，而这刚刚启动的云雨阁就给了顾若槐一份大礼，也给了玉衡大吃一惊。玉衡府上这个养马的老农，可不是一般人来头可不浅，此人是老八精心培养的一个暗探这个暗探，底子干净没有任何记录，若不是因为他自己露出了马脚，顾若槐还真想不到这个人身上。
是要从玉衡返回京都前的三天说起，顾若槐本只是正常巡视云雨阁，却好巧不巧的带着云雨阁后巷的一处面摊上，看到了此人。巧不巧的这面摊子正是老八探子聚集点，而又好巧不巧的是顾若槐曾在玉衡府里见过这老农，因为其瘸着一条腿，他印象倒是很清楚的。
顾若槐当时有些怀疑，但没有真正的怀疑，只是寻了处的位置坐下点了一碗面，想要看看这老农究竟是不是探子。可谁曾想顾若槐，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吓一跳。面摊老板与老农竟然在私下里传递着纸条，这下坐实了顾若怀的怀疑。
京都这些大人物眼中不入流的烟花巷子里的深处，一般行走的都是些三教九流、匹夫草莽之徒，再加上又是深夜顾若槐当时身着斗篷遮着面，看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以也并没有引起老农的注意，毕竟这地方什么怪人都是有的，多顾若槐一个也不多，实属正常。
顾若怀将这二人诡秘的行为记录下来，吃完那碗面便扔下银子，再次转头回了云雨阁，将探听消息的任务，放了下去。而这不探听不知道，一探听是吓一跳的。
这老农，原本是南都禁卫军中的一员参将，但只可惜因当年犯了一些过错，赏了几十军棍，落了残疾。无法在军中继续待下去的老农，在几经周转之后，变成了老八府中精心调教过的暗探。这暗探因为从未进过京，也没有过任何记录，再加上老八将其洗的干净，还在其身旁插了个姑娘，一切看起来都那般的正常，没有任何纰漏。
而这个姑娘才是重点，这个姑娘不一般，其身世原本可怜，只不过是路边的弃婴，而老妈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收养了很多这样的孩子，将其们圈养在京郊的一处宅子里进行训练。而这些孩子能真正从训练中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而活下来的便是通天的本领，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可以说玉恒身边这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当这些真相被顾若槐，没有遗漏的告诉玉衡后，玉衡的脸上逐渐苍白，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指骨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玉衡的愤怒不言而喻。
“我们相识的时候，荣蔻还不过是个13岁的小姑娘老八好恶毒的心肠，竟然拿一个孩子来当棋子，我真的是大开眼界。”玉衡的愤怒写满了眼睛，可顾若槐却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下淡然。
“她的命本早就不由她了，可若老八不将她捡回去，她也活不到今日。有些事情如今就纠结黑白丑恶，早分不清楚了，而你重要的是你想怎么处理？这样危险的存在，你总不能日日放在身边吧？”顾若槐的话说的并没有错，确实如果老八不将她捡回去，她必死无疑。可是也正因为老八将她捡了回去，她才有不堪的过去。
“你让我怎么处理？她毕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难不成就这样杀了宰了？她又不是猫儿狗儿的，猫儿狗儿时间长都会产生感情，更何况他在我身旁十年。就算我心狠，我又怎么下得去手。”玉衡抱住了自己的头，崩溃痛苦气氛的情绪全部都涌上他的心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一个被自己当做妹妹的人，只不过是旁人安插在自己身旁的一个奸细。
白晓听着二人的对话，眨了眨眼睛：“我说你们能不想那么复杂吗？可不可以往好处想一下？这个姑娘与你相识十年，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真心对你吗？或许他曾经确实是被迫安排在你身边的，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十年啊，一个姑娘有几个十年，或许她早就不为那八王爷办事儿了呢？而且你们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是为八王爷办事儿，你觉得你们还能将多少事情瞒住让他不知道，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你不如找她好好谈谈。”白晓站在的角度是一个女孩子经历十年的相伴时光，所能做出的正常反应。或许那个姑娘压根就不想为老八办事呢，只是为了活着被逼无奈？在白晓看来十年，这个姑娘可能已经对玉衡有了别的心思。
顾若槐和玉衡相识，微微皱眉看向其，眼神中还是有些不安，顾若槐看着玉衡提议道：“你给他寻个京外好人家嫁了吧，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然后告诉他好好活着，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你我会帮做一个新身份。”顾若槐的话说完白晓刚要表示抗议，玉衡就已经一声大喊：“不行！”
白晓看着玉衡的眼睛，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想必眼下确认的是玉衡对那荣蔻先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