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的举动,让顾若槐有些手足无措,但只有一个事情顾若槐是确认的,他不能放她就这样离开。顾若怀握着陆小的手腕的那一只手,力气比方才大了许多,仿佛是只要他一松手她即便会消失在他面前一般。
“顾大人,您这是何苦呢?若是您不想让我在对你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就请您放手,不要再给我任何一丝丝的希望。”白晓的眼睛里满是红色的血丝,深陷的眼窝足以说明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睡眠并不好。
顾若槐看着其拔弩张的样子,眉头紧锁,他希望面前的姑娘不要对他这般排斥,或许他多少心里有一丝丝的颤动,或许他并没有像他表现的那般淡然,又或者他本来已经是动了心的,只不过是迫于某一种不可能,不可以,一种爱的理智和冷静,让他无法面对的那突如其来的感情。
这一世,顾若槐活了三十年,他从来都没有过如此眼下的不安。对于男女感情之事,顾若怀从没有经历过,曾经他都或多或少刻意远离和避开这些所谓干扰他思绪干扰他向前走,干扰他一切与他心中目的所无关的感情。而陆晓的出现,不经意的打破了某一种,他维持了30年的平静,似乎这就是所谓的命,注定将有一个人来降服他孤傲内心的存在。可眼下他还不能确认,那种感情是不是陆晓所期望的,所以他没有办法回答,但绝不能放陆晓,这就把你离开。
“方嬷嬷,麻烦你出去等一下,我有些话想跟她单独谈谈。”顾若槐看着她的眼睛,眉头依旧没有松开,那张倔强的脸,似乎时时刻刻都准备着要与他大战一场。方嬷嬷闻声起身,向门外走去,路过二人身旁时,不由得多嘱咐了一句:“你们俩好好谈,千万别吵架,都是成年人,该把话说清楚的地方一定要说清楚,莫要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后悔决定。”方嬷嬷说完,便顺手合上了屋门,屋子里只留下顾若槐和白晓。
房间里安静的吓人,两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二人没有一个人出声去打破这眼下的尴尬场面。顾若槐依旧抓着她的手,而白晓的依旧是一副不愿与其多说一句话,怒气怒不可揭的样子。
此时的白晓是倔强的,她可以不在乎师傅现在记不记得她,甚至她可以不去在乎师傅心里现在有没有她,但他不能不在乎,师傅要将自己送给别人而且是亲手将她送给别人。
“顾大人你不应该这般残忍,哪怕你不喜欢我,你告诉我,但你也不能替我做决定,不能……你不能,你不能亲手将我……”白晓失控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眼泪像极了断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又一滴的掉在地板上,发出一丝丝让人听不清却明有的悲伤的声音。
顾若槐看着那张脸,口仿佛有一双手揪着他的心,让他有些痛,可本能却控制着他下意识的行动。顾若槐不知道如何选安慰面前的陆晓,但他清楚自己不应该此时对她有任何的承诺,更不应该给她任何可能性的答复。
“对不起,我擅作主张了。还有,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那样的想法。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也不是一个容易注意到女孩子心思的人,所以为我之前的唐突表示抱歉,但我还不能回答你的感情,我不能随便的对你做出承诺或者给你答复,因为我从始至终都觉得,玉衡才是合适你的那个人。”顾若涵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猛的抽了一下,很疼很痛很难过,但却还是说出了口。
还小看着顾若槐的眼睛,很难看的笑容露出一个:“虽然不好听,但是谢谢。但顾大人我不喜欢玉衡,我不爱他。我现在心里唯一的一点点感情在你身上,如果这样对你造成了困扰我也很抱歉,我会尝试将这种感情收回来。”白晓伸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装作一副坚强的模样,侧身,扭头,躲开顾若槐锁定在她身上的目光。白晓抿着双唇,对身后的顾若槐说:“男女独自共处一室不合适,您可以走了。”
顾若怀看着那双从自己手中抽离的手,忍不住上前,将袖子中的娟帕拿出,伸手擦干了其脸上的眼泪,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申请:“我该拿你怎么办?”顾若槐第一次,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还想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想着200年前师傅从前的样子,白晓依旧有些不太适应。
“若是你不讨厌,就请不要拒绝,不要拒绝我对你的感情,哪怕之时我自作多情。如果你哪天烦了告诉我便好,我会毫不犹豫毫不留恋的走开,若是您想清楚想明白了,也请告诉我,我希望那时,我们还有机会。”白晓认真的对顾若槐说着,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愤怒的神色,反而多了一种让股若坏内心愧疚的深邃。
“好我答应你。”
听到顾若槐的回答,白晓微微一笑,伸手猛的环住股若槐的腰,将头贴在顾若槐的胸口。与之前很像那个姿势有些暧昧,起初顾若槐的身体有些僵硬,而听到白晓一阵短促的抽泣声后,顾若槐身体放松柔软了,起来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掌抚摸富有节奏的拍打着其的后背。在白晓平静不少后,抚摸着其因为伤心过度抽搐的身体将其搂进怀里,这简单的举动让白晓心里多了太多的安慰,仿佛回了过去。
等到晚上,方嬷嬷才看到二人时,二人已经变得平静温和,甚至又可以坐在一起品茶,聊一些有的没的。而方嬷嬷也发现,顾若怀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丝从前没有的情绪。方嬷嬷发现当陆晓说话时,顾若槐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然后露出一种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的温柔的目光,反复是清晨的阳光舒缓里透着暖意。
方嬷嬷笑了,这顾大人也算是终于活的有了些许烟火气,从前那般清冷着实过的让人有些觉得凄凉。
晚膳的餐桌上,白晓不时会将离顾若槐远一些的菜,夹入碟子放到顾若槐身旁。而顾若槐也会下意识给白晓碗里添一些菜。青儿看到这样的场面目瞪口呆,她可从来没见过这顾大人和自家小姐这般亲密过。而方嬷嬷则下意识拧了青儿一下,是一她不要打破如此美好的气氛。
白晓和顾若槐一起进膳,虽然话很少,但是却显得十分和谐,二人吃的不快慢慢的细嚼慢咽时不时的眼神交流,仿佛就好像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一般。
青儿不可思议的看向方嬷嬷:“方嬷嬷他们俩不会是……”
方嬷嬷看着青儿那一副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样子笑了笑,先是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最后拉着青儿在角落里补充说道:“还没有到那一步,但或多或少应该有一些吧,你可莫要不懂事儿冲出去坏了他们的缘分。”
青儿猛的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青儿心想她可不会去打扰小姐的好事儿呢,若这缘分真是顾大人那也挺好的,至少顾大人对小姐很好,对她也很好。而且他觉得小姐也对顾大人也是十分上心的。虽然青儿是真心觉得顾大人年纪大了点,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年龄也不代表什么。青儿的心思很单纯,只要的是小姐开心她就开心。
方嬷嬷和青儿站在屋外看着在屋内二人那亲密的举动,纷纷都露出了一丝来自心底的笑意。而此时远在南下闽都处理盐务、贪污腐败案的玉衡,却遇到点儿麻烦受了伤。